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噩夢歸來
向浩然一時沒有出聲。
「還有。」安暖道:「我教你,追求一個人,要投其所好。不然的話,隻會適得其反,叫人煩。」
向浩然心裡一動,不可思議。
「你在教我怎麼追你?你希望我能追上你?」
他向大少遊戲人間多少年,在安暖這裡,也算是聽見了許多沒聽過的話,漲見識了。
安暖搖了搖頭:「不,我隻是真的很煩。」
說著話,會議室的人陸續起身,打開門出來了。
大家幾乎都是一夜未睡,楚雋還有點良心,給了兩個小時休息。
出門他就看見安暖站在門口,然後才想起來有這麼個人。
「你們……」楚雋點了一下:「向浩然我有事兒忙,你就別湊熱鬧了。安暖……你昨晚也沒休息吧,我要回家一趟,帶你回去。」
「好。」
案子在偵破階段,是不能對外透露的,安暖現在身份不明,有心幫忙也使不上力。想想自己也確實累了,回家休息也好。
回去的車上,還有一個小時。
楚雋的心思顯然在案子上,上了車就有點心不在焉。
突然,他想到周年川昨天對他的誇耀。
「別看小安沒有正經學過刑偵,好像是個野路子,但腦子可真靈活,見解也獨到。我用之前幾個大案子考她,她提出的見解,有些我都想不到。」
周念川又羨慕,又感慨。
這姑娘,腦子可真好使啊。
安暖在車上昏昏欲睡。
楚雋說:「咳咳,安暖。」
安暖還以為到了,猛地坐直了,然後頭一歪,撞上了窗戶。
「嗚……」
安暖捂著腦袋,茫然看了看窗外。
「還沒到啊。」
她身上那勁兒又散了,懶洋洋地坐下。
楚雋說:「還早呢,才出來十分鐘。」
「嗯。」安暖調整了一下姿勢,解釋道:「昨天一夜沒睡,我有點困,不小心睡著了。」
「沒事兒。」
安暖有點不好意思。
她雖然昨夜一夜未睡,可是,楚雋也一夜未睡,還在外面奔波忙碌,可比她辛苦。現在又要開車,一會兒她可以在家裡休息,楚雋肯定還要回警局。
安暖有心說,我開車你睡一會兒。但想想不行,她怎麼能會開車呢?不符合人設了。
「額,有個事兒。」安暖說。
「你說。」
「能不能安排我去學個車?」安暖說:「這樣以後出去,你要是累了或者喝了酒什麼的,我來開,你也好休息一下。」
楚雋有些意外,但還是說:「行。」
技多不壓身。
「謝謝。」
「不客氣,這事情簡單,你要想學車,我可以教你。」楚雋說:「等你熟練了,給你掛靠在局裡,去考個證兒就行。」
這個年代還沒有駕校。
車不多,會開車的人更少,流程也沒有那麼規範。
安暖道:「你放心,我動手能力很強,上手會很快,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的。」
一件小事,楚雋沒放在心上。
不遠處,是一個四岔路口。
往左,是回家的路。
往右,是去昨天晚上的案發現場。
東城公園。
說是一個公園,其實是幾個野塘和一片樹林。
這算是京師的郊區了,開車要一個多小時。
野塘平時沒有什麼人,現在天暖和,偶爾有人會去遊泳,昨晚上的屍塊,就是被野泳的人發現的。
以發現屍塊的野塘為中心,搜索一夜,找出三袋屍塊。
這三袋屍塊都已經在水中泡了三天。
天熱,已經有很嚴重的腐敗現象。
周邊的群眾問了一圈,沒有人看見什麼詭異的人和事物。
更奇怪的是,周邊沒有人失蹤。
年齡性別各異的三個失蹤人口的身份,理論上這是很好查的。即便他們的面部已經腐爛不堪,暫時還沒有復原容貌,但目標很大。
可是昨晚上詢問得出的結果,周圍沒有人失蹤,最近半個月之後,也沒有人報案失蹤。
「行,沒問題。」楚雋道:「不過,要等眼下的案子結了,這幾天我沒有時間。」
「好。」楚雋既然這麼說,安暖就順口一問。「這案子很棘手嗎?」
看楚雋皺著眉頭的樣子,好像不太順利。
「嗯……」楚雋轉了一下方向盤,踩下剎車,緩緩將車停在路邊。
「怎麼了?」安暖奇道。
楚雋說:「我突然想起來,要去一趟現場。」
「啊?」安暖打了個哈欠:「現在嗎?」
「額,對。」
「哦哦哦。」安暖立刻道:「那你在路邊把我放下來,我自己坐公交車回去。」
楚雋仔細看安暖的表情:「你會不會覺得我是有意戲弄你?」
挺大一個男人,怎麼這麼敏感呢?
安暖好笑道:「不會,我知道你職責所在,我也覺得工作重要。」
說著,安暖就要開門下車。
別人能不理解,但是她一定能。畢竟她也在其中工作了十年,有大案的時候,壓力巨大,十天幾十天吃住在局裡都很正常。其中辛苦,旁人不懂,她都懂。絕不會拖後腿。
「等一下。」楚雋叫住了她。
「怎麼了?」安暖停下動作:「有什麼東西讓我帶回去嗎?」
楚雋敲了敲方向盤,沉吟了一下:「這裡坐公交回去,要走挺遠的。你要是不那麼困,也可以跟我一起去現場,之後再送你回家。」
安暖猶豫了:「這合適嗎?我能去嗎?」
「你怕嗎?」
「那倒不怕,這青天白日的怕什麼,就是怕違反規定。」
「沒事兒,你又不是兇手,而且天天在我眼皮底下也不會亂說……」楚雋頓了下:「況且,周叔說你是個野路子,我也想看看,你能不能歪打正著,碰著什麼線索。」
周念川給安暖的定位,可真不錯。
現在人人都知道她是個野路子。
畢竟小學五年級的安暖,怎麼也不可能是科班出身。
「呵呵。」安暖尷尬一笑:「那行,那去吧。早點破案,早點學車。」
「好。」楚雋道:「你睡會兒,到了我喊你。」
安暖重新閉上眼睛,靠著椅背。
人太疲勞,腦子也會不好使的。
這一覺睡的不安穩,迷迷糊糊中,安暖覺得有人在掐她的脖子,好像有一根繩子將她綁住,越勒越緊,好像要將她勒死。
「不要!」
安暖從睡夢中驚醒,猛的坐起來,然後被安全帶往後一帶。
徹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