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
樂臨清看著許平秋徑直走來,手手握緊著旗杆,開心的晃動著,柳腰衣裙間上懸著的絲絛也隨之晃動。
陸傾桉感覺許平秋可能要興師問罪,正了正神色,雙手先是虛握在了胸前,正了正神色,竭力裝出一副溫婉的模樣,
許平秋一邊走,先是看了看樂臨清,然後注意力又警惕的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生怕她又整出什麼幺蛾子。
白裙很白,陸傾桉穿著自然也很絕世,甚至有種不一樣的矜貴,但同樣的白裙很白,沒有什麼衣皺,和師尊的豐腴有著鮮明顯著的差距。
陸傾桉似乎也察覺到了,雙手垂落直身前,顯得更乖巧弱勢了些,語氣綿柔的搶先開口道:
「喲,這不是美貌與智慧並存,實力與帥氣同在,胸懷大志,腹有良謀,窮盡天下辭彙也無法描……」
許平秋從陸傾桉口中聽出了能暖化霜凍,一夜催開庭間花的春風柔情,也聽出了那數之不盡的敷衍,有些無語的反問道:
「你詞…都不帶改一下的嗎?」
「哦?不服氣嗎?」陸傾桉臉上笑意更盛,「不服氣也沒用,你以為你長得那麼帥氣,就能阻攔我誇了你嗎?」
「嗯?」一旁的樂臨清聽著兩人對話,眉頭頓時蹙緊,緊跟著在陸傾桉打話後頭,嚴謹的指正道:「不對不對了,不是誇這句,按照排練,在聰明秋秋下擂台凱旋是說那個才對!」
「有道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陸傾桉看向樂臨清,認真的解釋道:「我這是臨場發揮,不過沒關係,我們現在說也一樣的。」
「噢,好喔。」樂臨清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手手再度握緊旗杆揮啊揮,臉蛋微微泛起了些軟糯的紅霞,有些怯生生,但又鼓起勇氣的喊到:「師弟威武霸氣,凱旋……」
樂臨清說到一半,忽然發現陸傾桉沒有按照說好的一起喊,臉色知羞的更紅了,氣鼓鼓的看向陸傾桉,略顯委屈嬌嗔道:「師…師姐,你怎麼不喊!」
「因為!」陸傾桉不見半點心虛,臉上全然是認真的神色,說:「我覺得聰明秋秋更想聽臨清一個人喊呀,是吧?」
話落,陸傾桉淺笑的看向許平秋,秋水眸中有種說不出的狡黠。
「……」
許平秋總感覺那幾天不作妖是給陸傾桉憋壞了,現在可勁的作,心中嘆了口氣後,那能怎麼辦呢,那隻能點頭咯。
「嗯呀嗯呀,有臨清的鼓勵,勝利才那麼容易呢,不像壞師姐,隻知道捉弄人。」
「嗯嗯。」樂臨清點頭,很快就站到許平秋這一邊去了。
「這個旗幟……臨清你舉那麼久也累了吧,先收起來吧。」
許平秋見狀,試圖更進一步,讓樂臨清將這個導緻自己社死的大旗放下。
「嗯…不行不行,師姐說了,人在旗在!」
樂臨清抱緊了大旗,搖了搖頭,晃著金眸拒絕道。
「旗幟可是聰明秋秋你的象徵!」陸傾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像軍陣中,將領的大纛可不能隨意落下,一旦落下就會被認為死翹翹了呢!」
「嗯嗯,不能死翹翹哦。」樂臨清跟在話頭後說。
許平秋:「……」
傾桉你在瞎扯些什麼啊!明明這旗幟豎起來,我才社死了好吧!
見直接索要無問,許平秋瞪了一眼憋著壞笑裝無辜的陸傾桉,心中又陡然浮現出了一招妙計。
「那臨清臨清,你搖旗這麼努力,餓了嗎?」許平秋問。
「哎呀,有一點啦,但沒有很餓。」樂臨清凝眉想了想,回答道。
「那你幫我支下燒烤架。」
「好喔!」
許平秋將特意拆散了的燒烤架拿出,然後十分自然的遞給了樂臨清,再十分自然的從她手中接過旗幟,咻的一下就收了起來。
樂臨清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隻是飛快的將燒烤架支棱好,手中咻的一下揮出金焱,將木炭點燃燒透。
「好了好了!」
「嗯嗯,臨清最厲害啦!」
陸傾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看著樂臨清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許平秋得意的看向陸傾桉。
「沒什麼。」陸傾桉敷衍的擠出了個笑容,她感覺樂臨清待會大抵還會突然驚訝,旗幟去哪裡了。
熟練的開始弄起燒烤,許平秋望著擂台上正在施展『神通』的李成周,忽然又小聲八卦的問向一旁的街溜子陸傾桉:
「話說,那個石台原本的作用真的是擂台嗎?」
在看見擂台時,許平秋就覺得這玩意不一般,而上去後,更是玄妙,比試開始後,擂台便變得無邊無垠。
即使你目光還能看見台下的眾人,但身體的感覺和行動都像是被囚禁了另一番天地間,永遠不可能衝出擂台。
不然那個穿著龜殼的弟子也不會硬生生把自己轉暈還沒有衝下擂台。
「你竟然看出那個不是擂台了?」陸傾桉有些驚訝,旋即湊緊了些,在兩人中間小聲密謀道:「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這是某位道君想給自己弄個拉風的雕像,結果沒錢了,虎頭蛇尾的產物。」
「?」聽見有人揭穿自己的老底,截雲道君瞬間出現在三人面前,一扇子就敲了下來:「大膽!」
啪——
沒有絲毫的猶豫,許平秋本能的又將扇子接住了。
「誒?你竟然能接住?」陸傾桉眼中閃過一縷不可思議,連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許平秋是怎麼接住的。
「……唯手熟爾?」許平秋有些不自信的回答道。
「哦……」陸傾桉點點頭,頓時『明白』這傢夥為什麼這麼頭鐵,原來是被敲的啊,真可憐。
但想想他剛剛好像英雄救美了,還是不嘲諷了吧,於是陸傾桉又看向了截雲道君,理直氣壯的說:
「我剛剛又沒說是您老,這可是你自己自爆的,不關我事嗷!」
「你說沒說我,心裡沒點數?」截雲道君感覺陸傾桉還是很厲害的,至少能讓作為道君的自己感到無語。
這天墟一共就三位道君,陸傾桉剛剛那樣說,和指名道姓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