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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悟劍寐遊東海

仙子你聽我解釋 離境無生滅 3538 2025-07-30 11:56

  

  「東海浩瀚,無奇不有,從前有一奇人,自稱相劍者。

  「說他為奇,蓋因他為相劍之士,卻未相過一劍,卻反嘆世間竟無一劍可入其目。

  「有人聞其名,持劍前來,請其一相。

  「劍一出鞘,寶光四溢,劍身紋理如遊龍,觀者無不頌讚,此乃真寶劍!

  「持劍之人曰:此劍青牛踞爐,白鶴銜火。五嶽化鐵,四海化精。鍊鋼赤刃,用之切玉如泥,可入目否?

  「相劍者卻搖首:吾不相此劍。」

  海崖上。

  也有一奇人盤坐著,衣袍被海風灌的咧咧作響,正對著海面兀自講述著,像是在自言自語,可他又怪異的發問道:

  「你猜為何?」

  面對他的問題,唯有海水捲起激浪,拍在險峻的崖壁上,碎成白雪以作答。

  奇人並不氣餒,反而繼續往下講述:

  「相劍者曰:吾曾見昆吾離火,燧人遺炎。千金穎合,百鍊鋒成。凡世之劍,安能入眼?

  「持劍者聞言,自愧不如,乃羞退。」

  奇人頓了頓,繼續說:「亦有人聞此言,特攜古劍而至。」

  「來者道:此劍非金非鐵,非世間爐火造之。是赤霞騰以煅爐,滄海湧以沃火。青霄絳氣,九天垂芒,聽斯劍吟,若風行玉磬,雷走雲闕,可相否?」

  「相劍者依舊搖首:吾不相此劍。」

  奇人望著海天,又問:「你猜這又為何?」

  除了言行,他的容貌也很奇。

  談不上好看與否,具毀在了鼻根處,那裡像是被什麼橫斬過,塌陷成了一個凹槽,橫連著雙眼。

  寂寥片刻,有聲自海天之外,高渺之處傳來。

  「為何?」

  奇人聽了回應,並不覺訝異,反而笑道:「吾曾見風伯吹爐,雲師鍊冶,雷公揮錘而鑄之,電母騰芒而淬之。劍鋒一展,千山盡倒,萬水皆枯,此劍猶不可相也!

  「既而,復有人持劍而至。

  「來者稱:此劍,乃采玄霄碧炁化為劍胎,璇璣玉樞凝做劍魄。其光如白帝秋霜,其氣似青帝春霖,如此可相否?」

  「相劍者依舊搖首。」

  未等奇人發問,許平秋便預先說道:「這又為何?」

  奇人答曰:「吾曾見霄漢裂而星火降,日月晦而劍魂生。天罡北落,鬥柄橫空,此時玄光一線,便是天地至劍,揮之陰陽分理,指著鬥宿搖光。是故具形之劍,焉能勝天地之劍邪?」

  許平秋疑惑道:「如你所言,世上還有何劍可供你一相?」

  奇人大笑,擡頭看向天際,隱於溝壑中的雙眸迸射精光,如劍出於幽邃。

  他朗聲道:「怎會沒有?此寶劍,本無形,為有神功強立名!如今此劍遠若在天,但近更在眼前。爾具劍前來,焉能不知?何不說出劍名,讓吾一觀矣!」

  笑聲激蕩而出,掀起滔滔巨浪,淹沒海天,勢若吞日,橫蓋百川。

  一種強烈且純粹的慾望迫使許平秋想要傾訴,想要出聲,於是他便真的說了出來。

  「太……庚!」

  劍名既出,海浪即定,剛剛還捲起千裡的怒濤瞬間安瀾下去。

  「好劍,真是好劍也!」

  相劍者喜不自勝,揮手攝來一塊石碑,駢指為劍,隔空鐫刻。

  「甲爐第十,太庚!」

  太庚者,千秋一鑄,萬劫成形。

  曾斬濁龍於弱水,鎮壓海天,其名可擲海平浪,弗敢不從。

  …

  …

  「不對!」

  許平秋忽然從床上支棱起身,感受一種若有若無的劍道氣運粘連而來,頓感不妙。

  「媽誇的,又被陰了!」

  「我說這老畢登看著海,嘰裡咕嚕說的話怎麼全是擡杠,這個不相,那個不看呢,感情是隔這等我入套啊!」

  許平秋現在嚴重懷疑這老畢登鼻根塌陷,絕對是自己作到被人砍出來的!

  「你幹嘛呢?」

  陸傾桉被弄醒了,但她先往旁邊悄悄挪了挪,遠離許平秋後,才一臉不悅的看向他。

  而她的頭上,還戴著一對淩亂的貓耳朵,顯然在昨天的睡前運動中,她輸的一塌塗地。

  另一邊的樂臨清也微擡起頭,迷糊的問道:「晤…怎麼了?」

  許平秋則嘆了口氣,無語的說道:「我夢到一個老畢登!」

  昨晚教訓完陸傾桉後,他就嘗試研究起金紋長劍,試圖化道為兵。

  畢竟他有自己的道,不需要依賴金紋長劍作為道途,加上正好修行了庚金之氣,如今正好相合。

  於是,許平秋便將金紋長劍移神至華蓋皓華,將庚金之氣化作炁海,成功化作一大神通:先天太庚劍炁。

  神通將成之際,似與天地通,有無上劍道法理灌注而來,許平秋心神不由自主的去逐道,結果竟跑到東海上去了。

  說不清這是悟劍寐遊東海,還是劍道氣運感召於他。

  但按理來說,這是個經典橋段,主角會狠狠撞大運,比如遇到一個老爺爺見主角有緣,傳授無上神通,怎麼自己還倒黴到被臟一手?

  一想到這裡,許平秋感覺更鬱悶了。

  「什麼!」

  陸傾桉聽到許平秋這樣說,表情也嚴肅了起來,彷彿比他還看重這件事。

  許平秋被陸傾桉的反應搞的有點茫然,問道:「怎…怎麼了?」

  「有我和臨清在,你竟然還能夢到個男的?」陸傾桉一臉嫌棄的看向許平秋,抓住這個機會開始指指點點:「你算是沒救了。」

  「……這不是一碼事。」

  「不聽不聽!」

  陸傾桉一個翻身,就下了床,不給許平秋用物理手段強制她改口的機會。

  許平秋見狀,連忙也下了床,不為糾正陸傾桉,隻為了保衛廚房。

  樂臨清見狀,安心的又睡起了回籠覺。

  …

  …

  過了好一會,樂臨清才來到廚房,坐下捧起了面面,一邊吃,一邊看著師姐明明輸多勝少,但卻依舊樂此不疲的鬥嘴。

  陸傾桉在溜溜後,再次出現時,又換了一身淡紫色清淺的衣裙,胸前綉著紫苑,清新典雅,正與右手上許平秋送的手鏈最般配。

  於是,許平秋看著仙容姣姣的陸傾桉,不經好奇了起來,問道:「傾桉,你有多少衣服啊?」

  「想知道啊?」陸傾桉微微歪頭,手上拿出一個書冊狀的儲物法寶,誘惑道:「我昨晚怎麼喵的,你也給我喵一段,那我就大發慈悲的給你……」

  話還沒說完,許平秋就在喵與不喵間,唰的一下將書冊拿了過來,嘴上還回了一句:「謝謝傾桉。」

  東西被搶,陸傾桉也不惱,隻是施施然的放下手,靜靜的看著許平秋,輕嘆了口氣,說:「我還不知道你嗎?當初就大意讓你摸過一次腿,現在你以為我還會犯這種蠢嗎?」

  許平秋將書冊翻開一看,裡面果然是空白的。

  「嘁!」

  許平秋也發出了小聲的不屑聲音,然後挪到了樂臨清身旁,說道:「臨清臨清,你的給我看看唄?」

  「晤?」樂臨清嚼嚼嚼了幾下,說道:「可是我的很少,沒有師姐多耶,你想看……嗯,我也要聽喵了!」

  「……」

  許平秋又挪了回去,他想了想,說道:「你們要是喵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們看看我的!」

  「就你?」陸傾桉看著自信的許平秋,都懶得嘲笑他了:「你有什麼衣裳?就你秋院衣櫃裡面的那幾件嗎?算了吧。」

  「嗯?」許平秋看著陸傾桉,有些詫異問道:「你什麼時候看了我衣櫃?」

  「呃…怎,怎麼了,不能嗎?我就看!」

  陸傾桉氣勢一下就啞了,顯得理直,但氣不壯,略顯狼狽的她隻好轉移話題,說道:「今天新入門的弟子有一個超絕活動,你猜隻有誰會參加?」

  許平秋:「……」

  可惡,這秋血饅頭什麼時候才吃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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