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平秋答應後,陸傾桉臉上的怒意消去不少,臉頰顯露的紅暈也緩和了些,比任何胭脂塗抹來的都要好看。
尤其是她在不說話時,眉宇間的清冷有慕語禾的幾分相似,餘下幾分隱約間好似又有種矜貴清雅。
許平秋倒是不驚奇她身上的清冷,畢竟隻要將她給毒啞巴,他相信這種氣質就能終身焊在陸傾桉身上。
隻是後面那種,說實話許平秋就有些驚奇了,因為類似的氣質他隻在李成周和姜新雪身上看見過。
「難道大師姐其實也是個富婆?」許平秋心中暗暗自想到,目光忍不住又打量了陸傾桉幾眼。
在最初的驚艷過後,許平秋目光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她臉上的王八圖案吸引了,這看著有些齣戲。
不過想到自己現在臉上也有,他就隻能默默譴責一下陸傾桉的作死,不然師尊早出手替他們抹去了。
「你又在想什麼?」陸傾桉見許平秋盯著自己出神,冷聲問道。
「哦,我在想,師姐如此善良溫柔,未來究竟是何等偉岸英俊的人才能配的上師姐你。」
許平秋隨口瞎說,將富婆餓餓與譴責之詞默默留在了心底。
「反正……」陸傾桉下意識啟唇,但話一頓,話鋒一轉道:「你現在就想把師姐嫁出去,是打算師姐走了,以後霽雪神山你做老大是嗎?」
「不敢不敢,師尊最大。」
「呵。」面對許平秋的從心發言,陸傾桉不再理會,隻是徑直進屋去找樂臨清去了。
見狀,許平秋隻好又悻悻回到了秋院,看來今日又是修為提升緩慢了一日了。
不過想到自己的進度應該比其他人要快的多,許平秋忽然覺得還能接受。
就當休息幾日,勞逸結合吧。
畢竟雙修多了,對腰子還是有點負擔的,因為樂臨清喜歡把腿壓在許平秋腰上。
盤坐到床上後,許平秋辨別了一下手中的葫蘆,才放心的嘬了一口庚金之氣,然後便打算修行一下純陽凝練法進而運轉千秋訣結束一天的擺爛生活。
但這個時候,許平秋卻發現了些不對勁。
自己並沒有出現昨日九層腰塔的慘狀,陸傾桉給他喝的酒似乎是假酒。
不僅沒有壯陽的效果,許平秋反倒感覺自己此刻十分的冷靜,有種智商重新佔領高地的感覺。
但仔細一想,好像又挺合理的。
畢竟那酒都被大師姐釀出毒性了,出現物極必反,從壯陽效果變成去陽效果也是大有可能的。
許平秋不免慶幸自己沒有多喝,不然這好好的,突然被『化學閹割』了多冤枉啊!
就是不知道大師姐喝了好幾口有沒有事,但想想她的境界擺在哪裡,應該是不用怕了。
另外,許平秋在此刻,才理解了當初樂臨清說陸傾桉弄的東西難吃這句話真正的含義。
這個難吃不是說她味道如何,而是吃起來具有一定的困難,要麼需要大勇氣,要麼需要壽命充沛。
至少陸傾桉弄的烤魚味道其實是不錯的,就是那電子花椒吃起來真的很廢人。
沒有了那方面的困擾,許平秋也找不到合適的擺爛理由,便轉而開始研究起了逆鱗。
畢竟自己能夠反敗為勝再為敗,都是靠逆鱗破開了幻境。
就是這個破開的過程有些怪怪的。
許平秋猜測逆鱗的設定應該是自己在幻境中遭遇『死亡』時,便會將幻境強制解除。
而且這個解除還是無差別的,隻要是自己身上中的幻境,逆鱗就二個字,幹碎!
如果這點成立的話,倒算是開發出了一個隱藏能力,強制破幻。
就是每次代價需要結實的挨一扁擔,許平秋總感覺有些不爽。
「嘎吱——」
許平秋正思索時,微弱的聲音從窗戶處傳來,他敏銳的回頭,卻見窗戶已經從外面打開。
窗外,樂臨清正探著個頭,晃著黃燦燦的眼眸正打量著屋內。
「你…這是幹嘛?」許平秋沒能理解樂臨清為什麼不走正門。
「嘿嘿,我來找你睡…修鍊,嗯…修鍊呀!」樂臨清說著,手一撐,便輕巧的從窗戶中翻了進來,素白裡衣和木屐都沒有影響到她矯捷的動作。
「你不覺得這樣翻窗很像採花大盜嗎?」
許平秋莫名的又想起了初見時,樂臨清似乎也是這樣進屋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她這次沒拿劍,而是拿出了自己的枕頭。
「嗯…可我才是花呀。」樂臨清落地眨了眨眼,她覺得許平秋話說的就很不形象。
「……你說的對。」許平秋沒法反駁。
木屐嘎吱嘎吱的響起,樂臨清來到了床前,毫無形象的直撲了上去。
「那大師姐呢?」許平秋順勢摟住了樂臨清的細腰,將她抱在了懷中,情不自禁的埋入了她脖頸肩胛,耳鬢廝磨著。
「唔,她洗香香就回去了,所以我才能來找你呀。」
樂臨清挪了挪身子,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在許平秋懷中躺好,隻是感受著放在腰間的手,總有種它們不會安分的緊張。
「這樣啊,那臨清,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陷入幻境或者幻覺?」許平秋不急於逗弄她,而是想要嘗試逆鱗的效用。
「有呀。」樂臨清手中拿出了一張符籙,翻過身來,說:「這是小迷蹤符,可以讓你分不清方向,眼前出現錯覺哦。」
「是嗎,現在貼我頭上試試。」許平秋迫不及待的想要驗證。
「好。」樂臨清不知就裡,但還是照做,將符籙激活,闆正的貼在了許平秋的眉心處,像是在封印起屍的粽子一樣。
符籙貼上來的瞬間,許平秋就感覺到了一陣天旋地轉,雖然自己沒有動一下,但感官卻被誤導了。
同時,他眼前的世界也略微出現了變化,像是行走在山澗忽起了一陣迷霧,令他分不清來路和去路。
如果不解除這種影響,隻怕是連房間都走不出。
而在溝通逆鱗後,許平秋瞬間又看見了三重世界,在挨了一扁擔後,便是一瞬間短暫的黑暗,貼在眉心的符籙也在此刻被破去,靈性盡失。
「咦,你怎麼破掉這張符的?」樂臨清扯下了許平秋額頭上的符籙,十分好奇。
「嗯…不太好說。」許平秋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如果和樂臨清說起逆鱗,算不算違背了師尊說的那個約定呢?
「好吧,那我們開始睡覺覺吧!」樂臨清見狀也沒有深究,隻是黏住許平秋,感受著他身上的溫暖,有種暖洋洋的困意。
「嗯哼,那臨清是不是忘記要幹啥了呢?」許平秋伸手捏了捏她柔軟的臉蛋,聽到這句話,樂臨清的臉瞬間泛起了紅霞。
「唔…困了嘛。」樂臨清將螓首埋的更深了些,似乎想要賴過去,但隨著許平秋的手漸漸逼近,她又被迫的撐起身子。
「知…知道了嘛,那就一下下哦。」樂臨清嘟了嘟嘴,眼眸卻不敢和許平秋對視,隻是慌張的閃來閃去,心跳不爭氣的加快了許多。
軟糯的唇如雪般融化,隻剩下綿軟的濕熱繾綣,雖然嘴上說就一下,但一開始濕熱交織,反倒是樂臨清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貪戀著更多。
許平秋緊緊的擁著她,素白衣襟的縫隙不自然擴張,樂臨清雙手有些無措的捂住,似在遮掩,但又無力阻止衣襟下的動亂。
唇齒分離後,樂臨清隻是默默的將螓首埋在了許平秋的肩上,呼吸混雜這著不受制的輕哼,令許平秋耳朵聽著一陣酥。
直到,樂臨清的氣息忽的停頓,然後又急促起來,許平秋才悠悠的停下了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控制著靈力交匯,開始了正經雙修環節,給吐納靈力來了一個超級加速。
緩了好一會,樂臨清才洩氣般的在許平秋肩胛呼出了一大團熱氣,然後將他抱得更緊,聲音嬌顫,說:「我…我要睡了哦,不…不可以再幹壞事了。」
「難道壞事有沒有幹完,臨清不知道嗎?」許平秋微微低下頭,在她耳邊繼續逗弄道。
「唔……睡,睡了!」樂臨清縮了縮頭,似乎是想要做埋頭烏龜,將耳朵藏起來,不去面對這種羞恥的無理問題。
隨著運轉千秋訣,樂臨清呼吸逐漸平緩,許平秋感受著體內靈力的共鳴,正欲擺爛,但是察覺到靈力交匯時金焱的變化,心中不由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那就是自己靈海中煥燃起的金焱不管多神奇,但本質上還是靈力質變造成的結果。
如果將這種變化逆反,那麼是否能夠將其化作普通的靈力?
這個問題不止局限於金焱,如果金焱可行的話,那麼理論上,陸傾桉電自己的銀雷也是同樣的道理。
隻要找到夔牛法中的這個關鍵竅門,那麼自己即使不修行,理論上也能將其轉化成靈力。
這樣做八成是不能免疫被電,但應該能增長靈力。
許平秋覺得這也可以接受,畢竟當初不想被電是因為單純受虐沒好處,可要是能增長靈力,那就不一樣了。
於是,許平秋開始了在逆鱗中嘗試驗證,先從第一步,金焱逆轉成靈力開始。
雖然他目前打不過扁擔男,但是單純跑路還是能支撐久一點的。
在不知道被扁擔拍死多少次後,許平秋成功找到了竅門。
這令他瞬間支棱了起來,因為金焱既然可行,那麼夔牛法質變出來的銀雷照樣沒問題。
一夜的時間過去,許平秋神色愈發興奮,經歷幻境中不知多少次作死,他感覺自己大概率成功了。
於是乎,他艱難的從樂臨清的溫柔鄉中脫離,踏上了前往影樓的征途,這也是大師姐的住所。
昨天早上陸傾桉能來自己床上整活,那麼自己大早上整回去應該算是禮尚往來,合乎情理。
從遠處看,影樓的整體布局有一種林苑的感覺,許平秋感覺大師姐是綠化種的最好的,各種高大的樹木堆積密集,顯得綠綠蔥蔥的。
隻是來到院內,行走在那些樹木之下,道路卻顯得暗沉陰鬱。
許平秋有些懷疑,陸傾桉不會是那種白天猛的一批,晚上獨自傷心落淚的人吧?
在院子裡繞了一圈,許平秋才來到主屋,但一靠近,一陣陰冷的氣息就從門縫中洩露而出。
許平秋對這種感覺很熟悉,在沒去世前,他開空調時,房門底下就是這樣走冷氣令電錶瘋狂轉動的。
推開門,屋內也有些昏暗,裡面像是沒有光源,顯得十分昏暗,四周像是有大片大片的影子蟄伏。
結合那種陰冷感,許平秋頓時有種來到鬼屋的既視感。
好在他絲毫不慫,畢竟純陽之體慫什麼都不可能慫鬼魅。
雖然他具體是不是還有待考證,但此刻純陽之體給的安全感還是很足的。
在一樓逛了一圈,許平秋並沒有瞅見陸傾桉,而屋內陰冷的源頭似乎也是從樓上傳來的。
「大師姐應該不能在自己家裡養鬼吧?」許平秋在一樓逛了一圈後,心中莫名的泛起了嘀咕。
踏上階梯後,許平秋來到了二樓,入目雖然有挺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但他沒敢去碰,主要是天知道陸傾桉搗鼓了些什麼。
尋著那股陰冷勁,來到了主卧房間。
屋內床榻上,陸傾桉穿著一身玄青輕薄衣裙,正安詳地躺在床上,她似乎就是整座樓內陰冷的源頭。
每靠近一步,許平秋都能感受到溫度下降的厲害,這讓他覺得,夏天屋子裡要是擺一個陸傾桉,那一定十分涼快且省電。
忽然,陸傾桉睜開了眼眸,她的眉宇間似有冰霜,目光也冷冽了起來,靜靜的注視著冒然出現的許平秋。
許平秋腳步一頓,當即先發制人的關懷道:「師姐你怎麼了?是昨晚酒的問題嗎?」
說到酒,陸傾桉眼中的寒冷短暫的破功了一二,這被許平秋捕捉到,當即就說:「師姐,假酒害人啊,下次……」
「誰讓你進來的。」陸傾桉打斷了許平秋的廢話,凜聲問道。
「哦,是這樣,師姐我想挨電。」許平秋誠懇的說。
這話令陸傾桉沉默了好一陣,才問道:「你是突發腦疾了?」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許平秋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