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割喉,用不起的東西
安暖回了前廳,楚雋還在問話。
他其實一直很溫柔了,但服務員還是被嚇哭了。
蔣源抹著眼淚,一抽一抽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下毒。我隻是服務生,也不認識你們……我怎麼敢下毒……嗚嗚嗚,我不能沒有這個工作,我不能坐牢……我下半年就要結婚了……」
「別哭了,沒有說你是兇手。」楚雋有點暴躁,但還是要忍著:「隻是問清楚情況,你仔細想想,這兩種飲料,你從後廚端出來之後,是直接就送進包廂了嗎?在這中間,有沒有遇到什麼事情?遇到什麼人?」
蔣源搖了搖頭:「沒有,真的沒有。我端著酒水,從後廚就直接去了三號包廂。中間沒有停下來,也沒有見過什麼人。」
小姑娘眼淚汪汪的。
蔣源堅稱自己沒有在路上碰見什麼人。
從後廚到三號包廂,這並沒有多少路。
川菜館裡的人來來往往,有客人,有其他服務員,蔣源是不是路上碰見了什麼人,也不是她自己說了算的。
但是得大家想了又想,也沒說出什麼。
畢竟大家都很忙,走廊裡光線也不明亮。
有人擦肩而過是很正常的,也沒有人會特別注意。
「行,今天沒有什麼事情了。」楚雋道:「大家散了吧。」
話音剛落,江笑愚走了進來。
他有點遠,總算是到了。
江笑愚穿著便裝,進來後正要說話,被楚雋一個眼神給懟了回去。
江笑愚就奇怪了,這是幹嘛?
楚雋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他。
但是江笑愚和楚雋是多年的老搭檔,非常有默契。雖然不知內情,但一個眼神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江笑愚立刻轉身,好像根本不是進來找人一樣,背著手看起了牆上掛的畫兒。
安暖也看見了,她也奇怪。她雖然和江笑愚沒有那麼多默契,但是她有特別豐富的臨場經驗。知道什麼場面該怎麼應付。
江笑愚避開,一定有避開的道理。
楚雋這麼一說,蔣源鬆了口氣。
「行了,既然暫時沒有線索,今天先這樣吧。」楚雋說:「卓經理,你把酒店上班的人所有的地址和聯繫資料給我一份,如果有需要,明天需要你去一趟警局協助調查。」
「好好好,是是是。」
卓經理也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今天算是過去了,明天呢。
真要命。
楚雋這麼一說,派出所的同志也就散了。
這家川菜館暫時是不能營業了,發生了投毒案件,要扒一層皮的。
好在這個時候,吃飯的客人已經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沒有新的客人來了。卓經理隻打算把楚雋他們送走之後,就趕緊給大老闆打電話。
工作人員今晚也算是長見識了,一聽可以走了,陸陸續續就趕緊拿了包回家。
本來也快到下班時間了,又碰上投毒案,誰不害怕啊。
雖然楚雋叮囑了,這事情暫時不許對外透露,但還是想趕緊回家躲起來。
眾人陸陸續續地離開飯店,江笑愚也混在人群中,在混亂中,一點兒都不顯眼。
楚雋和安暖也出了川菜館,但是他們倆不著急走。
安暖坐在車裡,楚雋站在外面,胳膊搭在開車的車窗上,兩人好像是不捨得回家的小情侶一樣說著話。
過了沒一會兒,川菜館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店裡的燈也陸續地暗了。
楚雋往前看去,跟安暖耳語。
安暖道:「也不知道江副隊能不能跟上人,你是怎麼發現這個蔣源有問題的?」
楚雋從口袋裡拿出一隻圓珠筆,遞給安暖。
安暖接過來一看,就是一支非常普通的圓珠筆。是川菜館前台的,也不知道楚雋是什麼時候順出來的。
圓珠筆被放在證物袋裡,楚雋也是有備而來,隨時準備著。
打開證物袋,安暖突然湊過去聞了聞。
有一種淡淡的香味,是女孩子手上護手霜的味道。
蔣源是個年輕姑娘,用護手霜很正常,但是這味道……安暖又聞了聞:「這護手霜,是阿姨用的牌子?」
桃子味道的,這味道很好聞,但是又不甜膩。
「對。」楚雋道:「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牌子,但是我聞著味道是一樣的。可你要知道,我媽的那些化妝品我雖然弄不明白,但價格不菲。蔣源隻是在川菜館工作的一名服務員,一個月工資是三十八塊錢。我不認為她有經濟能力,可以買這麼貴的護手霜。」
安暖點了點頭。
楚雋陪她去買過一次化妝品,買的不多,但是價格確實也不便宜。
要是常用的粉底口紅也就罷了,愛美的小姑娘有時候會省吃儉用買一些高檔的裙子,化妝品什麼的,雖然超出了日常經濟水平,也能理解,愛慕虛榮是一種很正常的心理。無關男女,無關年齡。
但一般來說,不會花高價買護手霜。除非,要麼是別人送的,要麼,是自己習慣用的所有東西都是高檔的,自然,護手霜也是高檔的。
兇手是認識他們兩個人的,所以他們現在成了靶子,目標太大,不好跟過去看,免得打草驚蛇。
但兩人也不走,就在車裡待著。
楚雋關上了車窗。
裡面能看見外面,外面看不見裡面,就算有人知道車裡有人,也隻會覺得年輕男女在談戀愛吧。
等了好一會兒,江笑愚回來了。
他在外面敲了敲車窗,進了後座。
前面的兩人一起回頭,看著江笑愚。
「你們別這麼看著我。」江笑愚說:「你們不是在裡面談戀愛,被我撞破了吧?」
「瞎說什麼呢。」楚雋毫不猶豫的也不知丟了什麼過去砸他:「說正事。」
「好,說正事。」江笑愚說:「我跟著那個女人一路往前走,一直跟著她回了家,在路上沒有碰見什麼人。但是她確實顯得有些驚慌,走的比普通行走要快,而且左右張望,有點做賊心虛的樣子。」
楚雋道:「她住在哪裡?」
「這一點也很奇怪。」江笑愚道:「她回家的路線,不是最短最優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