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鬧市中，看似充滿了人間煙火，可一切都顯得不太合理。
穿著精緻服裝的小攤販。
頭戴白玉簪的丫鬟。
轎夫腳上穿著的竟然是皮質的靴子。
「你要紅塵問心，至少也要真實一點吧，把我陳長生當傻子？」
陳長生心裡嘀咕著，心裡卻一直在思索著。
雖然他不能確定這片空間除了那個上古神龍，還有沒有其他大能存在，但憑藉他的猜測，能夠花這功夫對他紅塵問心，並且對他沒有敵意，大概率就是那頭神龍。
隻不過這神龍好像對於凡人的世界不太了解，他體現出來的凡人世界到處都帶著BUG。
「問心的話，應該是要看我是善還是惡，這神龍雖然一直被上古劍修坑，但我此次前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出手殺我，那麼他的紅塵問心應該要的就是善……」
陳長生思索著。
如果這頭上古神龍是條惡龍，現在對方恐怕已經出手了，沒必要搞這些有的沒的，所以他大概率是要考驗自己，是善還是惡。
想到這裡，他倒是鬆了口氣。
他原本還在怕上古神龍見面就對他動手，憑藉他現在的修為，恐怕對方噴口氣都能將他轟得灰飛煙滅，但現在對方既然給他出了考題，也就是說事情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壞，甚至對方已經被那位劍修前輩給說動了，達成了某種交易。
而這場紅塵問心就是對他的考驗。
隻不過這頭上古神龍似乎低估了陳長生，沒有想到陳長生已經開始悟道，並且悟了一半，他的洗腦對其他元嬰修士甚至化神修士，都沒什麼問題，但是對陳長生來說沒有太大的作用。
也就是說，他現在是開卷考試。
想通了這裡。
陳長生自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開卷考試都拿不到高分？
那得有多蠢？
陳長生故作疑惑地在街上走著。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老奶奶，拄著拐杖正在街道中穿行，遠處一輛馬車飛馳而來。
看到這一幕，陳長生腦門兒上頓時出現幾根黑線。
媽的，這上古神龍在這裡待傻了吧，竟然連這麼狗血的劇情都能想出來？
扶老奶奶過馬路嘛，這我熟！
「老奶奶，小心！」陳長生一個箭步衝上去，先是一隻手按住飛奔而來的馬頭，那壯碩的馬匹被他給硬生生地穩住，而老奶奶被嚇得雙腿一軟，差點摔倒。
幸好陳長生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扶住。
老奶奶驚魂未定，擡起混濁的雙眼看向他。
陳長生露出溫和的笑容，扶著老奶奶的手臂：「嚇壞了吧，別擔心，我扶您過去。」
「小夥子，你真是個大好人啊！」老奶奶言語中滿是感激。
「好人稱不上，我這人最喜歡的就是助人為樂，每天不做點好事，心裡都會很難受。」陳長生連忙謙虛道。
「今天要不是你，我這身老骨頭恐怕就沒了，真是太謝謝你了。」老奶奶拍著陳長生的手背，口中連連感嘆道。
陳長生很不想去看她手中的白玉拐杖，和身上的破布衣，因為那樣會讓他非常齣戲，所以他扶著老奶奶，轉頭看向街道對面：「應該的，我扶您過去。」
在老奶奶一聲聲感激中，陳長生將她給領到街道對面。
就在這時，老奶奶直接拿出一顆拳頭大小的極品元靈晶，遞到陳長生面前：「小夥子，家裡窮，也沒什麼可感謝你的，這是祖上傳下來的，還請收下！」
「這……這合理嗎？」陳長生努力維持著表情。
一個看似清貧穿著破布衣的老奶奶，手裡杵著一根白玉拐杖，就已經夠離譜了，現在從兜裡掏出一顆比拳頭還大的極品元靈晶。
哪怕你說這是祖傳寶貝，也有點太草率了吧？
這個凡塵問心是認真的嗎？
上古神龍，你真的見識過普通人的生活嗎？
就你這些不負責任的安排，哪怕我被成功洗腦，也很難不發現端倪吧？？
「不用，我輩修士做好事從不求回報！」雖然很齣戲，但陳長生還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我陳長生鐵骨錚錚，怎麼可能要報酬！
老奶奶又是對著陳長生一頓誇，一邊誇著，還要一邊將手裡的元靈晶塞給陳長生。
陳長生連連推辭。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對陳長生豎起大拇指。
「這小夥子真是個好人啊！」
「我家孩子如果有他這麼優秀，我做夢都會笑醒！」
「這年頭，像他這樣的好人可不多了！」
聽著周圍人機械般地誇獎，陳長生差點就沒裝得下去。
為了不讓自己被暗中那個存在察覺到異樣，他再次推開元靈晶之後，對老奶奶抱拳道：「老奶奶，我還有事，就此別過！」
「誒，小夥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老奶奶連忙說道。
陳長生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臉上揚起一抹燦爛地笑容：「叫我紅領巾就行！」
然後，在眾人的掌聲中揚長而去。
……
黑暗的虛空中。
一顆龍珠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芒，龍珠內像是一方小世界一般，有著各種各樣的人物在裡面浮現。
兩顆如同烈日一般璀璨的大眼睛，靜靜地注視著龍珠內的世界。
「會不會是我元靈晶的報酬太少了？」巨大的龍嘴微微張合，發出一道沉悶聲音。
思索了一番之後，巨龍搖了搖頭，「普通人如果有太多元靈晶，就不合理了。」
想到這裡，巨龍又緩緩點頭。
「還不錯，樂於助人，不求回報。」
他對於陳長生的第一道考驗非常滿意，甚至有種超出他的預期。
畢竟在他看來，尋常修仙者眼裡，凡人與螻蟻沒什麼區別，哪怕有些人會出手相救，在面對凡人給出報酬的時候，也會欣然接受。
可陳長生不僅幫助凡人，對老奶奶的態度還這麼好，最後更是連報酬都沒要。
至少這小子品德方面沒有什麼問題。
想到這裡，巨龍眼中閃過了一抹興奮之色。
「第一關算你小子順利通過，接下來還有我精心為你準備的幾關，期待你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