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月聞言，先是一愣，旋即撇了撇嘴：「師姐把我當什麼人？」

　　「還恢復你長老的福利。」宋茹繼續道。

　　「那本就應該是我的！」姬如月對於宗門停掉她身為長老，每個月的靈石很是不滿。

　　「你應該知道，加入仙外天之後宗門就可以毫無顧忌地開採靈石礦脈。」宋茹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繼續說著。

　　宗門加入仙外天，並不隻是加入組織而已，仙外天每年都會給宗門法寶丹藥獎賞，宗門有仙外天撐腰，也就能夠大張旗鼓地開靈脈，不用擔心別人搶奪了。

　　有了靈脈，就不會再缺靈石。

　　這對於宗門來說，是一次魚躍龍門的好機會。

　　姬如月聞言，抱著酒葫蘆咽了口唾沫。

　　「所以，有了靈脈，以後長老的福利肯定是現在的數十倍。」宋茹見她意動，繼續循循善誘。

　　「我真不合適。」姬如月卻再次擺手，「師姐就別勸我了。」

　　「我知道師妹還為當初的事情自責，但這件事其實並不是你的錯，是宗門沒看出楊庭軒的反骨。」宋茹嘆了口氣道。

　　而她說出楊庭軒這個名字，姬如月神色突然一愣，旋即秀眉微微皺起，俏臉上閃過一抹痛苦。

　　見她沒說話，宋茹卻伸手抓住她懷中的酒葫蘆。

　　姬如月見狀一驚，雙手將葫蘆抱得更緊，直接埋入她胸前的深淵中。

　　「不肯給師姐喝一口？」宋茹笑道。

　　姬如月掙紮一番，最終還是鬆開了手：「就一口。」

　　「真小氣。」宋茹沒好氣地拿著葫蘆，喝了一口。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手中的葫蘆消失了。

　　擡頭一看，又被姬如月抱在懷中。

　　她苦笑道：「你管這叫修為全無？」

　　能在她手中悄無聲息地搶走東西，也叫修為全無嗎？

　　不過，因為她平日裡很少喝酒，這一口下去卻讓她臉上浮現一抹暈紅。

　　「你別管，我說沒修為就是沒修為。」姬如月卻耍起了無賴。

　　「師妹。」宋茹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醉意驅散，「這麼多年，你還肯留在玉仙門，並且不計較弟子們的閑言碎語，肯定對宗門還有情意，所以為了宗門，也為了你自己，能否答應我，帶隊去參加仙外天的考核？」

　　「我留在玉仙門隻是因為出去沒人給我酒錢。」姬如月擺手。

　　宋茹深吸口氣，見姬如月油鹽不進，她語氣也沉了下來：「你這般消沉，不正是讓幽冥宗高興嗎，我可聽說楊庭軒加入幽冥宗之後，獲得全力培養，如今已然涅盤修為，再加上他先天霸道體，恐怕師妹再不踏入第三步，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你是我們這一輩天賦最強之人，那幽冥宗蠱惑楊庭軒叛變，其目的不僅是加入仙外天，還想毀了你，消沉了這麼多年，你也該走出來了，不然隻是親者痛仇者快！」

　　她眸子死死地看著姬如月。

　　見對方臉色越來越難看，繼續說道：「若再過個幾十上百年，那楊庭軒踏入第三步，你這心魔此生就無法斬掉了！」

　　楊庭軒，平時裡在姬如月面前，一直都是個禁忌詞。

　　但今日宋茹卻將這個禁忌給擺上了檯面。

　　而姬如月臉色也不再平靜，她那雙桃花眸子此刻微微有些泛紅，朱唇緊抿，神色無比複雜。

　　「帶著宗門天驕通過仙外天的考核，然後去斬掉楊庭軒這個心魔，你還是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姬如月！」宋茹握著姬如月的手，語氣逐漸激動起來。

　　「不可一世的姬如月……」姬如月嘴角揚起一抹苦笑，「隻不過是個養虎為患的蠢貨罷了，就算殺了那畜生，我依舊是個失敗者。」

　　她終於直面了曾經的事情。

　　因為她的不可一世，因為她那愚蠢的自信，沒看到楊庭軒的狼子野心。

　　才讓宗門那麼多年輕天驕身死。

　　這麼多年，她一直活在自責之中，可她又能怎麼樣呢？

　　她是宗門的罪人。

　　也是個失敗的師父。

　　「所以，陳長生來了，並且給宗門又帶來了一塊登仙令，還選擇拜你為師。」宋茹連忙道。

　　「那小子，雖然有些天賦，可又怎麼能與楊庭軒相比？」姬如月搖了搖頭。

　　楊庭軒的先天霸道體，可是連她的先天媚體都比不過。

　　陳長生一個凡體凡根之人，靠著天階功法才有如今修為，雖然對比普通弟子來說已經很不錯，但相比較於楊庭軒這種先天靈體的妖孽，還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你太小看自己這個弟子了。」宋茹卻是一笑。

　　「他除了貪財好色以外，還有什麼擅長的？」姬如月撇了撇嘴。

　　這小子把靈石看得比她還重，而且每次給自己捏腳時，那眼神都要往自己裙底鑽，還以為自己不知道？

　　不過，姬如月對於這些也不是很在乎，自己徒弟嘛，又分了他這麼多靈石，給他一點甜頭也是應該的，看一眼又不會懷孕。

　　「如果我說陳長生在天塔之中，不僅勝了你留下的虛影，還勝了楊庭軒，你信嗎？」宋茹突然問道。

　　這時候，為了讓師妹答應，她也不得不將陳長生給賣了。

　　雖然有些過意不去，但宋茹安慰著自己，這是大局為重，陳長生為宗門大勢委屈自己，到時候定要給他一面錦旗作為嘉獎。

　　想到這裡，宋茹心裡的罪惡感全都消失了。

　　「怎麼可能，就憑他那凡體，能贏我？」姬如月卻嗤笑著喝了口酒。

　　不過，在宋茹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中。

　　她突然想到什麼。

　　桃花眸子猛地眯了起來：「你是說，陳長生就是那個元始劍人？」

　　最近宗門出了一位天驕，她也有所耳聞，甚至還感嘆這種雙榜第一的天才，為何不是陳長生，這樣她每個月又能分到不少靈石。

　　如今，看到宋茹的表情，她突然就想到此人。

　　「沒錯，我與六師妹親眼所見，他將你與楊庭軒的虛影給打敗。」宋茹笑著點頭。

　　姬如月眸子閃爍，良久才咬牙切齒道：「這個賤人！！」

　　當初她可是問過陳長生，但這小子竟然裝作毫不知情，把她都給騙了！

　　「所以，師妹答應……答應帶隊了嗎……」

　　宋茹說著，突然感覺一股濃濃的醉意湧上心頭，以至於她說著說著，竟然倒在台階上睡了過去。

　　姬如月看著師姐那紅彤彤的臉蛋，不禁露出一抹笑容，隻不過她此刻的笑容，卻帶著一絲整蠱得逞的古靈精怪。

　　但是她突然又想到陳長生那小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這沒良心的傢夥，大腿都讓他摸了，他竟如此對我！」

　　說著，她玉手輕輕撫摸著宋茹的臉蛋，眼神中閃過一抹心疼。

　　自己這個師姐，為了宗門簡直操碎了心，甚至連修為都被耽擱，也是需要好好休息一會兒了。

　　然後，她盯著宋茹那風韻猶存的俏臉，又吟語道：「不知道玉仙門掌教的初夜，能換多少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