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皓月的猜測
朱子文走向範子名。
範子名正欲解釋,朱子文拳頭就已經揮到了臉上,連連後退著跌坐在地。
「朱兄……」
另外幾個同窗連忙圍過來拉住人,其中一人猶豫一下,還是看在同窗的份上去把範子名扶了起來。
朱子文推開拉住自己的幾人,甩了甩打疼的手道:「表妹說得對,是我眼盲心瞎,把你這麼個人當成朋友。
」
「朱兄,我也隻是情不自禁……」
「若紅姑娘還好嗎?
青衫妹妹不要了?
」看著範子名瞪大的眼朱子文冷笑,「你情不自禁的人有很多,萬萬不要把我表妹也當成其中之一,把你和我表妹相提並論我都覺得髒了她,再讓我聽到一次,休怪我不客氣。
」
能和朱子文玩到一起,範子名的背景自也不差,可比起掌著實權的戶部尚書還是差了些,範子名這會才有點怕了,父親讓他和朱子文混一起是為了和朱家拉近關係,若是讓父親知道他辦砸了不說還把人得罪了……
他不敢再往下想,連忙往朱子文身後追去,剩下的幾人你看我我看你,腦子都有點懵,想起還在家裡守著酒罈等他們買吃的回去的同窗,他們看了看後邊的巷子,不知道是不是該去買上一些回去一醉解千愁,然後第二天醒來就把今天的事全給忘了。
敗了興緻,花芷哪都不去了,直接回了家。
「芍葯回來了嗎?
」
「還不曾。
」迎春用熱帕子把小姐的手包起來捂著,好讓手暖和起來。
兩天了,花芷有點掛心,於老已經把那膏藥做出來了,不過在那之前芍葯的傷還要處理一下,因著皇上不允於老出宮,芍葯隻好進宮去,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希望能盡量多的消除疤痕,人永遠是先看臉,隻有這樣芍葯的人生才有可能精彩起來。
傳言換了一茬又一茬,如今這茬又換到了大姑娘身上,她把當街向她表露心意的人擠兌得說不出話來的事傳遍京城,就連深宮都知曉了。
皓月把已經看了幾遍的卷宗合上,由宮女攙著站起來走動,那花芷的存在看起來沒有一點問題,跟上輩子一樣和沈家定了親,同樣是在婚期定下來後花家出了事,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花芷有了變化,她從女眷中站出來,自行揭了偽裝,然後為花家嘔心瀝血至今。
而且花芷竟然是主動和沈淇退的親,上輩子分明是差不多在這個時候,沈家退了花家的親。
最讓她不可思議的花家的男人沒有死,且是花芷救下來的,皓月忍不住多想了一想,那花芷,會不會和她一樣?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更留不得!
她掌握的先機已經不多了,那花芷卻不知是從何時回來的,就是在上輩子她比自己多活一日,優勢都在對方那邊,這般想起來,她最大的威脅竟是花芷!
「去和他說,花芷留不得,要快些動手。
」
「是。
」
重新拿起那份卷宗看著最後那幾行字,皓月眉頭微微皺起,對一個傾慕她的人如此不留情面,她雖也是重活一世,那樣的話卻也自認說不出來,這花芷和上輩子那個還真是半點都不像,或者,是她想岔了?
如果不是她想的那般,那這前後完全不同的花芷究竟是怎麼回事?
「娘娘。
」女官提著籃子進來,「太後娘娘……不見奴婢,玉香姑姑說以後福壽殿不會讓奴婢進了,以後不要再去。
」
皓月臉有一瞬間的扭曲,老虔婆!
「以後還是每天都去,就是提個空籃子也無妨,隻要皇上知道就行了。
」
「是。
」
一出正月,好消息接踵而來,陸家和孫家在陸運上假模假式的使了使力便鬆了手,如願將水運抓在了手裡,如鹽課一般,皇帝將水陸運輸單獨列為一部,稱之為運部。
蔡家尋摸到了兩戶好人家,其中一戶就是朱老夫人尋摸的元家,花芷到底還是有私心的,將兩家都覺得好的元家留給了二妹,另三家在摸了底後給了旁支,至於後邊的事她卻不管了,有幾個堂奶奶在,這方面的事隻會比她更老練。
花芷跟著外祖母去了趟元家,也是巧,那人的當家人竟算得上是祖父的半個學生,還曾參加過花家的清談會,對這樁婚事自是沒有半點意見,女主人瞧著也不是掐尖的人,二妹嫁過來當也不能艱難。
二妹的婚事有了著落,花芷便約見了餘夫人。
「四月春闈,不知夏夫人於時間上有何想法?
」
「我自是希望越早越好,若有幸得中,留在京中還好,何時成親都不是問題,可一旦外派卻是事事不便。
」餘夫人歎了口氣,「我對我兒的學識很有把握,隻是他這性子除非呆在翰林院,不然指定要吃虧,可公公卻希望夏生能派官出去,使他在地方上磨礪出來,談何容易。
」
「翰林院若還是由花家掌著,那自是隻要做個翰林便好,可如今非是如此,現在進去卻也不合適,餘老也曾為官多年,他眼光自不會有差。
」
「理是這個理,隻是做娘的哪捨得兒子遠遠離著在外頭吃苦。
」搖搖頭,餘夫人說起眼下的事,「不知元家那邊可有定下婚期?
」
花芷笑,「倒也巧,元家子和餘先生是同期舉子,他也將參加四月份的春闈,如此一來你們兩家面對的問題相差無幾,我和他們說了三妹的事,他們曾提議兩姐妹同時出嫁,雖是好意我卻也隻能拒了,一輩子僅此一次的事,還是各辦各的好。
」
餘夫人就喜歡花芷這個護短的樣兒,花家現在的情況兩姐妹同時出嫁倒也不算丟人,花芷卻仍不願意讓她們連好日子也要一分為二,這個當家人當得大氣。
「這樣的話婚期就隻能趕一趕了,元家可有意見?
」
「我已和他們說妥,他們沒有意見,按慣例,從出榜到派官中間有近兩個月的時間,我們趕一趕,當能把這喜事辦下來。
」花芷挺高興兩家都是講道理的人家,由此可見其為人也不刁難,對做媳婦的來說這是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