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到樂臨清嬌生生的誇誇,許平秋隻覺得莫名有些……嗯,羞恥?
這話,放在其他時候都行,都挺好的。
唯獨這個時候,已經怪尷尬了,樂臨清還要硬誇一句,就有一種尬上加尬的感覺。
但見樂臨清臉頰羞紅,似乎能說出口,她也是花了極大的勇氣,許平秋便視死如歸的承認道:「嗯嗯,那當然了!」
「系呢系呢。」一旁攛掇的陸傾桉笑意盈盈,隻覺得有意思極了,按捺不住的又拱火道:「聰明秋秋欺負起師姐來,那也可厲害了哦,是吧臨清?」
「……」
許平秋不知道該說什麼,乾脆一指頭戳在了陸傾桉額頭。
這一天天的,學什麼不好,就想著學師尊?
學就算了,可問題是,師尊這套除了對你有用外,臨清又不喜歡吃酸的。
「嚯,急了?」被戳中的陸傾桉非但不惱,反倒昂首挺胸,抵著許平秋的指頭,得意道:「你急,那是因為我說的對!」
許平秋:「……」
這話聽起來怎麼怪熟悉的,好像是自己說過的話吧?
隻是用在這……
算了算了,傾桉能找到這個機會用回來,也怪不容易的。
許平秋放棄了與她爭辯,省的最後,又在那嚶嚶嚶,說欺負她。
但一旁的樂臨清卻微微凝眉,在陸傾桉的期待中,她很是認真的反問道:
「可是師姐,你境界那麼高,要是不願意,誰能欺負你啊?」
「說得好!」許平秋默默給樂臨清豎起了大拇指,也揶揄道:「可能這就是酒足飯飽罵廚子吧。」
「啊?」樂臨清不太能理解深層的意思,隻理解到了字面上的意思,但這樣也很令她義憤填膺了,「為什麼要罵廚子呀,能吃到飯飯,不應該感謝廚子嗎?」
陸傾桉臉上的得意和笑容一下就消失了,欲言又止了幾下,才悶悶道:「……你,你就向著他吧!」
她感覺這一天天的,怎麼好像就自己在受窩囊氣!
不對不對,明明一開始不是這樣的,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呢?
苦思惡想了片刻,陸傾桉感覺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聰明的陸傾桉知道,這事兒怪在許平秋身上準沒錯!
瞬間,陸傾桉就感覺念頭通達了,想到接下來的整的活……現在窩囊點就窩囊點吧,就當是聰明秋秋的『斷頭飯』了。
於是,她緊鎖的眉宇又舒展開,面容溫婉,柔聲道:
「對了,臨清把那個拿出來吧,中午他就要去參加天墟演武了。」
許平秋看著她變臉,不禁慌了,正是因為太了解陸傾桉,他知道這種情況大概隻有兩種可能:
一,自己快死了。
二,自己接下來和死了沒差。
於是,許平秋緊張的看向樂臨清,問道:「什麼東東什麼東東?」
「嗯,你先伸手手啦。」樂臨清也神神秘秘的,示範性擡起了手,手臂伸直,纖細的五指張啊張:「要像這樣哦。」
許平秋不明所以,有樣學樣的照做,然後就被樂臨清和陸傾桉各自揪住了一側手腕。
這種奇妙的感覺……
經常被抓的朋友應該都能感覺到,這套動作緊接著就能追擊一個扣腕抓臂,反剪踹膝。
隻不過和腦補的不同,陸傾桉和樂臨清正捋著他的袖子,準備將其束起。
她們的手中各自拿出了一個護腕,護腕內層不知用的什麼皮革,外表應是烏鐵所鑄。
護腕唯一的不同便是烏鐵上篆刻的紋路。
許平秋放眼瞧去,左手,出自樂臨清,鎏金的紋路似將一隻欲展翅而飛的神禽定格住。
金光澄耀,爍光流轉間,仿若神禽隨時都會掙脫飛出。
右手,陸傾桉篆刻的圖案顯得更加繁複,不像是隨心刻畫,隱約…像是一個蒼青色的鹿圖騰?
許平秋不太能確定,其實樂臨清篆刻的是什麼,他也不太認得。
但因為是樂臨清,他知道這是金烏無疑。
「好了,嘿嘿。」樂臨清將護腕替許平秋綁好,頗為驕傲的說:「有了這個,你比鬥的時候,就不用擔心袖子甩來甩去,影響到自己啦!」
「嗯嗯。」許平秋也贊同的點點頭,開心的說道:「感覺一戴上,就可有力氣了呢!」
而為了更加直觀的證明力氣,許平秋將兩人腰肢摟住,抱在了懷中。
「……我看你不是長氣力了,你是長賊膽了。」陸傾桉有些無語,嘴上雖嫌棄著他,但還是任由許平秋摟著。
「也是很有力氣的啦!」樂臨清蹭了蹭,十分公正的說。
許平秋不理會陸傾桉的話,甚至故意囂張的蹭了蹭她的臉才鬆開。
原本飄逸的長袖一被捲起,許平秋氣質顯得要淩厲不少,頗有一種揍人更痛的感覺。
雖然自己差不多已經可以克服袖子帶來的影響,但有時候,興許就是這點微末差距得見真章,總歸還是保險點好。
同時,許平秋感覺更重要的是,這還能造成心理傷害。
若是有人問,你這護腕圖案怎麼一邊一個,許平秋當即就能凡爾賽回去:「哦,兩個師姐給弄的,不會有人沒有吧?」
隻是傻樂完,許平秋忽然意識到了不對,「這個護腕,是什麼時候做的?」
「啊?這…這個啊……」樂臨清有些支支吾吾,眼眸有些情不自禁的偷瞄向陸傾桉求救。
她不太會撒謊,但是師姐又讓她保密,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會就這幾天吧?」許平秋看出了端倪,看著佩戴鹿紋護腕,頓感不妙,他忽然明白陸傾桉剛剛為什麼一反常態的不在乎,變這麼溫柔了。
很明顯,這護腕上的紋路應是陸傾桉親手弄的,可這幾天他從未見過陸傾桉搗鼓這類東西!
這說明什麼?
說明陸傾桉當著他面搞小動作了!
能有一個小動作,那就代表陸傾桉能搞出千千萬萬個小動作!
所以,自己看似盯死了陸傾桉,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作用。
一連串思考下去,許平秋感覺自己頭上好像頂了一個大寫的危字!
「不愧是聰明秋秋,不過現在想到是不是遲了點呢?」陸傾桉看著許平秋的神色變化,知道他也猜到了,索性也不裝了,嘚瑟道:「想盯死我?你不會以為我的境界是擺設吧!嚯嚯嚯!」
「我看……」許平秋想到了關鍵,轉身反倒輕掐死了樂臨清的臉臉,說道:「真正的原因還是臨清在幫你吧,難怪這幾天中午多炫了那麼多飯飯,看樣子是累壞了吧?」
「也,也沒有啦。」樂臨清有些心虛的吐了吐舌,金眸四下張望著,像是在好奇的打量空氣,不敢看許平秋。
「嗯哼。」陸傾桉叉腰,學著許平秋之前那般,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