聽到這話,紙鳶也沉默了。
低眸,良久沒說話。
她擡眸看向窗外,半響後,才又輕聲開口:「她,還好嗎?」
「挺好的。」
林江年點點頭,輕嘆了口氣:「就是前段時間受過很嚴重的傷,不過……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受傷?!」
紙鳶神情猛然一變,扭頭盯著林江年:「怎麼回事?!」
「這就說來話長了……」
林江年想了想,輕聲把從臨江城出發前往楚江城時,在路上遇上死而復生的陳昭時的事情告訴了紙鳶。
紙鳶在聽完後愣住了。
「陳昭,沒有死?!」
紙鳶平靜的眸中泛起一抹驚愕:「怎麼可能?!」
當日在皇宮,她幾乎是親眼看見陳昭殞命……可眼下,陳昭竟然又活了?!
並且,他真的就是天神教教主?!
「別說是你,我也很驚訝!」
林江年感慨道:「一個早就死了的人,突然又活著出現在眼前,的確很匪夷所思……」
「但是,這又的確是事實!」
紙鳶冷眉緊蹙:「他有替身?」
「應該是的。」
林江年點頭。
唯一的解釋,當年皇宮死的並不是陳昭。隻是陳昭的替身,而真正的陳昭早已金蟬脫殼,逃出了皇宮。
但,這又怎麼感覺其中透露著一股說不上來的詭異?
紙鳶擡眸看向林江年,皺眉:「那他現在……」
「死了!」
林江年輕聲道:「這次,死的不能再死了。」
紙鳶沉默,似還在消化著這個消息。半響後,她才又猛然回過神來:「那她呢?」
「她傷勢如何了?!」
「已經快痊癒了。」
林江年輕聲道。
當日救下柳素時,她幾乎奄奄一息,命懸一線。好在她內力渾厚,硬生生撐了下來。
而得知柳素沒事後,紙鳶似輕鬆了口氣。隨後,她沉默了下,又道:「我想見見她。」
林江年有些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行,那我想想辦法。」
林江年點頭。
柳素如今就在楚江城內,隻是不願意來姜家,更不願意見紙鳶。
林江年得想個辦法,讓這對姐妹相聚。
「嗯。」
紙鳶平
靜點頭。
「那……」
林江年擡眸看了眼窗外夜色,又低頭看了眼懷中的紙鳶,蠢蠢欲動。
「紙鳶,時辰不早了……咱們早點歇息吧。」
林江年湊到紙鳶耳邊,輕聲開口。
紙鳶扭頭,與他眼神對視上,眼眸底似閃過一抹不自然。
「你想幹什麼?!」
紙鳶平靜開口,似一眼瞧出他的不軌想法。
「不早了,該睡覺了!」
林江年試圖避開視線,矇混過關,將懷中的紙鳶抱的更緊了些。
但紙鳶卻伸手輕在他胸口戳了戳,微微後仰,平靜的看著他:「你跟其他女子,也是這麼說的?」
「絕對沒有。」
林江年矢口否認。
很顯然紙鳶並不相信,她盯著林江年的眼神看了一陣,收回眸光,輕呵一聲。
很輕的語氣,若是不仔細聽,似根本聽不出來。
而這一聲輕柔的話語,卻彷彿像是在助力著林江年。
林江年當即彎腰,懷中摟抱著少女的嬌軀,隨即輕輕一抱,便將紙鳶抱了起來。
少女身姿柔軟,隔著輕紗觸感極佳,臂彎下一雙修長的美腿若隱若現。似猝不及防,少女臉上泛起一抹惱怒。
「你幹什麼?」
「睡覺!」
林江年理直氣壯。
紙鳶的性格太擰巴,這個時候,就需要林江年厚著臉皮來打破沉悶的氣氛。
他抱起懷中少女,快步朝著床榻後走去。而紙鳶似意識到什麼,嬌軀輕掙紮著:「你……放我下來!」
「行,放你下來!」
林江年點頭,順勢將紙鳶放在床榻上。
「你……」
紙鳶正要坐起身,卻又被林江年伸手輕輕一推,嬌軀再度倒在床榻上。
接著,林江年再順勢伸手脫下少女足上小巧玲瓏的繡花鞋,褪去那白色的雲羅襪,露出一雙白皙精緻的小巧玉足。
似沒想到林江年的行動竟會如此之快,剛躺在床榻上的紙鳶頓時感覺腳下一涼,下意識將雙足收入了裙底之下。
隻讓林江年瞥見了一抹春光,隨後消失不見。
見依舊害羞模樣的紙鳶,林江年眼神底泛起一抹玩味。接著更加輕車熟路的脫下自己的鞋襪,然後跳上了床。
「你……」
紙鳶清冷的神情終於有些綳不住,似沒想到林江年會如此猴急
。
「你,衣服還沒脫!」
眼見林江年穿著外衣就往她床上鑽,有輕微潔癖的紙鳶下意識開口。
而林江年聽到這話,迅速把身上衣服一扒。外衣落下,便剩下內襯,正當林江年動手要脫內襯時,又被紙鳶阻止。
「行,行了……」
紙鳶臉色微微泛紅,移開了視線……殿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
「嘿嘿!」
林江年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笑容,緊接著便直接往被子裡鑽。
「你……熄燈!」
紙鳶緊張的往後面縮了縮,下意識開口。
「啪嗒!」
房間內的燭火系列,瞬間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林江年摟住身旁少女柔軟的嬌軀,湊近之時,聞著少女身上那股淡淡,卻又十分好聞的香氣。
「咦,你的外衣還沒脫呢,來我幫你!」
黑暗中,林江年驚奇開口。
「不,不要……我自己來!」同時,傳來紙鳶羞惱的聲音。
「沒事,我來吧……順手的事!」
黑暗中,林江年一邊說著,雙手順勢落在少女柔軟嫩滑的肌膚上,緩緩流轉。
「你,你是脫衣服還是在摸我?!」
紙鳶似羞惱氣憤的聲音傳來。
「……咳,許久沒摸,生疏了生疏了,沒找到位置……」
「你……」
昏暗的房間內,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不多時,便又傳來少女略羞惱的聲音:「裡面的……不用脫了!」
「要的!」
林江年義正言辭的聲音傳來:「炎炎夏日……穿多睡覺會熱出一身汗……又不是沒見過,害什麼羞!」
「你……別……你的手……」
「嘿,還大了?!嘶輕點輕點……」
黑暗中,傳來林江年倒吸一口涼氣的疼痛聲,以及少女嬌羞的惱怒聲。
「你……閉嘴,不許再說了!」
昏暗環境下,暖香床榻上不時折騰出了些動靜。
折騰了一會兒,又一會兒。
隨著時間漸漸推移,兩人的聲音也微微逐漸變了。
黑暗中,本就意志不堅定的紙鳶,在林江年不斷得寸進尺的行為之下,呼吸逐漸急促。
那張清冷的小臉兒上,似久違的浮現起了一抹說不上來的柔色,黑暗中,她靜靜注視著眼前的林江年
??神情溫柔,又似帶著些許異樣的情緒。
白皙的面色緋紅,呼吸急促著,少女淩亂的髮絲和泛紅的臉龐,美得不可方物。
她伸出一隻雪白的柔荑,緩緩落在林江年的臉上,輕輕撫摸著。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主動微微擡起腦袋,湊了上去。
「唔……嗯……」
伴隨著一聲輕柔,帶著些許久違的熟悉氣息感猛然湧入身體,少女嬌軀微顫。
然後,下意識更緊緊抱住了懷中的男子。
抱的很緊,很緊!
……
清晨時分。
林江年醒來時,身旁的紙鳶早已不見了身影。
餘留下淩亂的床單,以及空氣中瀰漫著那股尚未完全散去的氣息。
林江年坐起身子,回想著昨晚之事,還略有些恍惚。
他倒是沒想到,小半年沒見,再見面之後的紙鳶,會變得如此主動……
比他想象中主動的多!
林江年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臉上露出幾分傻笑神情。過了良久,他才緩緩起身,穿戴好衣衫,推門走出。
「殿下!」
院中靜悄悄,唯有一襲嬌小的倩影站在屋檐下另一側,似等候多時。
「小竹,你怎麼會在這裡?」
屋檐下,小竹悄悄摸摸的看了一眼殿下身後,低著腦袋,略有些臉紅:「紙鳶姐姐讓我在這裡伺候殿下起身。」
說著,小竹又悄悄看了殿下一眼:「殿下,昨晚在紙鳶姐姐房間休息嗎?」
看似詢問,實則確認。
「小竹,你想說什麼?」
「沒,沒有……奴婢隻是隨便問問。」
小竹臉色更紅了:「殿下,你快去洗漱吧,奴婢幫你準備好了……」
小竹一邊推著林江年離開,一邊低頭小聲道:「奴婢去收拾一下房間。」
這麼久沒見,小竹果然還是沒變。
好奇!
喜歡聽牆角!
林江年看著小竹悄悄跑進房間的動靜,決定今晚好好給她一點『教訓』。
隨即,林江年前去洗漱,用膳。
等到用膳完後,卻沒能瞧見紙鳶,一問才得知紙鳶又出門了。
剛來到楚江城,林江年暫且不打算折騰。打算先休息兩天,弄清楚情況再說。正準備去找紙鳶,外面的林青青突然出現。
「殿下,有人托我給您送來了一封信。」
林青青將一封信遞上。
「給我的信?」
林江年有些詫異,他剛到楚江城,誰會給他送信?
接過信,信封上寫著一行字跡清秀的字眼「臨王世子親啟」。
林江年拆開信,當目光落在信上的內容時,他臉色微變,變得凝重。
「殿下,怎麼了?」
一旁的林青青瞧出了殿下的臉色變化。
林江年沒說話,隻是盯著信上的字跡,沉默眯眼良久。半響後,他平靜道:「我出去一趟,辦點事,別聲張!」
林青青見殿下神情如此凝重,心頭微驚:「殿下,發生什麼事情了?需要屬下去調人手嗎?」
「暫時不用。」
林江年搖頭:「你就在府上待著,紙鳶要是回來了,就說我出去辦點事。」
林青青心中不安,但還是點了點頭。
林江年將手中的信揉成一團,輕輕用力。緊接著,信封宣紙便似自燃了般,緩緩成了灰燼。
接著,林江年邁步朝著姜府外走去。
……
望月樓!
顧名思義,此次乃是楚江城賞月的好去處。
望月樓雖隻是個酒樓,但這酒樓背後的背景強大,作為楚江城最為繁華之一的酒樓,平日裡便匯聚著不少達官貴人。
酒樓總共七層,頂層平日幾乎不開放,而這七層的頂樓,也正是這楚江城中位置最高,最適合賞月之處。
馬車緩緩停在望月樓門口,換了一身錦衣裝扮的林江年擡頭看了眼前的酒樓,邁步走進。
「公子,可有預約?!」
門口的下人快步走上前來。
林江年點頭:「頂樓有約。」
聽到這話,下人一怔,隨即打量了林江年一眼,試探問道:「是林公子嗎?!」
林江年點頭。
「林公子請隨我來!」
下人頓時神情更恭敬,連忙引著林江年入酒樓,上樓,來到酒樓頂樓。
酒樓內還算熱鬧,可見不少身影。可當林江年到了頂樓時,四周已然變得靜悄悄,裝潢極為奢豪。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薰,地面上鋪著軟毯,肉眼可見都是富貴堂皇。
「林公子,請進。」
下人站在門口,恭敬開口。
林江年邁步走進,視線中出現了一條幽長走廊,穿過走廊後,便到了一扇大門口。
大門輕掩,隱約有些許聲樂
從中傳來。
林江年推開門,邁步走入。聲音逐漸愈發清晰,似是琴樂,清脆悅耳,如聽仙樂耳暫明。
視線中,是一處軟香閣樓,四周裝潢依舊美輪美奐,極為空曠。陽光灑落閣樓間,將四周照的極為明亮。
這一幕讓人心曠神怡,有種渾身放鬆的舒適感。
尤其是空氣中那瀰漫的暖香氣息,讓人心神寧靜。
另一側陳列著一面輕紗屏風,屏風淡雅,綉紋著精緻的鴛鴦。屏風之後,隱約可見一道身影若隱若現。正端坐在地上,動作輕盈地彈著琴。
此刻,這一幕顯得極為安逸。
林江年神色如常,他緩步走近,闖過屏風後。
彈琴的身影逐漸映入眼簾。
視線中,出現了一位極為美艷的女子!
與林江年相仿的年紀,生得一張傾城容貌,五官精緻,眉眼間舉手投足間氣質非凡,仿若籠罩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
正靜靜坐在那兒,白皙素手輕撫琴,悅耳琴聲不斷傳來。
林江年駐足,靜靜盯著她。
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