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林殊羽淡漠的說道。
「我的女兒還在他手上,我那女兒大概還不知道他人面獸心的模樣,隻要我還給他提供丹藥,他便是會保證我女兒錦衣玉食。」老人說著強烈的咳嗽了幾聲。
林殊羽嘆息了一聲:「我不知道你女兒臨死前知道他的真面目沒,我想應該是知道了吧,在外面傳出你病逝的消息以後的幾年後,你女兒也是被傳出病死,你還有利用價值,但是你女兒大概沒有了。」
老人陷入了沉寂,他的雙手在不斷的顫抖。
整個人倒在了地上,眼淚緩緩的從眼中流出。
「淩兒,淩兒。」
老人一聲一聲的念叨著這個名字,那聲音聽的,他好像就要碎了一般,聲音逐漸哽咽,最後像個孩子一樣哭的泣不成聲。
他其實心中大概也想到了,那李元生不會放過自己女兒的,但是他心存著最後一絲希望,隻是這最後一絲希望,被林殊羽給徹底磨滅了。
「好了,別哭了,給你復仇的機會,你要不要?」林殊羽對著老人說道。
老人平躺在地上,凹陷的眸子裡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我舒康城一生最大污點就是錯信了這李元生,我恨不得食其肉剝其骨,但是我已經沒有辦法了,我手經腳經皆是被斷,我已經是個廢人了。」
「境界沒有跌落,其他事情,對於修仙者來說,那算是事情嗎?」林殊羽一臉的淡漠。
舒康城費勁力氣坐了起來,打量起眼前這個青年,這個青年隻有凝氣九重的境界,又躺了下去。
「你這境界,我不知道你是如何進來的,總之現在想要殺他,已經做不到了,你甚至不可能將我從這鐵牢之中帶出去。」舒康城心中雖然有恨,但是已經頹了,「這鐵牢乃是我親手所煉製,沒想到最後卻是成為鎖住我的牢籠。」
「不試試又如何知道呢?」林殊羽摸了摸眼前的鐵牢。
「別費勁了,就算是全盛時期的我,想要摧毀這鐵牢,便是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並且鬧出動靜怕是整個城主府都能夠聽得見,你還是走吧,多謝你將信息帶進來,我不會再煉製丹藥了,我要去另一個世界見我女兒了。」
舒康城已經閉上了眼睛,凝聚開始在上方匯聚,準備震碎自己的腦袋。
卻是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聲音,鐵牢的鎖脫落了,鐵牢的大門被打開了。
舒康城起身的看著已經進入了鐵牢的林殊羽,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詫:「你有鑰匙?」
舒康城目光移向了鎖,發現鎖並不是打開的。
而是爛掉了脫落了,一隻黑色的甲殼蟲緩緩的爬回了林殊羽的手掌心。
「你這是什麼蟲子,我從未聽說過,竟然能夠啃斷玄鐵。」舒康城震驚的看向林殊羽。
「你的問題有點多了。」林殊羽淡漠的回答了一句,抓起了舒康城的手,重新割斷了舒康城的手腳,然後滴上了奇怪的液體,手腳經竟然開始緩緩的癒合。
「這是仙術嗎?你是仙人嗎?」舒康城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林殊羽沒有回應舒康城,隻是淡漠的問了一句:「我有一秘法,能夠讓你兩天之內境界提升恢復到巔峰時期,但是境界永遠不可能提升了,而且餘後的壽命不到三年了。」
「來!」舒康城對著林殊羽隻是回應了這麼一個字。
「你出去能有多少把握,通天城的人跟隨你?還有那些散修,多少人能夠站在你這邊?」林殊羽對著舒康城說道。
舒康城倒是顯得十分自信:「通天城是我建立的,那些我的追隨者,知道我還活著,必定跟隨於我,至於那些散修,如果沒有我的丹藥根本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有很多年輕的時候,我甚至救過他們的性命,總之隻要我境界恢復,整個通天城都會回到我的手上。」
「我被囚禁完全是因為識人不明,被下了毒,又被偷襲了,才有了這般下場,這次,我一定要讓他碎屍萬段!」舒康城凹陷的眼睛此時卻是釋放出奪目的光彩。
「按照通天城的模式,通天城的強者都享受著絕對的強力,他們可以在城內我行我素,人啊,一旦享受了這種絕對的權利之後,便是會留戀這種滋味,未必還會忠誠於你。」
「至於那些散修,不過是因為利益聚攏,即便是曾經有付諸真心的,如今這麼多年過去,通天城又易主,還能夠站在你身邊的人恐怕也不過寥寥幾人。」
「所以這次你最好還是做好孤軍奮戰的準備,因為站在你這邊的人不會太多。」
林殊羽卻是十分冷靜給舒康城潑了一個冷水。
他很清楚,這舒康城絕對不是逆轉局勢的人物。
他幫助舒康城出去,隻是為了攪渾這趟水的,真正殺李元生的事情,還是的由自己來做。
「放心,我對我的人很有把握的。」這舒康城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林殊羽隻是笑笑不說話,他當初對李元生,何嘗不是那麼信任?
……
兩天後。
夜色籠罩,燈火卻是快要照亮整個天機。
通天城閃爍著銀光。
沈安雨穿著紅色的婚服在兩個丫鬟攙扶下,向著大殿走去。
大婚的流程已經開始了。
蓋頭之下,沈安雨的眼神之中出現了一絲失望。
「我到底在期待什麼,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做到的,他或許已經死了,又或者早就逃出去了,沈安雨啊沈安雨,你怎會天真的相信那種承諾。」
沈安雨在自己的內心自嘲了一句。
「夫妻對拜!」
流程逐漸到了這一步。
沈安雨在那一刻也已經死心了,緩緩對著李元生的彎腰對拜而去。
天中就閃爍出了一點光芒,繼而強大的劍氣穿透了下來,一柄劍從天而降正對著李元生而去。
李元生感知慢了,劍氣近身才發現,抽身躲避。
李元生後退拉開了距離,劍落地插入地面,向四周散發出強大的風浪。
沈安雨的蓋頭被吹飛,便是盤起來的頭髮也被風吹散了,人往後一仰,便是摔倒。
一雙手從後面摟住了沈安雨,那俊俏的模樣逐漸出現在沈安雨的視線之中,那青年隻是很平淡的說了一句:「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