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情報沒有出錯?」
「太玄、星隕神朝兵強馬壯,二皇早已是渡劫期的高手。」
「陽辰怎麼可能敢征伐他們?」
雨化醇似乎預想到神皇的質疑。
他第一次接觸到情報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懷疑。
多方驗證之後,方才確認了情報無誤。
「陛下,這條情報已經傳遍了整個仙洲。」
「所有的大勢力都在瘋傳此事。」
「屬下可能會出錯,但這麼多大勢力絕不可能同時出錯!」
聞言,歡天度不由暗暗點頭,但內心的震撼和疑惑更多了。
天武神朝為什麼突然發動戰爭?
而且是以一敵二。
這種行為,莫不是找死?
難道說,那陽辰僥倖戰勝了武燼天,就自我膨脹到這個地步?
隕十劫、玄九塵這兩條老狐狸,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更關鍵的是,現在中神域四大神朝,有三大神朝陷入大戰。
仙歡神朝又該如何應對?
歡天度可不覺得仙歡神朝有隔岸觀火的資格……
就在歡天度思緒紛亂的時候,黑衣衛的副總管雨化淋又急匆匆前來彙報緊急軍情。
「陛下,大總管,萬寶樓天機閣傳來一個大消息。」
「太玄、星隕二皇偷襲辰皇不成,遭遇反殺。」
「二皇雙雙殞命在辰皇手中!」
這話一出,雨化醇大張著嘴,像是木雞一樣獃獃站著,已是徹底懵圈了。
就連歡天度也完全綳不住了,驚駭之色浮現在龍顏上,心裡更是湧起驚濤駭浪。
二皇隕落!!!
這四個字好似滾滾雷音,不斷迴響在耳畔。
如果說中神域誰最清楚二皇的實力,歡天度敢認第一,沒人敢認第二。
這不是妄言,而是一次次交鋒的結果。
二皇不僅是渡劫期高手,還是接近渡劫中期的存在。
他這個渡劫初期,還不是對手。
所以,每一次交鋒,歡天度都會吃上一些小虧。
然而,就是這樣的大能人物,竟然雙雙殞命在陽辰的手中!
豈不是說,陽辰對付起他來,也不需要費多少力氣?
想到這裡,歡天度不由心裡生出寒意,如同墮入冰窟之中……
這時,雨化醇和雨化淋互相對視著,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他們的眼神已經傳達出深深的不安和恐懼。
陽辰有滅亡太玄、星隕二皇的實力,在中神域已經無人能制。
倘若調轉槍頭,對付仙歡神朝,豈不是更加容易?
要知道,仙歡神朝是四大神朝之公認的最弱者。
一時間,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
————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咳嗽聲打破大殿之中的死寂。
歡天度三人都擡起頭,看向角落裡欲言又止的老太監。
「你這老東西,都這個時候了,有話就說!」
歡天度冷聲責備,滿臉不耐煩。
老太監沒有故弄玄虛,竟是滿臉喜色地躬身道:
「恭喜陛下!」
這話一出,雨化醇、雨化淋瞬間懵圈,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老太監。
這老東西,莫不是得了失心瘋,竟然在這個敏感時刻刺激神皇陛下?
「放肆!」
「本皇現在焦頭爛額,何喜之有?」
「你這老貨,當真是老來昏聵,說話不過腦子!」
歡天度勃然大怒。
若不是看在老太監平日裡忠心耿耿的份上,恐怕會當場處置了老太監。
老太監卻是沒有太過慌亂,躬身道:
「陛下許是擔憂三國大戰,波及本朝。」
「但辰皇乃是本朝的駙馬爺,東宮公主肚子裡懷著的,可是陛下的嫡親外孫。」
「我朝與天武神朝乃是血緣盟友,辰皇又怎會隨意下手呢?」
「所以,老奴以為,此事非但不是禍事,還是一件喜事!大喜事!」
聽完老太監一番話,歡天度不由舒展了眉頭,心情也突然由陰沉到放晴。
是啊,那陽辰固然忤逆張狂,卻也沒有到六親不認的地步。
自己似乎太過杞人憂天了……
這時,雨化醇咬咬牙,忽然道:
「陛下,奴才以為此事不可太過掉以輕心。」
「國與國之間,隻有利益,哪有半點親情。」
「想要用血緣之情羈絆一代雄主,未免太過天真了!」
雨化醇的話似乎把歡天度拉回到殘酷的現實。
他的心情不由又起了變化。
老太監和雨化醇因為意見不一緻,爭論了起來。
一人認為陽辰不會藉機攻伐仙歡神朝,另一人則完全不相信陽辰的節操,必須立刻備戰,防止大軍南下。
二人爭執不下,很快爭得臉紅脖子粗。
「夠了!」
歡天度擡起右手,猛然大喝一聲。
爭執聲戛然而止,老太監和雨化醇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請求賜罪。
歡天度卻是擺了擺手,冷哼道:
「那小子究竟什麼態度,你等猜測再多也無濟於事。」
「本皇親自去一趟天武神都便是!」
聞言,老太監、雨化醇、雨化淋跪地磕頭,哀求不止:
「萬萬不可!」
「請陛下三思啊!」
「神皇萬金之軀,怎可立於危牆之下?」
「……」
歡天度打定了主意,又豈是三個家奴可以改變。
他微微眯起細長的龍目,沉聲道:
「怕什麼?這小子有種對本皇下手,那就是弒父!」
「除非他真的要當孤家寡人,否則不會對本皇下手!」
歡天度一臉篤定,似乎拿捏住了陽辰,但他的心裡扔在打鼓。
畢竟,陽辰這個人,膽子大到沒邊,做事也沒什麼底線。
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對自己下手……
————
天武神朝,神都。
陽辰命令百萬大軍分兵進攻星隕、太玄神朝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前去照顧師尊。
那星隕神皇也不是吃乾飯的,臨死之前的反撲,極為暴烈。
師尊寒氣入體,險些喪了命。
此刻,陽辰細心地搭在歡欲吟的皓腕上,感受經脈搏動。
尤其是歡欲吟肚子裡孩子氣息……
「辰兒,孩兒不會落下病根吧?」
歡欲吟見陽辰半晌不說話,終於忍不住問道。
她不在乎自己道軀受傷,一顆心就系在未出世的孩兒身上。
「多虧了師尊全力護住孩兒,這小子健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