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刺激的一夜,加上走走停停,許平秋精神雖然還亢奮,但身體卻很實在的餓了。
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玉瓶,順著光源,玉瓶變得十分通透,映照出裡面存放的圓潤丹藥。
就是從之前那什麼超大顆清心丹來看,許平秋感覺這辟穀丹應該也不是什麼正常的東西。
至少,它晃動的時候不該發出金鐵敲擊的聲音。
要不是胃催促的緊,許平秋迫不得已倒出了一顆辟穀丹,捏在手指間審視著。
外觀雖然看起來很像麥麗素,但卻沒有脆生生的感覺,捏起來硬的很,宛如精鐵澆築的鐵彈。
猶豫了一會,許平秋還是張嘴吞入,在嘗試的用牙齒咬了一下,果不其然是咬不動的。
「這玩意吞下去確定能消化嗎?」
許平秋含著辟穀丹,有些不確定是不是這樣吃了,萬一這東西有特殊的吃法就不妙了。
他可不想為這個世界貢獻上一種創新性的死法。
「雖然它看起來有點硬,但吞下去是能消化的。」樂臨清肯定的說道。
有著樂臨清的肯定,許平秋才忐忑的吞了下去。
然後他問向樂臨清:「那你要嗎?」
樂臨清立刻搖了搖頭,拒絕的十分的快,「不用,我已經可以自行辟穀了!」
「……」
有那麼一瞬間,許平秋在考慮要不要噦出來,但這辟穀丹下沉的速度有點快,幾下就沉到胃裡了。
對此,許平秋隻能安慰自己這辟穀丹其實就是一個超級壓縮餅乾,不礙事。
擺脫辟穀丹帶來的震撼後,許平秋又詢問道:
「話說,在這個地方,她們還能追上來嗎?」
畢竟他隻是個樸實無華的凡人,感受不到這地方和外界有什麼區別,也不知道修行者還能剩下什麼能力。
「唔…好像能,我中招了,她或許憑藉這個感應到我的位置。」
樂臨清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頰,言語間不由有些懊悔。
正常情況下她肯定能考慮到這事,但欲神瘴的影響除了身體外,令她的思緒也受制的十分明顯,基本上很難主動去思考什麼事情,隻能被動的作出反應。
「不能隔絕嗎?」許平秋頓時感覺有些棘手了,原本以為是躲貓貓,沒想到對面卑鄙的開透視。
「隻能強行滌除,但我一定會失去心智,到時候……」
樂臨清抿了抿嘴,沒有繼續往下說。
見狀許平秋也不再考慮,隻是又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說道:
「那這地方是不是會把她們變得和普通人一樣,我提著你這劍能不能追著她們砍?」
許平秋搓了搓手,他感覺這理論上好像可行。
樂臨清搖了搖頭,說道:「不行的,你忘記我能把你拎著走了嗎?」
「但這地方不是限制靈力嗎?」許平秋不解。
「可是,我體內還有靈力啊,隻是離體很快會消散,而且我這劍也很厲害的,若不是我煉化了,我也不一定能提起來。」
樂臨清柔聲解釋著,此時她也意識到情況不太妙,但卻很難想出應對之計。
「那你現在還能動手嗎?」
「很勉強,而且動手後我估計就會徹底的無力,她們也不會那麼愚蠢上前送死。」
「不過要是真被追上了,你可以直接拋棄我逃走,我會將那兩個人留下來的,你有辟穀丹和百獸粉,這地方應該困不住你。」
樂臨清認真的說道,她的言語中有一種將許平秋捲入此事的愧疚。
「…你都這樣了,怎麼留住兩人?」
許平秋望著樂臨清的眼眸,繼續說道:「你要是那樣自暴自棄,那還不如直接便宜我算了。」
「再說了,現在還沒有糟糕到那種地步,我們還是先跑路吧。」
「哦……」樂臨清低下頭,弱弱的應了一聲,然後她小聲的說道:「但是你沒有修為,不一定承受的住。」
「……」
「不是,你真有這想法嗎?」
許平秋承認他對樂臨清有所意動,但眼下他腦中隻想著該如何開潤。
飽暖思淫慾很正常,但要是被人追著砍還能想到這個,身後那倆合歡宗的都不敢這麼饑渴。
「…沒,隻…隻是提醒你,我那時候雖然很誘人,但也很危險……」
樂臨清遲疑了一下,她感覺自己好像被腦中存在的幻想畫面影響,有種心口不一的感覺。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輕微的莎莎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踩著地上的落葉。
許平秋和樂臨清同時順著聲音望去,神色不由緊張了起來。
來者並非藍雨伯和陳大朋,隻見一頭皮毛髮白,體型碩大的猛虎正縮著身子,藏於林中,眼眸死死的盯著他兩。
但它的毛色太過顯眼,反倒顯得它這般藏匿有些憨批。
「用那個百獸粉。」樂臨清提醒道,她不怕這猛虎,主要是動手後,她的情況會更糟糕。
「可是,你不覺得它很想當我們的坐騎嗎?」許平秋望著白虎,想出了個法子。
「我不會馴獸。」樂臨清實誠的說道。
「馴什麼獸,你不是有劍嗎?」許平秋有些狐疑,馴獸什麼的,有劍管用嗎?
「我不確定能不能做到,萬一被它看出頹勢,隻會被反咬一口。」
樂臨清明白許平秋的想法,但此刻她隻要動手,就會加重影響。
強行出手壓服這白虎不是問題,可樂臨清不確定能不能在脫力前將他降服。
妖獸狡詐,尤其是能活到這麼大的白虎,心智定然不差,一旦樂臨清陷入脫力,這白虎大概率會當場翻臉。
到時候估計在被藍雨伯兩人追上前,他們就要葬身虎腹了。
許平秋知道樂臨清的擔憂,但他無奈的說道:「雖然用百獸粉能驅逐這白虎,但是趕不走那兩人。」
言語中的意思就是想賭一把,反正
再壞也壞不到那去。
「也是,你來決定吧,我都聽你的。」
樂臨清聞言,也不多說什麼,隻是將選擇權給了許平秋。
「你這麼相信我嗎?」許平秋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樂臨清。
「嗯。」樂臨清點了點頭。
「為什麼,你好像到現在連我叫什麼都不知道吧?」許平秋見樂臨清好像是認真的,不免問道。
「因為我現在不聰明,但你很聰明。」
樂臨清的回答很直白,同時她又說道:「而且名字隻是個代號而已,知與不知,並不影響我了解你呀。」
「有道理。」
許平秋無力反駁,隨後他說道:「那你拿一顆靈蘊丹,嗯…一顆有點多了,給削一半的一半扔到那白虎身邊,看看它的反應先。」
「好。」
樂臨清沒有問為什麼,而是直接照做,倒出一顆靈蘊丹,利落的削了四分之一,隨後屈指一彈到了白虎身旁。
做完一切後,樂臨清才問道:「那你叫什麼?」
「許平秋,言午許,平仄的平,秋天的秋。」
許平秋回答道,他總感覺樂臨清之前一直是忘記問了吧。
「樂臨清,音樂的樂,臨…大禍臨頭的臨,清澈的清。」
樂臨清學著許平秋的介紹方式也說了一遍。
「實在想不出,你下次可以說是君臨天下的臨,大禍臨頭就算了。」
許平秋有種無力吐槽的感覺,不過這倒也證明了這個世界的文字和他會的並沒有出入。
另一側,丹藥被彈到白虎身旁,一開始它誤以為是暗器,當即就跳躍到了一旁,身手矯健。
但下一刻,一種強烈的吸引從殘缺的丹藥中散發,並且這種吸引正在逐漸衰退。
靈蘊丹的藥力在此地也會不斷的被剝離,漸漸失去靈氣。
白虎有些按捺不住,圍繞著那顆殘缺的丹藥晃來晃去,目光望著樂臨清兩人又不敢下嘴,寬大的虎掌踩在落葉之上,卻隻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直到靈力越來越稀薄,白虎終於忍不住將丹藥吃進了嘴裡。
頓時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傳來,如同久旱逢甘露,沙漠中乾渴的旅人來到了月牙泉邊緣。
但這種解渴的感覺隻維持了一會,但白虎卻感覺自己的身體產生了某種蛻變,它需要更多的這種東西。
而這個時候,許平秋拿出了辟穀丹的玉瓶在那裡晃來晃去,丹藥晃動的聲音很響。
這在白虎略顯簡單的腦子中,當然認為這種丹藥在他們手裡還有很多。
加上許平秋一邊晃動玉瓶,還發出了祖傳的嘬嘬嘬的聲音和招手,顯然是想讓它過去。
白虎盯著樂臨清,目光有些猶豫,它感受的出來,這個女人威脅很大,尤其是她手中的長劍。
「嘿,再給它來一半的一半,丟近一點,我就不信這『毒藥』對他們沒誘惑力。」
許平秋可不相信這白虎能有樂臨清這般心志堅定。
而這也如許平秋料定的一樣,在嘗過靈蘊丹的美妙後,白虎當即就撲到了丹藥附近,將其吞下。
頓時,丹藥中的靈力開始在它體內流轉,對於神隕之地的妖獸來說,因為沒有靈力,它們很多都達到了一種界限,但卻無法突破。
眼下,白虎卻感覺到自己正在突破這種界限。
「它要是吃太多,會不會變成你打不過的地步?」
許平秋小聲的問道,他可不想親手養個爹出來。
「不會,它不懂運用靈力,隻是被動的用靈力洗滌身軀,這很浪費的。」樂臨清望著消化靈力的白虎,點評道。
「那就好。」許平秋放心了下來,繼續開始嘬嘬嘬,忽悠白虎上前。
見兩人似乎沒有惡意,加上丹藥的誘惑,白虎緊繃著身子,緩緩上前。
「把那半顆扔給它吧。」許平秋見這白虎逐漸上頭,當即加大了籌碼。
隨著半顆靈蘊丹再度吞入腹,白虎瞬間殷勤的湊了上來,它的體型要超過許平秋過往所見的任何一頭虎。
雙開門白虎你怕不怕?
「再給它來一半!」許平秋看著白虎銅鈴般大小的眼睛,決定徹底把它的底線突破。
於是,白虎乖巧的坐下搖起了尾巴,它曾經是一頭很有原則的虎,但是沒辦法,這兩人給的實在太多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