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被鞭噠,三番五次的交不出七斤的,還會被發動魂印,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其中一人解釋道。
「所以大部分人都在拚命的挖礦,多出七斤的部分交給同一人,那樣他便是有更大的機會出去,也能幫忙照顧照顧在外面的親友。」應無風對著林殊羽說道。
林殊羽隻是呵呵的一笑:「曾經有一夥山匪,攔路搶劫索要過路費,所行的路人眾多,數量遠遠的超過了匪徒的數量,匪徒讓他們排好隊,最前面的隻需要交一塊靈石,第二位交的需要交兩塊靈石,以此類推,越排在後面交靈石的人,越需要交更多的靈石,於是人們爭先恐後的搶著交靈石,隻希望自己靠前,交的靈石少一些,從而,忘記了,反抗!」
洗罪山的獄卒數量明顯稀少,罪犯數量反而是更多。
林殊羽此話的意思,也再明顯不過了。
「反抗?如何反抗?我們所有人都被種下了魂印,別人一個念想都是能夠讓我們魂飛魄散。」其中一人說道。
「如果有朝一日,你們體內的魂印被抹除了,你們會反抗嗎?」林殊羽繼續問道。
應無風呵呵一笑:「前輩真是說笑了,那的所有人的魂印都被抹除了,不然其他有魂印的人還是會來對付我們,真有一天所有人魂印都被抹除了,那必定是洗罪山的所有礦石都被開採完了,我們這些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不過那個時候,恐怕也不是大赦天下,而是全部殺死吧。」
林殊羽沒有接下這句話,而是換了一個話題:「我看你們行事,似乎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為何被關進這洗罪山。」
在場幾人臉上都露出些許嘲弄的笑意:「這洗罪山哪有罪人?」
「此言何解?」林殊羽問道。
「山海王如此威能,有多少人敢在他的地盤壞規矩?敢壞規矩的人,也必定有脫身之法才會行事,這洗罪山的大部分的罪犯,都是被山海區豪強污衊進來的,隨地給你安排給罪名,便是開始通緝你,山海王也不會去明辨是非,他心裡跟明鏡一樣,是非對錯他根本不在乎,他需要更多的礦工,所以面對那些豪強胡亂攀咬和污衊,山海王睜隻眼閉一隻眼。」應無風緩緩的說道。
「就拿我自己來說吧,我攜妻子到山海區尋香,為腹中孩子祈福,山海區的王朝雲看上我的妻子,意圖對我妻子不軌,他大概也是沒有想到,我敢在山海區殺人,我殺了王朝雲,滅了窮追不捨的王家,之後我便是受到了山海王勢力的追殺,我帶著妻子一路逃竄,我知道,我逃不掉的,而且妻子也不能跟我一路逃竄,我將妻子安置好以後,便是主動投案自首了。」應無風講述著自己所謂的罪行。
另外一個人也是按捺不住自己情緒,義憤填膺的說了起來:「我當初去東海遺迹探索,經歷了九死一生,在其中尋到一個手鐲,一個年輕後輩竟然在遺迹外直接找我索要,我當然不肯,甚至嗤笑他腦子有問題,結果沒兩天我就被山海王通緝了,說我殺了山海區的勢力奪了手鐲,他們山海區的勢力殺人捉人就一張嘴,根本不需要任何證據,畢竟人家是北俱蘆洲最大的勢力,為所欲為了已經。」
「他們應該還是有所忌憚,至少還給你們安了罪名才抓,真為所欲為他們直接導出抓壯丁來挖礦了。」林殊羽在旁邊言語了一句。
「還有我,我路過一個地方,見到幾個孩子被吊著,我上前解救,結果那幾個孩子直接將我毒暈了,我醒來的時候,便是到了洗罪山,他們直接真眼瞎,將我當成張友庭入獄,讓我強行給別人頂了罪。」一個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訴說著自己的遭遇。
洗罪山沒有罪,又如何洗呢?
「關鍵外面的人,還以為山海區是多麼好的地方,隻有我們這些人才知道這山海區之下的黑暗,可惜大多數人都會帶著真相永遠死在這種地方,即便是能夠出去的人,想必也是被下了禁制,一旦胡說八道,或者被人搜魂整個腦袋就會炸掉。」應無風字裡話間都是憋屈。
反抗?誰不想反抗啊,可是他們身上壓的一座挪不開的山,是他北俱蘆洲號稱第一人的山海王洛北天。
他們如何反抗啊!
「我向你們打聽一個人,有一個叫楚南舟的人,你們可知道在何處?」林殊羽了解完這洗罪山,也該詢問那楚南舟的下落了。
眾人都搖了搖頭。
「這洗罪山太大了,礦工也太多了,而且平時除了短暫的休息時間,便是在挖礦,除了認識周遭的幾人,也沒有機會認識別人,前輩你該不會是自己主動進來尋人的吧。」應無風對著林殊羽詢問道。
林殊羽並沒有回答應無風。
應無風也識趣的沒有多問,而是對著林殊羽說道:「那我們兄弟幾個,會幫助你們多打聽一下這個人的。」
應無風旁邊的一個人則是拿手指頭在偷偷的戳應無風。
「前輩救過我的性命,不過是幫前輩打聽一下一個人罷了,你捅咕我幹啥。」應無風對著旁邊的人說道。
「不是這個啊,誰管你這個,你看那邊。」旁邊的人很隱秘的指向了一個方向,「那女魔頭似乎在往我們這邊看。」
他指都不敢光明正大的。
在場的幾人都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但是猛然的縮回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林殊羽也順著視線看了過去,這人驚慌的女魔頭,是慕容白雪。
所有人都是紮堆的,隻有這慕容白雪是獨自進食的,旁人都離她很遠。
慕容白雪自然是在看林殊羽。
「我過去一趟。」
林殊羽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便是打算過去。
應無風神情激動,直接起身抓住了林殊羽的手臂:「前輩,別過去,如果洗罪山有惡的話,她便是最大的惡,她殺了自己的舅舅,在滄溟區和山海區造了數不盡的殺孽,靠近她的人下場很慘,便是在這洗罪山,她都弄死弄殘不少礦工,便是獄卒她都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