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割喉,兇手的瘋狂
老闆疑惑地想要接過,但是楚雋的手避了一下,這朵花現在還是證物,不能讓人亂碰。
老闆隻好湊過來看了看,又聞了聞。
「是……應該是,這花上的味道,確實和我們噴的香水一樣。」老闆說:「可能是從我們店買的吧。不過……我今天沒見過你們。」
「嗯,不是我們買的。」楚雋說:「老闆,你回憶一下,今天有幾個人在你們店裡買過紅玫瑰。」
應該不難,花店不是菜市場,每天進來的人是有限的。又是買的紅玫瑰,現在又不是什麼特殊節假日,未必有兩三個。
老闆想了想,說:「今天的話,一起有三個買紅玫瑰的客人。上午有個年輕男人,買了十九隻。下午,一個中年人,買了九支。晚上還有個年輕姑娘,沒要包裝買了十九支,應該是回去插花瓶的。」
三個人,果然不多。
按照他們的推測,兇手就在這三個人中。
楚雋道:「這三個人,你還能想起他們具體的樣子來嗎?」
讓老闆做個人臉拼圖,要是能畫出這三個人的臉來,那就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可惜老闆有些為難。
「這……恐怕有點難。他們都隻是進來挑了花就走,我也不會一直盯著人看。要是再看見他們,說不定能認識,但是現在讓我想,我實在想不出來……」老闆有點不好意思:「說實話,我有點臉盲。一個人要見好幾次才能認出來。」
臉盲,路癡,這兩種病也是沒有辦法。
老闆認不出客人,他們也沒有辦法。安暖隻是很可惜,這個年代不流行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控,要不然的話,就不用那麼費勁了。
但這一趟總算也沒有白跑,在這三個嫌疑人中,年輕姑娘的可能性是最小的。
梁柔的歌喉上一刀斃命,非常利落,而且就刀口推斷的兇手高度,這個人也有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老闆確定在他這裡買花的女顧客沒有那麼高,最多也就是一米六五。
另外兩個男人不好估計,但應該都在這個高度範圍內。
老闆還舉了個例子。
「我一米七八,如果比我矮很多,或者比我高很多,我都是有感覺的。他們倆的身高和我差不多,所以我覺得,應該也就在我這個範圍內。」
年輕男人和中年男人。
如果他們是兇手,還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長了一張大眾臉。四肢和臉,都沒有什麼能叫人記住的特徵。這種人作為兇手,最難找,丟在大街上,人群裡,看完就忘。
能問的都問得差不多了,楚雋給老闆留了電話。
「如果想起來什麼,或者是這兩個人又來了,給我打電話。
老闆拿著電話,有些不情願。
「同志,你是……什麼人。我們也不能透露客人的消息啊。」
這個時候錢就不好使了,還得是證件。
楚雋給老闆看了證件。
老闆立刻就答應了,並且表示,協助警察的工作,是他應該做的。
離開花店已經是七點半了,趕回警局已經快九點了。
幸虧從酒店打包了幾個菜,兩人也不矯情,就在路邊的鋪子裡買了幾個饅頭。
在車上把菜都擺出來,就著饅頭,湊合著吃一下。
當然酒店的菜味道是很好的,隻是吃飯的環境湊合了一下。甚至為了不浪費時間,兩人還輪流開車,換班吃,十分默契。
江笑愚還在警局沒走,楚雋進去便將東西交給他。
「這事情越來越詭異了。」江笑愚說:「小安沒事兒吧,今天嚇著沒有。」
「沒有。」安暖連忙說:「我沒有事兒。」
江笑愚將一個文件夾遞給楚雋:「楚隊,我把這兩樣東西送去檢驗室,你看看這個。這是這兩天我們對梁柔和鄂平成的調查。」
就算鄂平成對梁柔一往情深,他也依然洗脫不了嫌疑。
楚雋接過文件袋打開。
安暖也湊過去看。
看著看著,突然道:「這個地方,不就是我們今天去的最後一家花店。」
「對,就是那條路上的別墅區。」
都在松安路上,今天他們去的最後一家花店蜜語,就在松安路上。
「鄂家兩兄弟,都在這個別墅區有房子啊。」安暖說:「看來這事情還是和他們有關係……難道說,兇手也住在別墅區裡?」
從別墅區的花店,到今天他們約鄂平成談話的酒店,按照正常的路線不繞路,就隻有這一家花店。其他的幾家都在很遠的地方,無論如何是順路不到的。
楚雋緩緩道:「我這一路也在想,兇手為什麼這麼神通廣大,能精準的鎖定我們倆的行蹤。簡直像是在我的車上裝了眼睛一樣。如今想想,他未必跟的是我們,也許,他跟的是鄂平成。」
這個人是鄂平成身邊的人,所以知道鄂平成要跟他見面的消息。
他們最近警惕,有意隱藏行蹤,但鄂平成沒有,所以隻要跟著鄂平成,自然就找到了他們。
這也不是臨時決定的,是提前一天決定的,兇手完全可以早做準備。
「有道理。」安暖也覺得非常有理:「打電話給鄂平成,讓他徹查他身邊的人。這件事情跟他就是脫不了關係。」
也不用怕打草驚蛇。
這蛇已經不是冬眠的蛇了,是一條正在遊動著的,仰著腦袋吐著信子,隨時準備咬人的蛇。
既然如此,就要讓蛇感到不安害怕,草木皆兵,逼他繼續行動。
「這個人,從殺了梁柔開始,已經按捺不住了。」安暖道:「他殺梁柔之前,沒有任何預兆,一擊得手。但他要對付我,卻因為暫時不能得手,而給了我警示。他停不下來了,逼他,他隻會更瘋狂。」
楚雋有一些擔心。
他見過許多扭曲的,陰暗的,普通人無法想象的罪犯。他們做出來的事情,叫人難以想象。
但這人一日不揪出來,也一日寢食不安。
「這段日子,你得寸步不離地跟著我。」楚雋說:」不管在家裡,還是在外面。一直到找出這個人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