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察了一番許平秋的修行,確定他漸至佳境,沒有搞事的念頭後,樂臨清才放鬆了下來,開始坐在書桌前,手執靈筆繪製符籙,算作飯後消遣。
烏閣的靈氣被不斷的牽引,添補入許平秋的經脈,像是一滴滴冒出的水滴,逐漸匯聚成涓流,最後越來越大,化作小溪。
小溪進而又化作汩汩流動的清泉,在天脈的不斷吐納下,最終靈力奔湧,匯聚一起,如同潮浪,發出陣陣悶雷之音。
許平秋一鼓作氣,順著周天運轉,靈力呼嘯推湧,在通天大河般寬廣的天脈中積蓄力量,衝擊著黃庭關隘。
沒有絲毫的阻礙,一切仿若水到渠成,許平秋隻感覺自己洞開了什麼限制,靈力一瞬間便有了歸處,轟隆的落下,降化為海。
靈海倒騰,發生了第一次震蕩,這是洞開黃庭的第一次蛻變,也是凡蛻之始。
這種變化深入許平秋的肉身,去蕪存菁,洗滌濁氣,可達自身壽命的極限,享三元之壽。
三元分為天、地、人。
天元之壽為精氣,需節慾,但又不是徹底絕欲,地元需要起居有常,不損其神,人元則是節嗜欲,慎飲食。
這是常人所不能及,需要一定的機緣福氣,那時即使
達不到壽元極限,一生也將少病少痛,於夢中去世,無疾而終。
除去三元之壽外,震蕩之時還在強健筋骨,不然樂臨清的力量也不會如此之大。
而肉身強大了,便能更好的蘊養神魂,這也是靈海震蕩九十九次後,方可去洞開紫府的原因,因為在那之前,神魂的強度不夠。
許平秋能夠提前洞開紫府,則說明他的神魂遠超於常人,這是天生的優勢,在之後隻會更加強大。
隨著震蕩,許平秋的靈覺也不自然的逸散,化作五感之外更加敏銳的感知,確保著自身的安穩。
這並非是不放心樂臨清,而是一種自保的本能,隱約間,許平秋似乎感覺到了升騰的水霧,以及偶爾泛起的嘩啦水聲。
他分不清這是不是錯覺,因為體內靈海也在泛起喧嘩的水聲,同時靈力不斷運轉於經脈,開始構成了大周天。
接下來隻需要等待靈力積蓄使得靈海震蕩,便能穩固提升修為,距離玄定,算是邁出了修行的第一步。
許平秋輕吐了一口氣,感受著身體的變化,緩緩睜開了眼,相比於內在的變化,還是外在更加顯著。
肌膚變得純粹無垢,手掌輕輕一握彷彿有無窮的力量,雖然知道這隻是還未適應力量增長的錯覺,但許平秋還是允許自己小小的膨脹了會。
「噠…吱…」
一股輕微的噠吱聲響從側後方傳來,聽上去像是什麼東西輕敲著地闆,許平秋回頭望去,隻見樂臨清從屏風後撈出。
她的身上還散發著一種朦朧的水霧,像是剛剛出浴,青絲則被一根木簪盤繞而起,穿著凈白的裡衣,沒有其餘累贅。
纖細的腰肢被束腰緊縛,但內在似乎更被束縛,未見玲瓏的曲線,衣襟有些鬆散的分開,露出些許被熱水染紅的香肩,鎖骨輕盈淩於衣角之上,鵝頸與臉龐也有些微紅。
樂臨清並不嫵媚,也不懂以色侍人,但青澀的出浴之景卻也足夠誘人。
許平秋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目光又筆直的向下落去,因為他想起了剛剛的噠噠聲響。
凈白的裡衣裙擺下,露出了一截白嫩,此時她穿的似乎是木屐。(註:木屐起源於中國,是漢服足衣的一種,別以倭代華。)
兩齒木底,鞋面是以絲巾所制,但這都不重要,踩著它的腳丫白裡透紅,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明晃晃的展露而出,
這讓許平秋想到一句詩,『屐上足如霜,不著鴉頭襪。』
「怎…怎麼了。」樂臨清感受到許平秋的視線,腳丫不由後退了一步,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是記得師尊對許平秋的叮囑,純陽之體嘛,所以她穿的很嚴實,甚至白布都沒有解開。
至少,她覺得自己此刻比起那兩個穿著暴露的合歡宗妖人來說,可保守了。
但顯然,樂臨清並不清楚自己的魅力何在,也不清楚許平秋熱衷的點在哪。
「好看,所以多看看。」許平秋非常實誠的回答道,對於樂臨清來說,誇讚不需要拐彎抹角,因為她會聽不懂。
「哦…」樂臨清弱弱的應了一聲,雙手有些拘謹的收在胸前,試探的向著自己卧室走去。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聰明的樂臨清明白,繼續呆在許平秋眼前,那就是火上澆油,還是回床上睡覺安全。
「等等。」許平秋忽然喊住了樂臨清。
他的目光在樂臨清的腰肢上審視著,望著那瘠薄的土地,於心不忍的問道:「你睡覺也這樣?」
樂臨清低垂著螓首,目光難得看見了一次腳丫,小聲的說道:「不是,我是怕你受不了。」
許平秋:「……」
這麼一瞬間,他突然莫名感受到了陳大朋的難過,淦!
一個是有心無力,一個是有力不可有心。
但許平秋忽然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妙招。
「沒關係,我可以吃清心丹。」
「啊…好吧。」
樂臨清愣住了,她沒想到過清心丹會用在這方面上,但猶豫再三,她還是從虛竅中又拿出了一個大號玉瓶,這裡面有她煉製的大號清心丹。
許平秋上前接過了玉瓶,有些艱難的將它打開,它似乎有一圈圈的封印,樂臨清眼眸一縮,臉上露出了困擾的神色,但雙手終究隻是糾結的放在腰間,握著發緊,默默的看著。
隨著瓶蓋打開,許平秋倒出了兩枚大號的清心丹,放在手中好奇的把弄。
樂臨清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鮮艷欲滴,輕咬著唇皺起眉頭忍耐著,誰讓她捨不得說出一來呢。
片刻,樂臨清顫聲說道:「好…好了,要睡覺了,不要胡鬧了。」
她雙手將衣裳裹緊,轉身向著卧室走去,隻是踩著木屐的玉足有些發軟,像是在踩棉花一般。
「嗯,那就聽臨清的。」許平秋向來是一個聽話的人,於是她緊跟著樂臨清進入了她的閨房。
屋內…
嗯,還沒看清什麼,就被樂臨清踮起腳捂住了眼,然後就是一陣靈覺掃蕩,許平秋才看見了煥然一新,乾淨整潔,一點寶藏都沒有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