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一氣茫茫卷地來,摧盡千山雲氣開。
吼天氏怒驅雷走,刮骨風狂削壁回。
崩雲勢壓劫羽落,裂帛聲摧玉宇頹。
何處仙人吹笛過,猶作天聲叩碧埃!
…
…
上回說道,那許真君與陸仙子入魔窟,鬥老祖,端是一場龍爭虎鬥!
話說那血煞老祖,本是魔道巨擘,盤踞幽隙荒原,修得一身邪功,又得左道神藏,自以為能掌劫數,控生死,遂擺下這萬魔盛宴,本欲請君入甕,卻不想殿中混入了一對神仙眷侶!
許真君,仙門奇才,天生逆骨,劍意通玄,再看這陸仙子,更是了得,紫電青霜凝玉骨,冰魄雪魂鑄仙姿!
看那萬魔宴開,血煞老祖高坐主位,開口便是朝聞道夕死可矣,擺足了架子,許真君哪耐煩聽這酸文假醋?
當即:輕煙掌下褲腳松,大鼻兜帶呼嘯風。老祖半邊牙齒落,猶自念經裝從容!
好個血煞老祖,惱羞成怒,劫羽一展,天地變色,七道虛影各顯神通!
第一劫,真空滅法,真君靈海翻騰似沸鼎!
第二劫,萬病纏身,真君反把舊傷當捶打!
第三劫,抽筋換骨,真君竟引真火煅金玉!
最絕的是,陸仙子見許真君借劫煉體,非但不懼,反倒眸光大亮,這就叫:仙子本是無瑕玉,偏要火裡煉金身。
血煞老祖見劫數反被借去煉體,急得三屍神暴跳,七竅內生煙,急將常玄梟拽至身前,七道虛影附體,竟欲引那太虛之外的「大化真君」臨世!
但見那常氏子弟被七道虛影附體,眼瞧著就要引那太虛之外的「大化真君」臨世!
好個孽障!好個邪神!
然此等逆天之舉,豈非自取滅亡?正所謂天數有識,該有此劫!
正是千鈞一髮之際,不待許真君拔劍,忽聽得雲外傳來一聲清越笛音!
好笛,好風,更好人!
那風恕真人將笛橫吹,登時招來『吼天氏』,劫羽空間片片崩碎,天穹如被風刃剖開,罡風化作億萬青鋒朝著常玄梟,朝著『大化真君』一路絞殺而去,橫貫天外!
可憐那血煞老祖與常玄梟,還未及反應,便在風中化作齏粉。那「大化真君「更是慘叫一聲,被硬生生逼回太虛之外!
但一截神藏卻被強行剝離了下來,看上去像是一片殘頁,上面篆刻著詭異的文字,目光看過去,難以辨別,隻能看到文字不斷觸動,頗為邪性。
大風散去,四野茫茫。
昔日險峻嶙峋的血哭峽,如今已被肆虐的狂風夷為平地,隻剩茫茫廢墟,杳無人跡。
然而,風恕真人卻依舊將笛橫在唇邊,曲調未絕,衣袖飄然,恍然謫仙。
「我去,爆裝備了!」
許平秋將風恕真人無視,一聲驚呼,便將殘頁攝了過來,心中浮現了一個歹毒的想法。
既然這羽化真道的神藏能夠引動他人劫難,那麼除了玄定七劫外,能不能引動一些其他劫難呢?
比如,痔瘡劫?
許平秋覺得這是比五羅輕煙掌更加上乘的手段,對於名門正道殺力更卓絕的同時,也能有些克制魔修脫褲子不要臉的行為。
「風恕……」
一旁的陸傾桉微微蹙眉,望著吹笛之人,略作遲疑。
思考著這後綴是該叫真人呢,還是師兄呢?
感覺叫真人的話,顯得有些生分,再說又不是不熟,小時候風恕還帶她和虞子翎整過好些大活來著。
然後風恕被截雲帶回去揍,自己被師尊帶回去,虞子翎被鍾沐陵帶回去,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所以叫師兄,也是很合適的。
再說了,她的輩分本身就是與紫雲真人這些大長老同輩的,除了道君外最大,過去也是這樣叫來著的。
但這個辭彙……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邪惡秋秋出現後,就好像被污名化了,念起來有一種欺師滅祖的背德感,讓陸傾桉不由思考是否避嫌。
許平秋將殘頁用太庚鎮壓後收起,熟練的在一旁詆毀道:「別管這吊毛,這曲子不吹完前,他是不會停下來說話的。」
從見到這風起,他隱隱的終於想起這貨了。
老登座下,半步老登境巔峰的風恕真人!
猶記往昔,截雲一脈還有一個一門三劍的美名,可惜這一次,老登沒有湊齊三劍客的羈絆。
「為什麼?」陸傾桉側眸,疑惑的問。
「純裝!」許平秋鄙夷的說,「不過他現在包在聽我們說話的,並且待會還要一句句回。」
陸傾桉微微頷首:「那你還蠻了解的。」
「那是。」許平秋毫不客氣的點了點頭,忽然看向吹笛的風恕真人,為難道:「現在你隻能回答『是』和『不是』,你下一句回答的是『不是』嗎?」
「嗯?」陸傾桉清眸一怔,思考了才發現,這問題根本沒法回答。
果然,笛聲戛然而止。
風恕真人一思考,也卡殼住了。
見裝不下去,他便也不裝了。
「陸師妹多年未見,長得竟這般出落了。」
風恕真人看向陸傾桉,感慨一聲,然後就精準的向陸傾桉的雷區野豬突進:「想當初我小時候還抱過你,我記得是你掉……」
滋滋!
夔牛古碑在陸傾桉手上大放雷光,她微笑的看向風恕真人,『溫柔』的說:「真人這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呢?」
「哈哈哈。」許平秋雖然沒有聽見陸傾桉的黑歷史,但已經開始笑了。
「笑什麼笑!」陸傾桉瞪了他一眼,說:「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是是是。」許平秋點頭隻當她說的是氣話,從善如流道:「小時候我也抱過你呢。」
「哼。」陸傾桉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哎,你這脾氣就比以前大多了。」風恕真人搖頭唏噓,然後樂此不疲的又看向了許平秋,當即一樂,不知悔改的說道:「喲,這不踏海禦龍真君嘛!」
「……」許平秋臉色一黑。
「嗯哼?」陸傾桉雙手抱胸,看著許平秋,發出了報應不爽的聲音。
風恕真人一開口,就能感覺到,他與老登很明顯還有一定的差距。
老登作死,尚知避險,而風恕真人則是要將有限的生命,投入無限的作死之中!
卻渾然不知,欲成老登,首重活得久。
此乃登之極意!
若不能參透此道,終其一生,也不過是半步老登罷了!
「喵的!」
許平秋忍不了,直接動用無形的大手,給風恕真人開戶:「於文光,我跟你爆了!」
「啊?」
風恕真人先是一愣,隨後看著許平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神色一下就變得嚴肅了起來。
隻見許平秋一隻腳站立,另一條腿彎曲著,兩手捧住腳,做出了進攻的姿勢。
匹配中……
風恕真人立馬也將笛子收起,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匹配成功!
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
風恕真人不屑一笑:「搞不清實力的差距,竟然膽敢向天墟鬥雞王挑釁,迎接我的八級大狂風吧!」
說罷,他毫不留情的開始了旋轉!
「敗者食塵,看我的太極八荒樂!」
許平秋也不留手,這金筋玉骨淬鍊的適當其時,合該讓這吊毛嘗嘗失敗的滋味了。
「……?」
陸傾桉尋思自己也沒跳過劇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