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方法都是涉及靈脈,自然也有勇敢者對自己的靈海下手。
比如靈海分離法,這位師兄主張將靈海隔絕成多個空間,給不同的功法不同的家。
這雖然成功避免了靈力相融時衝突的問題,但卻沒有考慮到在運用的時候靈脈受不受得了,成功把自己玩進了丹閣。
不過,比起嚯嚯靈脈,靈海的安全係數確實要大一些,最壞的結果也就把自己玩進丹閣裡罷了。
這一瞬間,許平秋總算知道為什麼丹閣風評極差,但偏偏還健在,沒被趕出天墟的原因了。
屬實是少了丹閣不行啊!
雖然他們熱愛整活,但感覺又好像是被其他人逼瘋的。
本來煉丹就已經夠煩了,還得管各種疑難雜症。
而且離譜的是,這些疑難雜症九成還都是天墟特供版,是外界遇不上,見不著的那種。
如果翻開丹閣記載病論的玉簡,就會發現有一堆名字很奇怪的病症,聽起來像是一個個人名。
因為那些病狀名都是根據把自己玩進丹閣的弟子名字來命名的。
隻能說,年輕時詆毀丹閣,長大後理解丹閣,成熟後敬重丹閣。
許平秋一邊在感嘆師兄師姐作死的多樣性,一邊在認真仔細的閱讀著,那是一個字都不敢跳過。
這讓他成功避雷了幾個剛剛從腦中冒出來的的構思。
同時,便是一種存在天墟弟子心中的奇妙攀比。
那就是絕對不能去作重複的死!
既然已經有人踩坑,那麼自己還踩進去,那隻能證明自己的愚蠢。
相反,隻有在丹閣得到『冠名認證』才能證明自己並非愚蠢,而是想象力充沛,是在追求偉大真理道路上,經歷一次小小的失敗罷了。
而丹閣認為他們都是傻逼。
在翻閱完所有的兼修方案後,許平秋認知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兼修都有隱患。
大則轉世重修,小則丹閣留名。
而且兼修放在長遠的目光上看,不僅沒有絲毫好處,反而還是在給自己埋雷。
因為這個隱患在突破玄定境時,百分百會被引爆。
所以不管前面玩的多花,隻要沒死,那些作死的師兄師姐在靈覺圓滿階段,都會老老實實的修行回去。
當然,這些都是不仰仗外物的情況下。
利用外物是可以起到某種意義上『完美兼修』的效果。
最常見且正道的方式就是利用神物當做容器來替代靈海,再利用可擴展重塑靈脈的神物取代靈脈吐納靈力,種入體內,達成另類的修行。
這玩意效果是能夠完整的兼修另一門法門,並且能夠產生對應的神異,比如金烏神卷的金焱。
並且還能利用這種神異來修行獨有的道術,比如樂臨清的金焱煉目。
在許平秋看來有種植入『賽博義體』的既視感,或者說是某種另類輔助向的法寶。
乍一看,這玩意似乎很強,但實際來說,卻很雞肋。
首先是他的造價。
兩種神物的價值很難估量,如果換取同境界的法寶,直接在同境界殺瘋都有可能。
但如果換這個,大概率的提升就是令修士多了一條不能提升上限的藍條。
並且這種方法空有靈力,不會帶來任何境界上的提升和助力。
如果給普通人用的話,他倒是能藉助這玩意吐納靈力,但他本質上還會是普通人,隻是獲得了藍條。
至於修行獨有的秘法,這也很難說,因為類似金焱煉目的道術天書閣中也有幾門,雖說也有門檻,但好歹不限制功法。
就算真的有強大恐怖的獨有秘法,這外掛藍條的藍大概率也是不夠嚯嚯的,隻能說未來可期。
不過上述的弊端都建立在其奢侈的造價上,在魔道裡,這東西就很『廉價』了。
因為有方法可以直接噶修士的靈海,拔其靈脈來當『賽博義體』用。
而天脈修士的靈海和靈脈自然是最上乘,用起來也是最潤的最持久的。
這令許平秋很無語,現在不僅要防著腰子失蹤,連靈海靈脈也得防了。
這看了一圈除了多了種擔憂外,還是沒能找到能完美兼修的方法。
但許平秋心中卻冒出了一個想法。
既然靈脈和靈海本質上不能兼修其他功法,那如果他把金烏神卷、夔牛法、神藏法三者合一,成一種法,那不就從根本上解決了這個問題?
這聽起來有些扯淡,但又不是沒有可行性。
因為許平秋覺得,現在自己的面前就擺著三份成品論文。
自己隻需要成為『功法裁縫』,將其中有用的部分裁剪下來,然後拼湊在一起,隻要能運轉,那就成功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辦法無傷作死,那就是在逆鱗中嘗試。
一念至此,許平秋眼睛不由一亮,為自己天才的想法感到佩服。
但很快,他就想起了自己最大的阻礙,扁擔男。
沉默了一會,許平秋將手中玉簡塞了回去,果斷的選擇了開擺。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來到地務院,許平秋挑選食材的時候順帶瞅了一眼上架的仰望星空。
不出所料,已經悉數售罄,甚至還有不少人增加了求購的意向。
許平秋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譴責大師姐壞事做盡呢,還是這群師兄師姐旺盛的作死心。
不過,明天的天墟日報應該會很刺激了,說不準熱門全都會被魚頭佔領。
…
…
回到烏閣。
經歷了仰望星空的『懲罰』後,樂臨清修行的十分堅定認真。
即使眼下廚房傳來了陣陣香味,她都穩坐如山,沒有絲毫的動搖。
直到陸傾桉駕馭著雷光從山下飛回來,感知到雷光,樂臨清才忽的睜開了眼。
因為這代表著,剛剛廚房裡隻有許平秋,並沒有陸傾桉。
那麼廚房就是安全的!
「臨清…誒?」陸傾桉手中把玩著夔牛骨碑,心情十分大好,看著樂臨清在熾陽神藤下盤坐,便叫了她一聲。
結果樂臨清咻的一下,好似沒聽見,直接化作一道金光鑽入了廚房。
等陸傾桉走進廚房的時候,隻聽見了輕微的咔嚓咔嚓聲,許平秋和樂臨清正抱著金黃的脆皮炸雞開啃。
這便是許平秋當前煉丹造詣的巔峰製作,黃金脆皮炸雞!
「這又是什麼?」陸傾桉好奇的問道,但在她落座的時候,卻故意伸手的提了一下裙擺。
「哦,黃金脆皮炸雞……」許平秋回答的同時,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陸傾桉裙下的景色。
隻見原本雪嫩的腳丫此刻卻籠罩在了薄暮朦朧之中,若有若無的通透感令這暮色又顯得格外脆落,彷彿輕微一撕,便可綻露艷色。
「是不是比白的好看呢?」陸傾桉坐下後,身子微傾,語氣玩味的問向許平秋。
之前在雪觀,她其實就察覺到了許平秋偷看白絲的惡劣行徑,因為她也愛看。
但她又不喜歡穿白的,因為她覺得自己穿比不過師尊,所以她更喜歡穿黑的,同時順便拷打一下許平秋罷了。
此時雪青色的裙擺已經落下,遮掩住了一閃即逝的黑絲,許平秋沒有回答,隻是默默的端來一個杯子。
杯子顏色白的不是很純粹,但大體上是白色,許平秋則反問道:「這杯子裡是啥顏色呢?」
「哼,你這又不一定有用。」陸傾桉縮回身子,不屑道。
她看得出來,許平秋正在試圖利用長身體來威脅她承認白色更好。
「但是我加了木瓜、牛奶、核桃、紅棗、玉米、黑芝麻,總能蒙對一個吧?」許平秋一邊將杯子往回收,一邊說。
「……白的,行了吧。」
陸傾桉有些無語,伸手從接過了杯子,但任不忘撩撥道:「白的又隻可遠觀不可褻玩,你承認黑的,說不定還有機會哦。」
許平秋沒有回話,相比於陸傾桉畫的大餅,他手都已經在……
「唔…」
陸傾桉輕抿了一口杯中的液體,紅艷的唇色瞬間覆蓋上了一層白濁,奇怪的味道令她眉宇瞬間緊鎖了起來。
艱難的咽下去後,她抹去嘴角殘留的液體,忍不住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沒往裡面加些奇怪的東西吧!」
「哦,加了生命之源。」許平秋隨意的回答道。
這奇怪的叫法瞬間令陸傾桉聯想到了不好的東西,秀拳默默握緊了。
但緊接著許平秋就又說道:「水是生命的源泉,難道我加沒加奇怪的東西,師姐喝不出來嗎?」
「那也不至於弄的這麼難喝吧?」
陸傾桉感覺有被調戲到,但又找不到機會調戲回去,很氣!
「良藥苦口,誰讓你要長身體呢?」
「……」
陸傾桉再度被說沉默了,默默的將杯子端起,噸噸的喝了起來,頗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眼下窮山惡水,她確實沒有反駁的底氣,隻能苟且記仇,待壯大之後……
陸傾桉發誓自己一定要狠狠的炫耀回去。
「你們這是又在說什麼啊?」樂臨清捧著金黃的炸雞,金晃晃的眼眸再度露出了疑惑。
她感覺自己有時候還是很聰明的,但是每次聽許平秋和陸傾桉對話,就有種他們說的不是人話的感覺。
「哦,沒什麼,你師姐嫌棄那杯子裡的液體是白的,下次想喝黑的。」許平秋解釋道。
「哼。」陸傾桉默默的擦去了嘴角的殘留,雖然說不過,但也要哼一聲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隨後,她拿起了桌上的炸雞,試圖用美食來掩蓋口舌中殘留的奇怪味道。
許平秋沒有在意陸傾桉幾乎快要溢出來的幽怨,隻是望著炸雞,感嘆道:「可惜單有炸雞,沒有快樂水,這其中的快樂就少了一半。」
他感覺那玩意估計得自己學習仙食一脈的釀酒技術後,才有可能復原。
「快樂水是什麼?」樂臨清好奇的問道,她覺得單純炸雞就已經很好吃了,要是快樂再翻倍,那豈不是神仙滋味了。
「嗯,就是甜的,冒泡的,一口下去賊爽的一種飲品。」許平秋簡單的描繪了一下。
陸傾桉略微歪頭,然後默默的拿出了一個葫蘆,又取出了一個杯子。
「誒,師姐你有快樂水?」樂臨清並不清楚快樂水是哪裡的產物,隻是看見陸傾桉這個時候拿出來,就誤以為她手中的就是。
許平秋也眨巴眨巴起眼睛,看著陸傾桉手中的葫蘆,心中已經開始了提前震驚。
「暫時還不是,你倆等等。」陸傾桉搖了搖頭,揭開了葫蘆,往杯中倒了起來。
隻見葫蘆中流出的液體充滿了艷麗的色彩,和仰望星空十分的相像,同時泛起了一陣怪異的芳香。
這令許平秋頓時感覺到了一種不妙。
但液體倒在杯子中後,卻還真翻湧出了一陣綿密的氣泡,隻是這氣泡從杯子上溢出,流到桌上時,卻瞬間嘶嘶作響,冒起一陣白煙。
「師姐你這是毒藥吧?!」許平秋嘴角一抽,感覺自己就不應該對陸傾桉有過多的期待。
「都說了等等。」陸傾桉有些不耐煩,又取出了一個小玉瓶,倒了一枚丹藥進到被子裡。
瞬間杯子中的液體再度翻湧了一二,但這次溢出來的液體並沒有侵蝕桌子。
「這是解藥?」許平秋被陸傾桉的神奇操作驚艷到了。
「嗯嗯,接下來再放糖漿,不就是你說的快樂水了。」陸傾桉十分得意,又拿出了一罐蜂蜜,倒入其中攪合攪合勻。
頓時,杯中液體的顏色也無限接近於快樂水,加上些許的氣泡,除了味道以外,簡直就要被陸傾桉復刻出來了。
「難道,大師姐真是個天才?!」
許平秋對此感到震驚,要知道陸傾桉是沒有見過快樂水的。
「快嘗嘗!」陸傾桉殷勤的將杯子遞給了許平秋。
看著陸傾桉一副狡黠的模樣,許平秋本來是拒絕的,但是想到快樂水,他還是沒能禁住誘惑。
入口,便有一種刺嘴的感覺,很像快樂水充氣的刺激,但又好像略微有所不同,甜度並沒有那麼高,但可以說是十分的相像了。
「你這開始葫蘆裡面裝的是什麼?」許平秋感覺在這個基礎上略微魔改,似乎就能還原出來了。
陸傾桉托著香腮,認真的回答道:「哦,這東西好像叫化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