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尊離開龍宮後呢？」
說實話，在聽到師尊三百載就成就大聖後，許平秋心中波動不是太大。
主要是這聽起來太扯淡了。
一旦某種事情離譜到令人難以相信的程度，那麼自然也無法引起驚訝。
可這又是真實的，三百載修得大聖不世身，這哪怕放眼古今隻怕也難尋出幾人來，隻能說不愧是師尊！
而從白應拒的語氣來判斷，仗劍斬龍隻是個開始。
「不是，你怎麼這個表情，一點都不驚訝！」
白應拒蹙眉，她對許平秋的反應頗為不滿，於是便又扭頭看了看白虎。
不負期望，後者憨的十分真實，耳朵一縮，嘴巴微張，銅鈴大眼將它的智慧暴露的淋漓盡緻。
但在感受到白應拒的目光，白虎瞬間咕嚕嚕的晃了晃頭，試圖將腦袋裡的水甩出來，努力學起許平秋裝深沉。
雖然感覺憨是憨了些，但這個反應就很不錯，白應拒甚是滿意，這才是聽聞霽雪大聖傳奇事迹該有的反應！
「我這是心中驚住了，臉沒反應過來。」許平秋反應過來，回道。
「呵，你倒挺能瞎扯的。」白應拒不信，但還是興沖沖往下講：
「你師尊離開龍宮後發生的事兒就可多了，不過要說最有名的還屬四百年前威壓西域，斬落青丘妖盟氣運，使其千年不可成國的事兒！」
「千年不成國？」許平秋若有所思，「是因為天聖城的事，師尊報復回去嗎？」
當初在看到天聖城的記載時，他就隱約有所猜測，妖獸貿易背後是青丘妖盟在運作，同時師尊這一舉動也側面證明了她與天聖城的淵源。
「不錯，你能猜出來我倒也好少費些口舌，當初就是那群死狐狸動的手腳！」
白應拒在談及青丘妖狐時，語氣十分的不友善：
「你是不知道那群死狐狸多損，反正我就被坑過，後面你師尊劍懸青丘，問罪於她們時，那群傢夥還想忽悠我去給她們頂缸！」
許平秋順著話頭問：「然後呢？」
「哼，她們說了一大堆想忽悠我，什麼恩怨暫緩，聯手抵禦外敵，西域妖族合該互幫互助，反正我是一句沒聽，但佯裝答應了。」
白應拒站起身，負手在後，邊徘徊邊說：
「那時候青丘妖盟看似時運正盛，但本質就是空中樓閣，那群死狐狸自以為拉攏了一大堆妖族強者，但並不穩固，往來皆看重利益。」
「一旦面對外來的壓力，這妖盟就十分脆弱，至少不能齊心向外，白白出力。」
「尤其是你師尊真的太強了，雖然那群死狐狸一族中也有大聖，但完全不通戰鬥，隻懂勾勾搭搭的小伎倆。」
「在硬實力的差距下，那點心眼子就沒什麼用了。」
「所以她們花了些代價請了兩位大聖去應對，本以為十拿九穩，結果一死一傷。」
「你知道，這給那群死狐狸帶來了多大的震撼嗎？」
白應拒臉上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顯然那群狐狸越倒黴，她越是快樂。
許平秋點了點頭，這算是直接斬在了青丘妖盟的死穴上。
為了利益構建的聯盟隻有在具備共同利益時最穩固，但妖獸貿易已經不復存在，利益大減。
加上大聖是一族的頂樑柱，隻有活著，族群的利益才在，若是有損，說不準轉眼間就被吃幹抹凈了。
這種前提下，青丘妖盟內部隻會更離心離德。
直觀的體現就是諸位大聖不願出力，畢竟對方是針對青丘妖狐的，與自己有什麼幹係？
白應拒繼續說道：「反正那群死狐狸是坐不住，花大代價準備設計殺你師尊立威，一次性請了五位大聖，數位洞真境妖王，而我也在其中。」
「這的確不是你師尊能夠抗衡的，所以我選擇了通風報信。」
「……」
許平秋感覺前面聽著還好，白應拒後面這一句話瞬間令大聖之爭逼格驟降，跟打小報告一樣，好兒戲啊。
「不過其實有沒有我通風報信也不重要，你師尊有一種很強大的神通，能迴避因果，遮掩隱秘，那群死狐狸根本找不到，也推演不到你師尊。」
白應拒沒有注意許平秋的神色變化，繼續道：
「設計不成，那群死狐狸頭都要愁禿了。」
「妖盟的基業太大，你師尊就像是抽積木一樣，不斷撬動這個空中樓閣，而你師尊又是孑然一人，他們想報復都找不到人報復回去。」
許平秋有些好奇的問：「她們不會去找東海龍宮嗎？」
白應拒搖了搖頭，說：
「你師尊那個神通能迴避因果，她們那時候哪知道你師尊的身份，推演都推不出來，去找東海龍宮幹甚？」
「這倒也是。」
許平秋反應了過來，自己是站在了上帝視角發問，不過他緊跟著又問：「那之後又是如何斬落氣運的？」
同時他在想一個問題，師尊四百年前就如此鋒不可當，眼下藏鋒斂鍔豈不是更恐怖？
「這簡單。」白應拒坐回位置上，懶散的躺了下來，說：
「妖盟勢弱後，沒有大聖願意相助，或者說都在坐視兩虎相爭，你師尊就直接仗劍直入青丘了唄。」
「那群死狐狸也不想變真死狐狸，手段盡出後，隻能用積攢的氣運對敵。」
「氣運化作了九尾狐，每一尾凝聚了百年的氣運，和你師尊鬥的難分難纏，我就在這個時候，找到機會，背刺了她們一下，斷了一尾。」
「你師尊則硬生生斬去剩下八尾，讓她們成為了禿尾狐狸！」
白應拒說到這，語氣頗為興奮，像是記仇許久，然後終於大仇得報。
許平秋聞言則默默的看了一眼白虎。
白應拒那麼記仇，白虎不會惦記自己當初喊它好狗吧？
不過隨著目光對視，看見它清澈懵懂的眼神，許平秋便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不過，你師尊最終隻重創了青丘妖族的大聖，定下千年不立國的懲戒，沒法更進一步，弄死那群死狐狸。」白應拒語氣略顯惋惜。
「是有其他妖族阻止了師尊？」許平秋猜測道。
「嚯，你果然有點子聰明！」白應拒稱讚了許平秋一聲，說：
「有人不想青丘立國，但也沒想她們全死了，妖盟還是個很有價值的工具，半死不活便最好。」
「不過現在那群死狐狸不敢恨你們師尊，反倒是恨起我來了。」
「你要是去了西域，估計連條白色的狗都見不到，所以那時候我背刺完，帶著整個白虎族群投奔你師尊了，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