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樂臨清嘴上說著要開始修行了,但還是帶著許平秋從秋院的一處小門來到了臨近的烏閣。
這樣的小門理論上在烏閣也有,不然無法解釋樂臨清為什麼會比自己這個秋院主人還認路。
比起秋院來說,烏閣並沒有那麼綠意盎然,反倒是比秋院還更像秋院。
因為入目都是金黃一片,有的樹木枝葉猶如黃金鑄成,有的又如同燃燒的火焰。
許平秋作死去摸,當即被燙的年輕了不少,叫的跟孫子一樣。
樂臨清有些無奈的伸手握住了他被燙傷的地方,隨著一陣暖流湧動,許平秋頓時感覺傷口不痛了,反倒還有一種暗爽。
許平秋的腦中不由浮現出了一種奇怪的想法,但旋即他又反應了過來,暗道一聲罪過。
而在金黃的包圍中,有一處地方最為熾熱光亮,像是被太陽垂青,許平秋眯著眼才看清,那似乎是一根藤蔓,渾身都在發光,光芒的顏色已經無法辨別,亮的發白。
這看起來好像很好摸的樣子,許平秋盯著它,樂臨清盯著許平秋,警覺的揪住了他的手,連忙說道:「這個你千萬不能摸。」
許平秋誠懇的回答道:「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
他感覺這東西自己要是摸一下,估計立刻就隻剩下三兩三的骨灰了。
但樂臨清聞言並沒有放鬆警惕,因為她感覺許平秋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
所以為了打消許平秋的念頭,她將這個藤蔓的來歷說出:
「這個是熾陽神藤,據師尊說它承受過太陽真火的灼燒,不但沒有被燒滅成空,反倒又化作了種子。」
「現在種下後,等它成長起來,不僅能夠煉化禦駛,說不定還能獲得太陽真火的火種,到時候威能不可想象。」
許平秋眨了眨眼,聽起來似乎是很厲害的樣子,但是他並沒有具體的理解到。
畢竟他眼下就是天墟最弱沒有之一,下面馱人的錦鯉都能激情給他來一個大鼻竇。
「所以相當於那個境界?」
「比肩洞真。」
許平秋掰著手指算了算,也就比現在的樂臨清強三個大境界,隻比道君弱而已。
回想到剛剛被高冷師尊測的欲仙欲死,許平秋成功get到了這藤蔓的強大。
但是,他反而變得更想摸了。
不過這隻是單純叛逆的想想,畢竟作死和找死還是有區別的,許平秋覺得自己還是很惜命的,不能浪費在這種必死的項目上。
見自己似乎已經勸阻住許平秋,樂臨清心底鬆了口氣,繼續說:
「它再過幾年就能長好了,到時候你也修行了金烏神卷,也可以煉化它。」
「但這不是隻有一根嗎?」許平秋疑惑的反問道。
雖然剛剛那玩意亮的晃眼睛,但是他篤定隻有一根才是。
「它長大了會分叉的,就是不知道能分出多少根,總之我們一人一根是沒問題的啦。」
樂臨清也掰著手指,似乎在考慮它能變出幾根來,但想想一人一根也足夠,便不數了,隻是有些得意的說道。
「師姐真好。」許平秋誇讚了一下樂臨清,隨後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的靈力似乎不同尋常,是因為那金烏神卷的原因嗎?」
「嗯嗯。」樂臨清點了點頭,一邊拉著許平秋去向主屋,一邊說道:
「靈力根據每個人觀想修行的法門不同,自然會有不同的效果。」
許平秋似懂非懂,這麼看來之前姚元明他們修行的靈力特性可能就是如浮雲般微弱,難怪進入體內沒感覺,差點還以為是被樂臨清玩壞…咳。
或許這也是他們負責入門檢測靈脈的緣故,要是都像樂臨清這樣,那場面一定很刺激吧。
緊接著,許平秋又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天墟最快突破玄定的人花了多長時間?」
樂臨清聞言,思索了片刻,有些不自信的回答道:「大概,兩三年?」
她對此並不了解,隻是略有耳聞。
「這樣啊。」許平秋感覺這個時間還能接受。
主要是別人隻用花兩三年,那麼以自己的天縱之資,這個時間理應還要再度縮短很多很多。
不然這對不起自己的純陽之體。
見識過熾陽神藤後,樂臨清的閨房沒幾步路便到了。
推開門,許平秋略微審視了一些屋內,倒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空氣中殘留著淡淡的香味,和樂臨清身上的一樣。
這點倒是令許平秋想起,似乎在雪觀裡面時並沒有聞到特殊的味道,想來也是師尊避世的原因,很嚴謹。
許平秋略微看了看,便乖巧的坐下了,等著樂臨清去拿所謂的修行法門。
若不是有純陽之體這個限制,他估計已經在樂臨清閨房裡開始了尋寶遊戲。
等了片刻,樂臨清拿了一份捲軸出來,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但是卻有一種蠻荒古老的氣息。
並且奇怪的是,畫卷被紅繩纏繞的很緊很緊,都快捆成麻花了,似乎這東西的作用並不是展開觀看。
樂臨清也沒有貿然將畫卷交給許平秋,而是先行囑咐道:
「這便是用於觀想的金烏神卷,寄存了神意,但是它絕對不能打開,不然整個霽雪神山就隻有師尊能安然無恙了。」
許平秋點了點頭,他感覺這東西拿來同歸於盡似乎很贊。
「等下我會引導你觀想,看見什麼都不要害怕,都是幻象,從中你會得到修行的法門。」
隨後,樂臨清指引著許平秋盤坐在蒲團上,鄭重的將畫卷放到了許平秋的手中。
同時她也盤坐到了樂臨清的對面,雙手緊緊的握住了許平秋的手,確保他的手能夠左右將畫卷夾住。
「準備好了嗎?」
「好了。」
許平秋輕聲應道,他低頭看著畫卷,原以為得授法門之時,自己心情應該激動的難以平復,但此刻卻反倒十分平靜,彷彿理所當然。
隨著一縷暖流牽引,畫卷陡然綻放出金光,從中騰起,於半空中化作一直金色的神禽。
祂揮動著金色的羽翼,徑直的撲向了許平秋的眉心。
他心中雖然有些驚訝,但是想起樂臨清的話,並沒有躲閃。
金光沒入眉心,像是開闢天地的煌煌之光,許平秋被晃的下意識閉眼,但想象的閉目黑暗並沒有浮現,眼中反倒出現了一個異樣的世界。
天地無垠,唯有一輪大日懸浮於許平秋的眼前,在日的中央,金色的神禽舒展著羽翼,同時一道道光點於祂的身上亮起。
光點總共九十九道,而它們互相之間串聯成了一道道脈絡,開始了流轉。
這似乎便是所謂的修行法。
許平秋心神牽引,體內的靈脈也宛如被點醒了一般,開始吸納起了靈氣。
但是他觀著金烏,卻又覺得有些不對,因為這金烏還少了兩道於他。
天脈共一百零一,眼下卻隻有九十九,這是凡脈的修行法。
許平秋下意識的想要從金烏的身上尋找剩下兩道的蹤跡,但恍惚間,他在金烏的身後看見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原本是微不可查,但一注意到,金烏與大日的光芒隨之消散。
身影的輝光無限的被放大,但卻又無法窺探清楚,猶如水中花,鏡中月。
唯一能看清就是身影的兩側浮動的日月,同輝與天穹,補全了第一百道與一百零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