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9章 箭已在弦,不得不發!
「不代表黯殿?」
蕭逸皺眉,這老傢夥拿他開涮呢?
「沒錯!如果你放棄,我保證黯殿也會收手。」
陸九冥回道。
「哈哈……」
蕭逸突然笑了。
「我知道,這話你確實很難相信,可我要說的是,你根本找不到黯殿總殿的位置,就連我們也不清楚。」
陸九冥平靜道。
「如果說,我已經找到了呢?」
蕭逸故意道。
「呵呵,不可能,你不必騙我。」
陸九冥一笑。
「你是聯合了不少宗族勢力,但坦白說,剿滅我們十大……不,是九大分殿或許有可能,但總殿的話,你不可能做得到!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如果有必要,總殿會犧牲掉我們所有分殿。
在那之後再主動拿下你,那將不會廢太大力氣……」
「那你們還要為總殿賣命?」
蕭逸扯了扯嘴角。
「我們沒得選,也必將忠於總殿!」
陸九冥道。
「我隻是想提醒你,如果執意動手,最終根本不會有贏家,而你……還有你所有在乎的人,都可能會死!
整個崑崙界,也將會是一片生靈塗炭,你真的願意看到這一幕發生嗎?」
陸九冥繼續道,聽不出任何語氣。
「奇了,這話但凡換給人說,我可能還會聽進去幾分,但惟獨從你黯殿口中說出來,我還真有點……」
蕭逸一臉鄙夷。
「什麼?」
「噁心!」
「蕭逸!」
「好生可笑!你黯殿是怎麼有臉站在道德制高點,來綁架我的?就好像生靈塗炭全都是因為我主動開戰。」
蕭逸冷笑。
「如果沒有我,任憑你黯殿繼續壯大下去,那這崑崙界才是真正的暗無天日,人間煉獄!
所以,沒有你黯殿,對我,對崑崙界,很重要!!」
陸九冥一時沉默,臉色極為複雜。
「怎麼,無言以對了嗎?知道來硬的威脅不好使,反而要拿什麼大義來威脅我讓我停手是嗎,是你們天真還是我幼稚?
總不能真的是你黯殿怕了吧?」
蕭逸挑眉。
「你知道黯殿絕不可能坐以待斃!我再說一遍,我剛才的話隻代表我自己,你信也好,不信也罷。」
陸九冥一臉嚴肅。
蕭逸目光一凝,終於開始正視起陸九冥,還真挺像那麼回事的。
「箭已在弦,不得不發,沒人能阻擋這變局,這是人心所向,更是大勢所趨!!」
蕭逸朗聲道。
「其實……我也不是不明白,可我總得試試。」
半晌後,陸九冥再次開口。
「但我不明白,一個血獄殿殿主,黯殿的核心尊老,卻有這份『菩薩心腸』,呵呵……」
蕭逸的話沒說完,笑中帶著幾分嘲弄。
「蕭逸,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麼真正的好人和壞人!再者,所謂的壞人,也不是剛出生頭上就頂著『壞人』兩個字。」
陸九冥的話頗具深意。
蕭逸目光一縮,總不能真的有機會在眼前這傢夥的身上找到黯殿的突破口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陸九冥遙望遠方,根本沒看蕭逸。
「可事已至此,我早已沒得選,這是我的命數!」
「古代說愚忠的那類人,應該就是你這個樣子。」
蕭逸一臉平靜。
「成者王,敗者寇,古代歷史那也是由當朝者所寫,又能信幾分……
這對與不對,都要做出選擇,更何況贏的人也未必就一定會是你們,對吧?」
陸九冥道。
「嗯,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蕭逸雙眸微眯。
「也罷。」
陸九冥長袍揮舞,終於回頭看向蕭逸。
「希望你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會有心理準備,當然,如果最終你還活著的話。」
「我一定會活著,而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蕭逸聲音一沉。
「呵呵。」
陸九冥一笑,視線越過蕭逸,看向遠處某個位置。
「如果不準備動手,那我就走了。」
蕭逸心中一動,卻沒回頭,知道陸九冥是沖段峰說的。
「不錯,如此隱忍,確實能成大事。」
陸九冥見沒動靜,收回目光。
「隻可惜,為了報仇如此不擇手段,恐命不久矣。」
「有我在,他會活著!」
蕭逸擲地有聲。
「你想守護的人,可不止他一個吧?」
陸九冥隨口道。
「如果我是他父母,絕對不希望他再報仇,隻要他能好好活下去,而不是活在仇恨中。」
「可你不是他父母!你們也必須為這麼多年來的惡行付出代價,遭受天譴!!」
蕭逸神色一變。
「天譴,哈哈哈……蕭逸,那我們就戰場上見!」
陸九冥氣息微變。
「走了!」
語落,陸九冥的身形直接消失。
蕭逸站在原地,心中頗為不平靜。
「如果因為要付出代價,就選擇退縮逃避,那便不是真正的強者,也守護不了想守護的人。」
不知何時,段峰已然站在了蕭逸身後。
「幹嘛,怕我這個盟主臨時撂挑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蕭逸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道。
「哈哈,你瞧,裝的人五人六的,還是喜歡這稱呼對吧。」
一臉嚴肅的段峰朗聲大笑,雖表面恢復了以往的狀態,但內心卻依舊滿是苦楚。
「可我覺得還是『大統領』這稱呼更適合你,更霸氣!」
「……」
蕭逸無語,懶得多說。
「我隻是擔心,某些人心理負擔太重,該把心裡的包袱放下的。」
段峰收斂笑容,認真幾分。
「你知道你今天如果直接動手,我不會阻攔,也絕對會幫你。」
蕭逸認真道。
「我當然知道,但今天時機不對。」
段峰面無表情。
「沒有什麼對與不對,對於黯殿,我們沒時間也不可能再做更多的準備。」
蕭逸道。
「老蕭。」
段峰一頓。
「什麼?」
「……沒什麼。」
「你有病吧?」
「我就是覺得,你這傢夥比我苦多了,畢竟我的心裡隻有報仇,但你就不一樣了。」
「呵呵……苦?」
蕭逸一笑。
「何止是苦……」
「嗯。」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
蕭逸緩聲道。
「可是,如果這一路沒有幾位師父前輩的照應,沒有幾位未婚妻和兄弟的幫助,任憑我再有三頭六臂,又能怎樣?
如果沒有你們,我也根本不可能堅持到現在,我踏馬又不是神。」
「我明白。」
段峰很理解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