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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溪水成裳

仙子你聽我解釋 離境無生滅 4654 2025-07-30 11:56

  

  雪觀。

  許平秋十分勇敢的從烏閣跑來,打算直面師尊。

  別人察覺到不對勁可能會疑慮,開始臆測師尊在謀劃什麼陰謀,然後小心翼翼,每日過得如履薄冰。

  他則選擇了耿直的摘除大腦,直接莽上門。

  用俗語來形容,這就是狗肚子盛不了四兩香油,有屁就得放。

  而且,往長遠了說了,人總是會噶的,這世界有仙人,那就一定有鬼。

  反正總是要噶,直接按下快進鍵也沒什麼不好的。

  許平秋堅定的認為,牡丹花下死的風流鬼一定要比其他鬼快活,尤其還是慕語禾裙下的。

  這樣,即使到下面了,他也能在眾鬼中脫穎而出,狠狠的裝上一手。

  但來到雪觀的屋前,熟悉的門扉並沒有自動打開。

  「嘎吱——」

  許平秋伸手緩緩推開,屋內明亮寬敞,他試探的在屋內轉悠一圈,喊了好幾句師尊,慕語禾也沒有突然出現。

  「奇怪了。」許平秋走出主屋,向著後院走去。

  他尋思著,不會是慕語禾知道自己要問那些問題,直接選擇了避而不答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很沒有意思了。

  但穿過翠幕深庭,許平秋眼尖的發現了後院的鞦韆。

  那日練劍的時候,慕語禾便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將他從前院帶到了後院,然後自己坐在了鞦韆上蕩來蕩去。

  鞦韆前則是山石溪流叮噹流下匯聚的暖池,水流很清澈,水中的倩影……

  如雪的長發被一根玉簪固定盤繞在腦後,露出白皙的後頸,以及軟玉香肩,也有些縷不聽話的髮絲被溪水打濕,粘連在肌膚上。

  而在山石上,正掛著一條白裙,以及一件白色肚兜,纖細的繩子隨風微動,很難想象它們是如何承擔慕語禾豐滿的重量。

  「卧卧卧草?!」

  許平秋目光不由被吸引過去,但在看清後,心跳當即一頓。

  眼前這情形雖然旖旎驚艷,但他覺得要比師尊冷不丁的出現還嚇人。

  他擡起往前的右腳還沒落下,就連忙倒騰的往後退去。

  剛剛腦中想好的對話問答也隨這一眼而大腦空空,隻剩下了成群的草泥馬在肆意奔騰,以及不斷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現在他支棱不起來了,隻想著趕快溜溜。

  「站住。」

  慕語禾清冽的聲音傳來,許平秋從心的停下,然後開始了裝傻。

  「師尊早安。」許平秋恭敬的對虛空行了一禮,然後目光開始四處掃視,就是不往池子方向看一眼。

  然後他佯裝的問道:「師尊您在哪?」

  慕語禾無視了許平秋的裝傻,直白的問:「好看嗎?」

  「師尊你是知道,我其實視力不太好,十米之外人畜不分,五米開外雌雄莫辨。」

  許平秋當然選擇繼續嘴硬口胡。

  開什麼玩笑,這個時候敢承認真的很有可能變成風流鬼。

  「是嗎?」慕語禾語氣似乎略有疑惑,然後又補了一句:「那你看我腿的時候呢?」

  許平秋:「……」

  他感覺自己膝蓋好像中了一箭,那是自己之前看腿時候射的。

  「那什麼,師尊天色不早了,弟子還要勤學苦練,早日成為師尊的助力,先告退了。」

  許平秋快速的說完,直接硬著頭皮開溜,然後一步踏出,四周景象一變,他成功的來到了暖池邊。

  慕語禾已經轉過身,她雙手搭在了暖池旁,將雪峰遮掩,隻露出了些許誘人的弧度,鎖骨還點綴著珠玉般的水滴,如月牙清泉。

  許平秋慌亂的瞅了一眼,就連忙移開視線,心已如溪水般,泛起漣漪波瀾。

  「好看嗎?」慕語禾仰視著許平秋,再度問道。

  見躲不過去,人都被抓到臉上了,許平秋也隻好據實回答:

  「好看,師尊好比那破水而出的芙蕖,於弟子心中泛起灧灧之光,又好比銀月落下的皎潔,隻可遠觀,不可褻瀆。」

  「隻可遠觀,不可褻瀆?」慕語禾輕聲復念了這八個字,像是在反問,又像是在自語。

  「嗯。」許平秋心虛的應著。

  慕語禾神色未變,又問:「那你說,偷窺為師沐浴,該怎樣罰你呢?」

  「額…那什麼,師尊能給我找個風水好點的地方埋了嗎?下輩子能當個富家翁安詳晚年的就好。」許平秋老實的回答道。

  「這算是懲罰?」

  「見不到師尊,那便是天底下最大的懲罰。」

  「油嘴滑舌的。」慕語禾說著,細長的睫毛卻微微一顫,微微低首,遮掩著眼眸中的黯淡低落。

  「你煉器學的如何了?」

  「額,還成。」許平秋不敢看慕語禾的神色,但從油嘴滑舌四字上來看,似乎是矇混過關了吧。

  「那這樣。」慕語禾想到一個有趣的懲罰,淡淡的說道:「為師罰你七日內仿照我給你的白絲,復刻一雙出來,刻法也不能少,不然我可就要收回來了。」

  「啊?」許平秋聽見這略顯荒唐的懲戒,再度愣住了。

  「怎麼,不願意嗎?」

  「沒,弟子一定不辱使命。」許平秋哪敢說個不字。

  應下之後,他剛想再開口說些溜溜的話時,慕語禾的身影便突兀消失。

  緊接著,許平秋就聽見了水花翻動的聲音,慕語禾並沒有離開,似乎隻是他看不見了。

  師尊的這個能力他是清楚的,但問題是,好像溪水並沒有受到影響。

  水本無形,因器成之,隨著慕語禾的起身,清澈的溪水也被帶動至空中,隱隱於空中勾勒出一道曼妙的身影。

  清冽的水流從圓潤的半弧上滴落,如溪水成裳,水光懸壁。

  高岸為谷,深谷為陵,往下,水流涓涓而匯聚,溪洩復旋,溜流至山澗深壑。

  但這種旖旎的景象並未持續多久,水流便悉數洩地,四周一空。

  許平秋再度復歸到看不見的狀態,但他又知道,師尊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比起直視,這種似有非有的感覺似乎更加誘惑,就是許平秋內心感覺十分造孽。

  山石上的衣物輕盈飛來,許平秋目睹著白色肚兜懸於空中,兩根系帶緩慢交織,像是被慕語禾伸手捏住,慢慢綁在自己的鵝頸後。

  在脖頸後的系帶掛住後,左右兩側的繩子也輕往後拉,曼妙的弧度再度凸顯。

  待繩子系好後,白裙也籠罩住了身軀,衣襟交疊,將弧度遮掩,慕語禾的身影便也顯現而出。

  她伸手將發簪拔落,雪發便散落而開,不見半分淩亂,披落在肩胛,好似素雪。

  「徒兒看的可真認真,不知修行時,有沒有現在半分專註呢?」慕語禾忽然冷不丁的問道。

  「自…自然是有,一想到自己境界低微,幫不上師尊,那是恨不得一天掰成兩天來用!」

  許平秋倉促的回道,直感覺後背好似有冷汗浸出。

  他怎麼感覺自己好像每次見慕語禾,都被拿捏的死死的,這不對勁啊。

  這樣下去,樸實無華吃軟飯的師徒關係很容易變質啊!

  「那你一大早,又找為師何事呢?」慕語禾淡淡的轉過身,赤裸著玉足輕踩著地面,坐到了鞦韆之上。

  「額…其實,也沒什麼吧…」

  面對這個問題,許平秋略顯遲疑,他在思考該不該問。

  問完後,知道『真相』後的真相,又該如何。

  鞦韆微微晃動,慕語禾靜靜的凝望著許平秋,沒有催促。

  明明在烏閣還有勇敢莽上去的勇氣,但許平秋此刻卻有些小慫,尤其是在見到慕語禾,這心跳就被撩撥的一直沒有平緩下來。

  最終,他想起了件事,藉此試探道:「弟子已經成功凝練出了純陽真火,想請教師尊該如何運用。」

  慕語禾似是看穿了許平秋的心思,反問:「是真想知道,還是在懷疑什麼呢?」

  「都有吧。」被拆穿的許平秋很不自信的回道。

  「都有?」慕語禾一愣,鞦韆停了下來,她真沒預料到許平秋能在凡蛻凝練出火種。

  短暫的沉默後,她輕啟檀口,道:「那火其實並不是純陽真火,而是叫做焚道真火。」

  「它的薪柴是『道』,這應該不是你現在能接觸的,你大可以將它先忘了。」

  「那師尊,我還能凝練純陽真火嗎?」許平秋試探的問道。

  「你不怪師尊騙了你嗎?」慕語禾不答反問。

  許平秋正色道:「這怎麼能叫騙,這都是為了我好,是善意的謊言罷了。」

  「那如果師尊騙了你更多呢?」慕語禾身子微微前傾,直視著許平秋的眼睛。

  許平秋毫不猶豫的回道:「都是善意的謊言。」

  「真的?」

  「真的!」

  慕語禾靜靜的看著許平秋,淡漠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說:「那你為何明知故問呢。」

  「師尊在說什麼,弟子有些聽不懂。」許平秋覺得這個時候得裝傻,他不確定慕語禾在點什麼。

  「聽不懂?」慕語禾素手輕輕敲著鞦韆,道:「這樣吧,就當你凝聚出焚道真火的獎勵,我授你一法,可抱元守一,防止元陽洩露,如何?」

  「弟子多謝師尊。」許平秋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熟練的先謝為敬。

  「但我好像聽有人說,賜下的不是獎勵,而是折磨呢,你覺得呢?」慕語禾舊事重提,幽幽的問道。

  許平秋:「……」

  這一刻,許平秋對於禍從口出四字有了深刻理解。

  「嗯?」慕語禾輕哼了一聲,饒有興趣的逼問道:「難道徒兒的巧言令色的嘴就破功了?」

  許平秋咬牙,厚著臉皮回答道:「師尊心慈人善,豈會無端降下折磨,一定是有妖人搬弄是否,混淆黑白,弟子若抓到此人,必除之而後快!」

  「那看來你這輩子都抓不到了。」慕語禾感覺自己還是低估了許平秋的厚臉皮。

  「弟子無能,隻好叫師尊失望了。」許平秋露出一副內疚的模樣。

  「哼,那這樣,等你什麼時候仿製有成,我再授你此法,若是仿製不出來,這法同樣也沒有了。」慕語禾見許平秋還敢給自己加戲,當即便決定再吊他幾日。

  「師尊放心,我對煉器頗有天賦。」許平秋自通道。

  「那就最好不過,不過你不好奇嗎?」慕語禾將舊事結果,將話題拉了回來。

  「那師尊會說嗎?」許平秋明白,慕語禾是在問他為什麼不好奇自己騙他。

  「會,但不會是現在,你可以嘗試猜猜,但我不能說。」慕語禾饒有深意的看了許平秋一樣,身影再度消失。

  「弟子明白了。」許平秋對著鞦韆默默行了一禮,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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