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在林殊羽的指尖流竄。
明明沒有劍,眾人卻是能夠感受到十分淩厲的劍氣。
白光耀眼,從林殊羽的指尖綻放。
【天罡劍指訣】
這是林殊羽到達上五境以後第一次使用天罡劍指訣。
山川萬裡劍氣波瀾,一劍盡顯仙人威。
劍氣肆意流轉,眼前妖獸被切割的七零八落的,上端雲層也似乎被割裂的千塊萬塊。
劍氣,劍意隻在眼前的天地存在了七息時間。
但是七息過後,眼前再無生靈。
任是那低境小妖,還是那破碎境大妖,在這一劍下,皆是眾生平等,隻剩下斷肢殘骸。
在林殊羽步入上五境以後,天罡劍指訣才開始逐漸顯現威力,然而這還不是天罡劍指訣的威力,他現在的境界還是太低了。
此時林殊羽身後,寂靜無聲。
所有人隻是獃獃的看著林殊羽,彷彿被抽掉了靈魂。
而一些人,已經開始渾身顫抖了。
他們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一戰,他們估計要打上幾十年,如今被林殊羽一劍殺乾淨了。
「林公當真是厚德之人,當初我們大河州追殺林公,林公卻是不計前嫌,為我們人族殺妖族,實在是高義。」一個老者馬上站出來說道。
瞬間一群人破碎境老者對著林殊羽感恩戴德。
他們並非是真正的感恩,他們隻是害怕。
就像當初害怕蕭冥淵一樣,如今的林殊羽可以一劍斬殺關外妖族,同樣也可以一指劍氣誅殺關內人族修士。
林殊羽隻是輕笑了一聲:「我沒有那般高義,你們的生死我還真不在乎,我不過是還一樁該還的人情,用不著你們感恩戴德。」
林殊羽看向了夜嘯雲:「我有事情要問你。」
夜嘯雲也是失神,愣在原地,被林殊羽喊了一聲,才回過神來。
「我先前還說林公子好福氣,找到了那般天資出眾的道侶,現在看來,倒是我的井底之蛙,不過初入破碎境,便是能夠輕易斬殺破碎境三重,林公子還真是強的有些不真實,也難怪慕姑娘那樣的人會一直陪伴林公子左右,林公子才是真正的天才啊,是我在古籍之中都不曾見過的天才。」夜嘯雲臉色有些蒼白。
他好歹也是大河州第一人,遇見慕青月便是已經覺得有些自卑,然而林殊羽這一劍一出,他已經感覺自己是渺小了。
林殊羽沒有接夜嘯雲的話,而是繼續說道:「去你的黑冥城吧。」
「林公子請。」
夜嘯雲恭敬的對林殊羽說道。
楚望舒看著林殊羽感慨了一聲:「看來我們這整個浮屠界真是來了了不得的大人物,夜嘯雲你也不愧是大河州第一修士,捨命護送他們離開,這機緣該是你的啊。」
林殊羽和夜嘯雲來到了黑冥城,並且帶著林殊羽來到了一隱秘的房間。
林殊羽有話沒有直接在關卡講,想來也是不願意讓別人聽到了,所以夜嘯雲直接找了一僻靜的地方。
「夜昭璃是個什麼樣的人。」
林殊羽對著夜嘯雲問道。
夜嘯雲的神情很複雜:「她,她,她其實一個很善良的孩子,無比的單純和純良,她做什麼都會先考慮別人的感受,但是沒有辦法,她與生俱來怪病,一種可以很輕易剝奪他人的性命的病,她時常會發作,隻要發作,附近的人就會直接死於非命,我真沒有辦法,難道就因為她本性純良,其他人就活該死嗎?她的病情在不斷的擴大,我根本不敢留她在黑冥城,我真的害怕一覺醒來,整座城都是冰冷的屍體,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我隻能將她放逐關外。」
林殊羽拍了拍夜嘯雲的肩膀:「別激動,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那麼做無可厚非,我想說的是,夜昭璃早就死了,她已經死在了關外了。」
夜嘯雲錯愕了一下,明顯愣住了。
「她死在空明之國了,蕭冥淵是帶著她的屍體出去的。」林殊羽繼續說道。
夜嘯雲一副完全沒有想到的表情:「當年蕭冥淵帶著夜昭璃回到了大河州,我當時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她的病症對於大河州會是滅頂之災,於是我上門要求夜昭璃離開大河州,但是並沒有見到夜昭璃,隻見到蕭冥淵,蕭冥淵態度十分強硬,說夜昭璃已經能夠完美控制病症了,我要求證明,蕭冥淵卻是死活不讓我見夜昭璃,這樣說來,前前後後,的確沒有人見過夜昭璃。」
「這蕭冥淵究竟想做什麼?當初蕭冥淵態度強硬,於是我便是將其中利害關係告知了大河州其他修士,眾人聞言那病症自然也是隨我一同去找蕭冥淵,畢竟威脅到他們的生命安全了,蕭冥淵不僅沒有交出夜昭璃,更是直接開戰了,說是這場戰爭是被我們逼起來的,真是可笑啊,原來夜昭璃早就死了,龍岩城這麼多年沒有人死傷,我還真以為她能夠控制病症了。」
夜嘯雲長嘆了一聲。
「你不覺的其中有問題嗎?」林殊羽對著夜嘯雲問道。
夜嘯雲點了點頭:「確實有問題,夜昭璃早就死了,解釋了為何所有人都沒有見過夜昭璃,但是也出現了新的問題,那便是夜昭璃已經死了,他為什麼要在這裡建造龍岩城?為什麼要有那麼一場沒有意義的戰爭?有一點可以確定,他真的無心統治大河州,要想要統治大河州,早在他到達破碎境三重以後,便是可以統治大河州了,他沒有必要回龍淵去,蕭冥淵究竟想要幹什麼?他所做的這一切的意義何在?」
林殊羽看向了夜嘯雲:「我聽聞夜昭璃的病症害死了她的父母,她父母的遺物還在嗎?」
「看來林先生的心中已經有答案了。」夜嘯雲說道,「請隨我來吧。」
夜嘯雲帶著林殊羽來到了一個倉儲的地方,拿出了封存的幾樣東西:「這是她父親的,這是她母親的,這些東西則都是夜昭璃小時候的。」
這些封存的東西,都很乾凈,這麼多年了,一塵不染,想來是經常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