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稍矮一些,嘴唇極薄的男子也跟著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目光如同毒蛇般,在許平秋身上打了個轉,充滿了輕蔑。
「還有你旁邊這個小白臉!哪兒來的貨色?看著細皮嫩肉的,是你在外面新勾搭上的姘頭?還是撿來的爐鼎?」
「玉霞啊玉霞,你的眼光可真是越來越差了!這種貨色你也看得上?還是說,你現在已經飢不擇食到這種地步了?」
兩人一唱一和,言語極盡侮辱和刻薄。
陸傾桉無所謂,她頂的玉霞的臉,許平秋也毫不在意,他頂的是楚天昭的臉。
甚至,許平秋還很好奇的和陸傾桉在心中溝通,問道:「我怎麼感覺這兩人不太像男的?」
「不用感覺,就是!」陸傾桉很權威的回道:「合歡宗真正的男人,見到『玉霞』這隻會尋思著怎麼把她弄上床,哪有心思刻薄的罵人?』
許平秋不得不點頭:「很有道理了,那我動手了。」
「你怎麼動?又哪個嗎?我離遠點。」
陸傾桉默默鬆手,防止被污穢的東西濺到。
等拉開安全距離後,許平秋沒有留手,賈泉三劫的恐怖在此刻顯露無疑!
「你…!」
「啊——!!!」
兩個陰柔男子原本還想說什麼,臉上的譏諷笑容瞬間僵住,下一刻,便化作了極端的驚恐和難以置信!
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便從兩個陰柔男子的喉嚨裡爆發出來!
他們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感覺一股難以形容、無法抗拒的劇痛,猛地從身體最隱秘、最脆弱的部位轟然爆發!
如同火山噴發!如同江河決堤!
並且是上下兩頭,他們的叫聲很快就被『噴泉』掩蓋,而他們的身後,更是血花兇殘的噴濺當空,場面一度十分壯觀且富有衝擊力!
劇痛讓他們渾身痙攣,靈力紊亂,連最基本的禦空飛行都無法維持!
直挺挺地從半空中朝著下方堅硬的玉石街道狠狠砸落!
砰!砰!
兩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激起漫天塵土!
然而,詭異的是。
這突如其來的慘烈變故,以及那兩聲凄厲的慘叫,竟然沒有在下方那片沉淪的人群中引起太大的騷動。
隻有寥寥幾道麻木的目光隨意地瞥了一眼,隨即又漠然地移開,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彷彿對於這種突發的暴力和慘狀,他們早已司空見慣,習以為常。
地面上,那兩個陰柔男子如同蛆蟲般在地上瘋狂地扭曲、翻滾、哀嚎。
他們雙手死死地捂住嘴巴和身後,臉上涕淚橫流,表情扭曲得不成人形。
各種保命的符籙、法器不要錢似的往外扔,試圖緩解那非人的折磨。
但許平秋的賈泉三劫,又豈是這些低劣手段能夠輕易化解的?
折騰了足足一刻鐘,直到兩人徹底耗盡了力氣,如同兩條死狗般癱在地上,進氣少,出氣多,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時。
許平秋這才滿意地收斂了神通,和陸傾桉如同兩片落葉般,悄無聲息地降落在那兩人面前。
「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許平秋居高臨下,神色冷漠,問道:「說吧,你們是奉了哪個護法的命令,情逐物?讓你們來幹嘛?」
「是,是!前輩饒命!」
「是他知曉聖女大人您回來了,想讓我們請你過去。」
其中那個顴骨較高的男子,此刻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囂張氣焰?
他強忍著身後那依舊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劇痛,涕淚橫流,聲音嘶啞地哀求著,就連對陸傾桉的稱謂都不著痕迹的變了。
另一個嘴唇極薄的男子更是直接嚇破了膽,隻是一個勁地磕頭,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他們看向許平秋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和敬畏,還有一絲深深的怨毒。
當然,這怨毒主要是針對旁邊那位「玉霞聖女」的。
心中不禁辱罵,玉霞聖女這個賤人!什麼時候勾搭上了這等恐怖的人物?!竟然還藏著掖著!該死!真是該死啊!
「原來是他啊。」陸傾桉想起剛剛的窺探,心中瞭然,也不廢話:「既然如此,那就帶路吧。」
「是!是!謹遵聖女大人吩咐!」
「前輩這邊請!聖女大人這邊請!」
兩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從地上掙紮起來,顧不上擦拭臉上和身後的污穢和腚上的血花,連忙踉蹌的引路,態度恭敬到了極點。
對於他們這堪稱變臉絕技般的倒戈速度,兩人也不意外了,主要是見識的有點多了,可以說是一脈相承的優秀。
不過……好像少了點什麼。
許平秋忽然喊住了他們:「等等,按照規矩,你們不應該變個性別嗎?」
雖然合歡宗這個規則很惡毒,但許平秋覺得這兩人的傲慢勁,肯定沒少欺淩他人,就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額,這……」
兩人身形一頓,身形猛地一僵,臉上同時閃過一絲混雜著苦澀、尷尬、還有些許悵然若失的古怪表情。
其中一人苦笑著回答道:「回…回前輩…非是…非是我二人不懂規矩…實…實在是…」
他似乎難以啟齒,頓了頓,才用一種近乎絕望的語氣說道:我們…已經…變不回去了…」
許平秋剛想唏噓一句世事無常,報應不爽。
就聽另一人諂媚的補充道:「不過前輩,雖然現在我們性別不對,但那種事照樣是一等一擅長。」
「閉嘴,帶路。」
許平秋是真沒話說了。
在兩個人的帶領下,許平秋和陸傾桉穿過幾條同樣淫靡混亂的街道,朝著洞天深處的一座宏偉殿樓走去。
沿途所見,依舊是那副令人作嘔的景象,空氣中的粉色霧氣也愈發濃郁。
這座殿樓建造得極為宏偉,飛檐翹角,雕樑畫棟,通體由某種散發著淡淡粉色光澤的玉石砌成,處處透著一股奢靡淫靡的氣息。
但在殿樓的周圍,卻籠罩著一層別緻的白色霧氣,這熟悉的感覺……
「那是丹霧吧?」
許平秋悄然問向陸傾桉,總感覺自己看錯了。
「你也這樣覺得嗎?」
陸傾桉也是疑惑萬分,這丹霧簡直和丹閣的一般無二,讓她有種回到天墟塞錯覺。
「不會吧?」
許平秋臉色顯得有些古怪了起來,一個荒誕卻又極有可能的念頭,悄然浮現在他的心頭。
難道鍾沐陵和賈泉也跑到這玄牝交泰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