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僕們心神大亂,隻能哭嚎。
歡彩熙這才覺得心裡的怒火有所發洩,眼神多了幾分清明。
又狠狠抽打了一陣,歡彩熙的眼神多了幾分清明。
她扔開鞭子,坐回到主座之上,沉默著不說話。
半晌之後,歡彩熙忽然擡起頭,看向貴嬤嬤。
「貴嬤嬤,本宮受辱之時,你又在哪裡?」
「莫非也在作壁上觀,任由本宮受那東域畜生的欺辱?」
歡彩熙當時與陽辰交戰,並沒有注意到貴嬤嬤與歡欲吟的對峙。
此刻,貴嬤嬤也受了幾鞭子,但她依舊不敢有絲毫的情緒。
貴嬤嬤膝行著上前,磕頭道:
「主辱臣死!」
「老奴又怎麼敢冷眼看著殿下受那逆賊的欺壓。」
「可老奴想要出手救援的時候,那七殿下也同時出手,攔住了老奴……」
聞言,歡彩熙卻是更加惱怒了,斥道:
「她攔住你,你就不敢動手了嗎?」
「本宮要你何用?」
貴嬤嬤終於帶了一絲委屈,解釋道:
「殿下,老奴的實力,不過是化神初期,而那七殿下展現出的氣息,少說也有化神中期。」
「放在其他場合,老奴就算不敵,也會拚死一搏。」
「可殿下就在附近,老奴若是強行與她動手,豈不是要擴大事態。」
「萬一這七殿下與那逆賊痛下殺手,老奴就算死一萬次,也不能挽回啊……」
貴嬤嬤哭訴著,要把自己不敢動手的苦衷說出來。
歡彩熙聽完之後,卻是沒有再繼續斥責貴嬤嬤。
畢竟,貴嬤嬤處理的確是沒有問題。
她與陽辰爭鬥已經落敗了。
如果貴嬤嬤摻和進去,歡欲吟必然也會下場。
屆時,事態擴大,自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以那東域小子的狠辣,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罷了,你這個老貨就是有數不清的理由。」
「本宮暫且饒過你們一次。」
「不過,死罪可免,該處罰的還是要處罰。」
「所有人扣除三個月的月俸。」
歡彩熙想清楚來龍去脈,知道自己是錯怪貴嬤嬤這些人。
但她作為高高在上的主子,又怎麼能承認自己犯錯呢?
歡彩熙依舊處罰這些人。
而貴嬤嬤等人聽到罰月俸的處罰,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大大的慶幸。
不過是罰幾個月的俸祿,這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謝殿下責罰!」
眾人跪地,重重感謝著。
歡彩熙一擺手,「下去吧,貴嬤嬤,你留下。」
貴嬤嬤聽到這話,不禁挺起了腰桿。
自己這把老骨頭還是有用的,殿下沒有放棄她。
「貴嬤嬤,府內如今防守空虛,方才讓那小子鑽了空子。」
「你速速把春雷那丫頭叫回來,其他在外執行任務的高手,也多叫幾個回來。」
歡彩熙冷聲命令道,目中一片凜冽的殺機。
貴嬤嬤人老成精,頓時猜測到了歡彩熙的用意。
春雷那丫頭可是府上自小豢養的死士。
不僅對長公主忠心耿耿,而且實力深不可測。
據說十年前就已經突破到了化神巔峰,比她這把老骨頭不知道強到哪裡去了。
長公主這麼急著喚春雷回返府上,恐怕原因隻有一個……
「是,殿下,老奴這就親自去尋春雷他們。」
貴嬤嬤不敢多想了,恭恭敬敬磕頭道。
————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
一個蒙著黑紗的宮女走進公主府的內院。
這一位宮女能走進內院重地,身份自然不一般。
而她就是歡彩熙精心培養的死士——春雷。
「春雷,你終於來了。」
「本宮盼了你很久了。」
歡彩熙一見春雷進來,還未等她行禮,便顯露出心中的喜悅。
春雷單膝跪地,「公主請吩咐,春雷誓死完成任務。」
歡彩熙眼裡閃動著殺機,怒聲道:
「剛才府裡發生的事,貴嬤嬤應該都說了。」
「這一次,你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幹掉七殿下身邊那個名叫陽辰的混蛋。」
「這個小畜生三番兩次侮辱本宮,甚至對本宮大不敬。」
「此子不除,本宮怕是要滋生心魔。」
「春雷,這一次,你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春雷轟然領命,道:
「是,殿下。」
「春雷一定會把他的頭顱帶回來。」
「好,好!」歡彩熙兩眼放光,竟是笑了起來,「事成之後,本宮會好好全力助你突破煉虛。」
聞言,春雷更加激動。
她重重磕了一個頭,轉身就離開了王府。
————
月華宮。
在黑貓的幫助下,陽辰一行輕鬆潛回了宮中,沒有驚動任何人。
回到寢殿之後,眾人開始議論起剛才的宴席。
「大皇姐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一己之私,不擇手段。」
「這樣的人掌握神朝的權柄,恐怕是禍非福啊。」
這一次公主府夜宴,歡小皇算是徹底看清了歡彩熙的為人。
這就是一個絲毫不顧親情,眼裡隻有自己的傢夥。
即便是為了自己,歡小皇也要跟歡彩熙好好鬥一鬥。
「這個女人故意請師尊過去赴宴,原來打的主意就是以勢壓人,想要師尊接受和親。」
「隻不過,他們對師尊的了解還是太少了,以為師尊從東域回來,就是一個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陽辰冷笑一聲,就把歡彩熙的心態分析得七七八八。
「師尊,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對付長公主?」
說完,陽辰看向歡欲吟,頗為鄭重地問道。
和親之議就好像一把利劍懸在師尊和自己的頭上,他們必須儘快解決。
「這鳥神皇昏庸無道,連親女兒都能賣了。」
「不如反了他釀的算了!」
黑貓唯恐天下不亂,頗為粗野地怒斥道。
陽辰卻是瞪了黑貓一眼,讓它趕緊住口。
再怎麼說,老神皇也是師尊的父皇,自己的便宜老丈人。
哪能說反就反了。
歡欲吟聽到黑貓的反賊之言,卻是沒有呵斥。
她思索了好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道:
「父皇雖然老了,失去了昔日的雄心壯志,但是還不至於昏庸。」
「我覺得突破還是在大皇姐身上。」
「隻要她露出破綻,定要打她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