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凝聚了十幾次。
魂無生虛幻的身影才重新凝聚成功，不過此刻他的身影比之前要淡不少，如果不注意看根本發現不了。
小桃紅從陳長生身體中出來，坐在他肩膀上，兩隻小腳丫晃動著，小手拿著一隻靈雞腿，非常優雅地將上面的肉撕下來，放進嘴裡咀嚼。
「紅姐威武！」
陳長生恢復行動力，連忙讚歎一句。
遠處，魂無生駭然地看著陳長生肩膀上的小蘿莉，「你……你是何人？」
雖然他此刻隻是一道殘念，實力遠比不上巔峰時期。
但他神魂的感知力還保留著，這小女孩一腳踢出時，他沒有絲毫察覺，那輕飄飄的一腳，威力大到驚人。
「你這種小蝦米不認識我也很正常。」小桃紅搖了搖頭，「念在煉魂宗也是當年那場戰鬥的參與者，我今日給你一個機會。」
「你……你也是那個時代之人？」魂無生再次駭然。
小桃紅並沒有回答，而是淡淡開口道：「宗門傳承我們可以不要，但你如果把《神道經》傳給這小子，我可以讓他在你們煉魂宗掛個名。」
「僅僅是掛個名？」魂無生聞言，氣得鬍鬚都在顫抖，哪怕他自知不是小女孩的對手，依舊冷哼一聲，「我煉魂宗的神道經乃無上魂修秘法，怎可輕易傳給他人，哪怕他神魂大圓滿，想要修我宗秘法，也得拿出點誠意！」
「誠意？他能讓你們煉魂宗掛個名，已經是最大的誠意！」小桃紅冷笑。
「哼，我知閣下實力不俗，既然閣下也是那個時代之人，應該知道我宗神道經的威名，祖訓不可違，他隻要把修為廢掉，並且立誓隻修鍊魂宗功法，我自會給他傳承！」
魂無生神色傲然。
祖訓大於一切！
「神道經的確不俗，但和你們煉魂宗有什麼關係，還祖訓……」小桃紅搖頭嗤笑，「當年煉魂宗老祖背叛師門，盜出師門至寶神道經，數十萬年都未曾參悟，後面建立煉魂宗後，宗門出了位資質妖孽的弟子，才將此法修鍊成功，你們就將神道經視為煉魂宗所有了？」
「你……你到底是誰？」魂無生瞪大雙眼，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
煉魂宗的過往秘密，連本派弟子都不曾知曉。
竟然會被這小蘿莉給盡數道出！
「我之所以和你這麼多廢話，是因為煉魂宗在當初那場大劫時並未退縮，才願意保留你宗傳承，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
小桃紅深吸口氣，將吃了一半的靈雞腿給收了起來，她被這老傢夥氣得連吃東西的胃口都沒了。
「宗門祖訓是我之底線！」魂無生固執地搖頭，將雙手負於身後，昂首挺胸，語氣鏗鏘有力，「今日就算你讓我執念消散，就算我煉魂宗傳承斷絕，隻要他不自廢修為，我也不可能將神道經傳授給他！」
「我真的很煩和你們這些老傢夥講道理……」
小桃紅揉了揉眉心。
然後彎下腰在陳長生領口一扯。
「紅姐，你幹嘛……」陳長生原本聽兩人說上古的事情，正聽得津津有味，突然就被小桃紅給拉開了衣服。
對方是個妹子還沒事，可對方是個老傢夥，他可沒這種愛好……
小桃紅並沒有理會陳長生，而是對魂無生道：「我最後再問一遍，神道經給還是不給，如果你依舊堅持不給，那就讓煉魂宗的傳承徹底斷絕吧！」
「吾寧死！！」魂無生也有了火氣，他一聲怒吼，然後擡頭看到陳長生胸口的那道劍印，整個人突然呆若木雞！
腦海中，無數弟子衝殺的畫面，還有那隻大手落下時的絕望，如同幻燈片般閃爍。
他眼眶紅了，但因為是虛幻，並沒有淚水滑落。
魂無生死死地盯著那道劍印，因為太過激動，渾身都在顫抖，「天命……你是天命……」
「天命是什麼？」陳長生不解。
他對自己胸口的這道劍印一直都很好奇，但小桃紅一直都不給他說，現在居然遇到一個認識劍印之人，他頓時就來了興趣。
「他是天命，那你……」魂無生並沒有理會陳長生的問題，而是緩緩擡頭，看向陳長生肩膀上的小蘿莉，「你是那位前輩！！」
「給，還是滅！」小桃紅淡淡開口，聲音雖然還是小女孩，但她語氣中帶著無比霸道的氣息，彷彿她隻要開口，就能斷人生死一般。
「給！」魂無生變了，他不再那麼倨傲，而是搓著手滿臉堆笑，甚至笑容中還帶著一抹諂媚，「馬上就給！」
「嗯？」陳長生滿臉詫異。
不是，前輩，你節操呢？
主要是這老傢夥剛才那般堅定，讓他都有些心生敬佩。
畢竟宗門都出現傳承危機，他還這般堅持祖訓，倒真有些英雄遲暮的感覺。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此人變臉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前腳還「吾寧死」，後腳直接就給了……
「祖訓是底線。」小桃紅冷笑。
「嘿嘿，底線就是用來打破的嘛。」魂無生擺了擺手，哈哈一笑道，「如果讓老祖知道，天命是我們煉魂宗的聖子，他老人家恐怕高興得棺材闆都掀飛咯！」
「那還等什麼？」小桃紅沒好氣地搖搖頭。
魂無生也不再耽擱，滿臉堆笑地來到陳長生面前，再次將手放在陳長生頭上。
「聖子，剛才是老夫冒犯，要怪就怪老夫，還請不要怪到我煉魂宗頭上。」魂無生語氣誠懇。
「前輩言重了。」
陳長生的確對他強行毀道基的方式不滿，如果沒有小桃紅在，他或許真完蛋了，哪怕對方廢他修為之後，還會給他一門魂修功法，但一碼歸一碼，陳長生並不喜歡被強迫的感覺。
不過現在這老傢夥主動給他好處，陳長生自然也不再計較剛才的事情。
魂無生見狀，也終於鬆了口氣。
他緩緩閉上雙眼，一股磅礴地靈魂力在身上升騰而起。
陳長生隻覺得六識被關閉，然後腦海中突然多出許多生澀難懂的銘文，耳旁彷彿響起了大道之音，隻不過以他目前的境界，還沒辦法理解這些聲音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