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柔聞言,臉上閃過一抹苦澀。
藥王谷對她很好,師父,還有那些同門,每一個人都對她很好,她不想離開藥王谷。
可她是個聰明的人,自然明白自己師父是迫不得已,才讓她去丹玄宗。
如果她堅持在藥王谷的話,不僅自己和長生哥哥有危險,就連藥王谷恐怕都會有危險。
「丹玄宗是你最好的選擇,有丹玄宗保護和培養,以你的天賦定能踏足天人!」季滄海見差不多了,直接對秦雨柔笑道。
「我有一個要求。」秦雨柔紅著眼眶。
「你說。」季滄海見狀,也鬆了口氣。
「丹玄宗要保護我師父還有長……我朋友的安全。」她說道。
季滄海哈哈一笑:「那是自然,我已經聯繫幾個好友,隻要等他們前來,定能護你們周全。」
煉丹師最恐怖的就是人際關係。
特別是季滄海這種成名已久的煉丹師,很多強者都有欠他人情,說是一呼百應都不為過。
秦雨柔點了點頭。
然後看向丹塵子。
她抿了抿嘴,就要對丹塵子跪拜下去。
卻被陳長生給攔住。
她看向陳長生。
「不想去就不去。」陳長生笑道。
「可是……」秦雨柔遲疑。
如果不去,她和師父恐怕回不去藥王谷。
「放心,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們。」陳長生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不知道為什麼,感受到陳長生的眼神,她內心突然就平靜下來。
「小子,我承認你的天賦不錯,如此年紀便能夠布置天階靈陣,但我要提醒你,你和秦雨柔兩人都是香餑餑,如果沒有我丹玄宗保護,此次你們必死無疑。」季滄海笑道。
陳長生的天雷靈蘊連他都眼饞不已。
不過,這種靈蘊對於煉丹師沒有太大的作用,再加上秦雨柔對他和宗門更重要,他願意護陳長生一次,與他結個善緣。
「這就不勞前輩費心了。」陳長生對他抱了抱拳。
季滄海臉上的笑容凝固。
丹塵子連忙道:「小子,別犯渾!」
以陳長生的陣道造詣,在化神期的確可以橫著走,但是這次他們要面對的,可不是化神期的敵人,那些人連他都不是對手,不然他也不會答應季滄海,讓秦雨柔去丹玄宗受其庇護。
「前輩,你覺得我是那種沒腦子的人嗎?」陳長生問道。
丹塵子聞言一愣。
這小子經常整出讓他震驚的事情,每次他覺得對方在作死,但每次都會被陳長生給打臉。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了解,他自然知道陳長生絕對不是那種意氣用事之人。
但是,他又不知道這小子到底哪來的自信。
「放心,他們來多少人都沒有用。」陳長生笑道,「而且我可以保證,藥王谷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他等的就是那些人。
而且,那些人對於葯中仙還有大用。
這位上古煉丹大師,哪怕隻是魂體狀態,也能爆發出天人強者的力量,隻要對方不請來天人強者,來多少都是送。
「大言不慚!」季滄海冷哼一聲。
陳長生沒有理他。
他不可能讓秦雨柔去丹玄宗,因為秦雨柔身懷重寶,除了丹塵子他誰都信不過。
就算這個季滄海對秦雨柔沒什麼想法,丹玄宗內的其他人可說不好。
他不能讓秦雨柔去冒險。
「丹塵子,你怎麼說?」季滄海看向丹塵子。
丹塵子露出沉吟之色。
這小子是秦雨柔的未婚夫,他不可能在這方面開玩笑。
如果陳長生真有辦法的話,他自然不願意秦雨柔去丹玄宗。
「既然我徒兒不願意,那此事就作罷吧。」他對季滄海歉意道。
季滄海聞言愣了愣,然後沉著臉道:「丹塵子,你還想讓當年的悲劇再次重演嗎!」
他語氣陰沉,內心抑制不住地暴怒。
當年,就是這丹塵子帶走他女兒,自己又沒有能力護其周全,才讓他女兒香消玉殞。
現在對方明知危險,卻還是讓秦雨柔去以身犯險。
「前輩,這次不會的。」丹塵子抱拳。
「蠢貨!!」季滄海氣得滿臉通紅。
他不是氣丹塵子出爾反爾,是氣這個人還是像以前那般自大,明知道這麼危險,他居然還願意讓秦雨柔去冒險。
季滄海喘著粗氣,對丹塵子大罵道,「你知道這是在幹什麼嗎,你這是在讓她送死!!」
陳長生秦雨柔兩人都沒想到,這濟滄海竟然會指著丹塵子大罵。
而且看丹塵子那畏畏縮縮的樣子,竟然沒有生氣。
有瓜!
這兩人之間肯定有什麼問題。
「狂妄自大,愚蠢至極!!」季滄海罵著罵著,眼眶突然就紅了。
這些年,他何嘗不是陷入深深的自責。
當初就是因為他想強行拆散季玲和丹塵子,導緻季玲和丹塵子兩人私奔,才釀成悲劇。
他罵丹塵子,何嘗不是在罵自己。
「前輩,這次就算是死,我也會護她周全!」等他罵完,丹塵子低著頭,對他抱拳。
「罷了……」季滄海深吸口氣。
他負手而立,擡頭看向遠處的滿天星辰,良久輕輕一嘆:「關鍵時刻我會出手,但是我出手之後,秦雨柔必須加入我丹玄宗。」
這是他最後的讓步。
他很看重秦雨柔的天賦,不想因為丹塵子和陳長生的狂妄自大,損失了這棵好苗子。
「多謝前輩!」丹塵子連忙抱拳。
「多謝前輩!」秦雨柔也跟著抱拳。
陳長生想了想,也跟著抱拳。
他能感受到季滄海對他們沒有惡意,自然也不會針鋒相對。
季滄海見三人這般,再次輕嘆一聲,身形消失在原地。
等他離開,丹塵子拿起腰間酒壺,猛灌幾口。
察覺到陳長生和秦雨柔古怪的眼神,他輕咳兩聲:「你小子,這次的敵人最差的都是涅盤期,甚至有涅盤大圓滿,你有幾成把握?」
陳長生聞言,笑著道:「十成。」
丹塵子先是一愣,旋即富有深意地看了眼陳長生,提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他拿著酒葫蘆再次灌了幾口。
「師父,你和那季前輩什麼關係?」秦雨柔再也忍不住八卦的心,對丹塵子問道。
「咳咳……」丹塵子被嗆得連連咳嗽,「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身形直接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