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此子一派胡言,污衊兒臣。」
「兒臣自己受辱不足惜,卻是不能讓巍巍神朝受此東域小賊挑釁,有辱朝綱。」
「來人,立刻將此賊抓起來,打入天牢。」
歡彩熙一不做、二不休,當場滅口。
不僅如此,她還要把陽辰打入天牢,將此案徹底釘死。
門外的血衣衛聽到歡彩熙的命令,紛紛湧入。
「沒有神皇的命令,本殿下倒要看誰敢動手!」
歡欲吟當然不能坐視陽辰被抓,身形如點,擋在一眾血衣衛前方。
血衣衛的洶洶氣勢頓時一洩,卻是不敢對一尊公主對手。
這裡畢竟是紫金殿,老神皇還在龍椅上坐著呢。
沒有他發話,誰敢動刀子?
「父皇,兒臣請您下旨,速速誅殺此賊。」
「否則,今日之事若是傳揚出去,堂堂神朝被一個東域野小子侮辱,豈不是淪為笑柄?」
歡彩熙索性把事情鬧大,喊出的口號大的嚇人。
似乎不殺陽辰,仙歡神朝就要為世人恥笑。
歡天度心裡其實隱隱已經對歡彩熙不滿了。
豢養死士,對於神皇而言,可是大忌諱。
不過,他還是決定此事稍後解決,先處理眼前的局面……
正所謂疏不間親,在歡天度眼裡,自家愛女殺一個野小子算什麼。
而這個野小子不僅牙尖嘴利,還敢反將一軍。
再讓對方隨意蹦躂,他這張老臉往哪擱?
歡天度揮揮手,就讓血衣衛帶走陽辰。
「此子屢次頂撞長公主,視神朝權威如無物。」
「就判一個大不敬之罪。」
「押下去!」
「不可!」歡欲吟攔住血衣衛,據理力爭道:「父皇,此事都是由長公主挑起,辰兒不過是維護兒臣心切,為何要抓他?」
「此事,不公平!」
公平?
歡天度微微搖頭,暗道這個小七在東域蠻荒之地待傻了。
竟然要皇室與一個下等人講公平?
看到這一幕,陽辰在心裡暗暗吐槽。
這便宜老丈人,果然是個幫親不幫理的老登!
既然這樣,那就休要怪自己拿出撒手鐧了……
「啟稟神皇,我還有一件事要稟告。」
「請容我稟告完此事,再行處置。」
陽辰不卑不亢,看起來並無畏懼之心。
「何事?」
看在歡欲吟的面子,歡天度不耐煩道。
陽辰取出一顆留影石,輸入一絲靈力。
一道彩色光幕清晰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南宮公子,本宮若是上位,你南宮家到底是什麼態度?」
「南宮家族自然是支持公主的。」
「長公主息怒,你需要什麼支持,我南宮家都會提供的。」
「少在本宮面前打馬虎眼。」
「你們南宮家的支持不值一提,本宮要的是南宮武德的支持。」
「長公主請放心,我回去就會說服父親,支持長公主登基……」
畫面之中,赫然是一對男女苟~合的景象。
而這對男女,竟帝國長公主與丞相南宮武德之子,南宮鶴。
若隻是苟合也就罷了,二人密談的內容簡直駭人聽聞。
這兩人竟然在密謀篡位之事。
靜!
死一般的靜!
偌大的紫金殿,連呼吸聲都能清晰地聽到。
太監、宮女、血衣衛瑟瑟發抖,冷汗如雨而下。
他們隻想鑽到地洞裡,也不願看到這樣的秘辛。
這種謀逆之事,哪怕隻是沾染到一絲絲,沒準也要掉腦袋啊。
歡彩熙臉色慘白,腦海一片空白,像是雕塑一樣站在原地。
不是她不夠鎮定,而是任誰也沒辦法在自己最大的隱秘暴露於眾還能保持淡定。
歡天度的臉色變化最為激烈。
看到自己最寵愛的長公主如此盪~婦姿態,竟然與丞相之子苟合。
他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怒火好似太陽一樣灼燒起來。
至於歡彩熙與南宮鶴大逆不道的言論,更是刀子一樣戳進他的心裡。
他最信任的長公主,竟然與外人合謀,要奪了他的皇位。
這是何等的諷刺!
「來人,把這個大逆不道的逆女打入天牢!」
「立刻拿下!」
歡天度猛然轉身,閉上眼睛,龍袍裡的手指微微顫抖著。
愛之深,恨之切。
歡天度不想再看歡彩熙一眼,因為他怕自己忍不住,一掌斃了她……
神皇親口下令,血衣衛豈敢不從?
「是,神皇!」
兩隊血衣衛直接把歡彩熙包圍,就要立刻押送去天牢。
「不!父皇!」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這都是歡欲吟指使陽辰這個賊子,誣陷於我。」
歡彩熙「撲通」跪在地上,語無倫次地控訴著,甚至還把髒水潑到歡欲吟頭上。
陽辰唇角微微掀起,背著手走到她面前,嬉笑道:
「長公主,有留影石這樣的鐵證在,你就不要再狡辯了。」
「難道剛才那一幕都是我製造的幻象嗎?」
幻象畢竟是幻象。
即便是最頂級的幻象,可以無演繹出修士的氣血、神識,卻是無法模擬出那麼生動的情緒。
然而,歡彩熙卻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聲大吼道:
「沒錯,那一切都是幻象。」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
陽辰覺得這女人已經無可救藥,徹底魔怔了。
但他依然沒有絲毫的憐憫,甚至要把她往絕望之路推上一程。
「如果這留影石裡的一幕是幻象,那這一件龍袍也是假的?」
「啟稟神皇,這是昨日我在公主府後院的藏寶庫所得。」
說著,陽辰取出金燦燦的五爪金龍帝皇禦制龍袍,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這亮眼的金蠶絲,以及龍袍上綉著的威嚴金龍,幾乎刺瞎了眾人的眼睛……
龍袍!
竟然真的是龍袍!
如此明晃晃的證據,絕對坐實了長公主造反謀逆之心。
這時,歡天度豁然轉身,龍目如電,死死盯著這一件精美的龍袍。
「好……好一件精美絕倫的龍袍,看來你是等不急要穿上朕的龍袍、坐朕的龍椅了。」
歡天度怒到了極點,反而笑了起來。
隻是這笑聲裡,飽含著苦澀、失望、痛苦……
他可以包容歡彩熙的一切。
如果不是謀逆之舉,他甚至打算殺人封口,堵住這一樁皇室有史以來最大的醜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