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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井底之蛙

  

  許宛棠的杏眼微微眯了下,笑了。

  經歷過前陣子的事情後,馬金花莫名地有些害怕許宛棠,她縮了縮脖子,繼續道,「我就事論事,說錯了嗎?」

  還不等許宛棠說話,不遠處響起一道稚嫩的童聲,「說錯啦!嬸子你說得不對!」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果果被陳月牽著,圓溜溜的眼睛直直地望向馬金花,毫無懼意。

  馬金花被小孩子噎了下,心裡不免有些不痛快,但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又顯得她不大氣。

  於是,馬金花僵硬地笑了笑,「你還這麼小,你懂什麼?」

  果果嘴巴一嘟,「我怎麼不懂了呀?棠姐和陸叔做的菜我吃過好多次呢,可好吃啦!」

  果果搖著陳月的手,歪著頭,奶聲奶氣地問,「媽媽,那個軟乎乎的、黑黑的,上面帶著尖尖的東西叫什麼呀?果果忘記了。」

  「海參。」陳月提醒道。

  「對!海參!棠姐做的海參超級超級好吃,一點也不腥噠!我能吃一碗的飯呢!」果果認真地道,嘴角淌出了些亮晶晶的口水,又被她的小舌頭卷進了嘴裡。

  「陸叔做飯也很好吃,蝦蝦也不腥,和果果之前吃的都不一樣!」

  果果邊回想著邊道。

  這一回想不要緊,口水便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亮晶晶地掛在嘴邊。

  果果一流口水,不少人都信了許宛棠能做出好吃的海鮮來。

  畢竟給小孩子說得口水都流出來了,那還能有假?

  不少軍嫂都生出了向許宛棠學點兒手藝的心思。

  果果說得那麼好吃,聽得她們都饞了。

  而且靠海吃海,她們就住在島上,海鮮跟不要錢似的,不比吃肉便宜多了?

  一群人看向許宛棠的目光頓時親切了不少。

  隻有馬金花依舊不相信地撇了撇嘴,「小孩子知道什麼?」

  果果對這個嬸子的話十分不滿,她皺著小眉頭,歪著腦袋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半晌後,才問許宛棠,「棠姐棠姐,那個蛙蛙的故事叫什麼?我記不清了。」

  果果待在許宛棠家的那段時間裡,許宛棠給果果講了不少故事,自然知道果果說的是什麼。

  許宛棠的眼睛裡滿是笑意。

  這小丫頭,長大肯定不會受欺負。

  「井底之蛙?」許宛棠說這話的時候,視線輕飄飄地落在馬金花身上。

  「對噠!就是井底之蛙!」果果童言無忌地對馬金花道,「嬸子,你好像故事裡的青蛙呀!」

  此話一出,不少軍嫂都被逗笑。

  「噗,陳月家的這小姑娘真機靈,連井底之蛙都知道。」

  馬金花肺都要氣炸了,她的鼻孔氣得一張一合,根本不受控制。

  「陳月!你家孩子怎麼這麼沒教養?有沒有規矩?」馬金花怒氣沖沖地對陳月和果果道。

  果果是被愛意包裹著長大的孩子,在外面受了欺負也不怕,還沒等陳月開口,大大方方地給馬金花道了個歉,「嬸子對不起,你別怪媽媽,是我說錯了話。」

  此言一出,在場的嬸子們心都要化了。

  果果才四歲多,她們家孩子四歲多的時候,比果果調皮多了,更不知比馬金花家的那個混世魔王乖多少倍。

  那混世魔王比果果大了三歲呢,不僅沒有果果懂事兒,恐怕連井底之蛙是啥他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馬金花是怎麼有臉說別人家的孩子沒教養的。

  上次她兒子哭著喊著要讓陸團長讓球、差一點兒把許同志從土坡上推下去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到底是誰家的孩子沒教養,一目了然。

  況且果果這小孩兒也沒說錯什麼。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可不就是井底之蛙嗎?孩子開玩笑的一句話,有啥好生氣的?

  馬金花再糾纏下去未免顯得太斤斤計較了。

  和一個沒到五歲的孩子計較這麼多,太不體面了。

  馬金花一口氣憋在胸腔裡,上不來也下不去,隻能硬生生地忍著。

  她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故作大度地道,「沒事兒。」

  果果的眉眼彎了彎,「謝謝嬸子。」

  馬金花氣得都發抖了,但偏偏還得忍著,臉都忍成了豬肝色。

  許宛棠看得心情舒暢,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果果鬆開媽媽的手,搗騰著小短腿兒就往許宛棠懷裡跑,一邊跑還一邊甜滋滋地叫著,「棠姐~」

  許宛棠一把將軟乎乎的果果抱在懷裡,在她的小臉蛋兒上香了一口,把果果癢得直往後躲,「咯咯」地笑出了聲。

  馬金花瞪了許宛棠和許宛棠懷裡的果果一眼,氣憤地跺了跺腳,頭也不回地回了家。

  馬金花這一走,氣氛頓時活絡了些許。

  有好奇的軍嫂問,「許同志,你這海鮮是咋做的?跟我說說唄,我下回也試試。」

  此話茬一提,其他人頓時也來了興緻,「是啊,許同志,要不你教教我們唄!」

  「對,我們觀摩觀摩就行,你啥時候做海鮮,能不能讓我們跟去廚房偷偷師啊?」

  許宛棠無奈地聳了聳肩,「我無所謂。」

  她看向一旁冷著臉,拎著一兜子海鮮的陸昀錚,笑著道,「你們得問陸團長了,今晚他掌勺。」

  許宛棠此話一出,剛才還笑著想要偷師的軍嫂們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個乾淨。

  「那啥,那還是算了,我家那位不太願意吃海鮮。」

  「我晚上有事兒,那就改天吧。」

  「對對對,改天再學,哈哈哈。」一位軍嫂乾笑著道。

  一時間,剛才還要學廚藝的軍嫂們半個都不剩了。

  許宛棠看了眼陸昀錚的側臉,心想著這人跟洪水猛獸似的,光冷著臉就能嚇退一群人。

  就在這時,一道細小的聲音響起。

  「許同志,你啥活都讓陸團長幹,這也不是個事兒吧……」

  鄭嬌小聲地道,「陸團長是男人,在部隊忙活一天了,你不心疼你家男人也就算了,還讓他幹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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