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光小寶看了過來,晉王也不再是一臉慵懶,而是正目看著她。
瑤娘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包括王德芳攔下她莫名其妙的挑釁,以及她的回應,直至王德芳說她是個以色侍人的玩意,到她反唇相譏對方,都一五一十說了。
本來挺嚴肅的一件事,因為瑤娘糾結羞恥的表情,還有她那些很幼稚的反擊話,而顯得有些好笑。
晉王鬆開蹙起的眉頭,挑眉看了她一眼,那眼裡的含義太多,瑤娘忍不住就紅了臉。
「其實我這些話說得有些違心,王家姑娘還是長得挺好看的。
」她擡頭看了他一眼,搓著衣角道。
晉王本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竟是這種女兒家的口舌之爭,他往後靠了靠,姿態慵懶地調侃道:「你不都說了,本王不喜歡那種前面和後面一樣的平的石闆路……」
「我是在跟你認真說話,你別……」
「別什麼?
」晉王一把將她拉了過來,環在懷裡,看著她染上了粉霞的小臉,感受著那沉甸甸的兩團壓在他胸膛上,一陣心猿意馬,嗓子莫名有些發乾。
「本王也是說認真的,本王確實不喜歡那種前面和後面一樣平的……」他一面說,一面手就有點不老實,知道兒子在邊上,瑤娘使勁去按他的手,又不停地往邊上使眼色,晉王順著看過去,小寶靠坐在他的專屬坐墊裡似乎睡著了。
他微微側開身,讓瑤娘看了下小寶睡著的畫面,就大掌覆在她腦後將她拉近,親了上去。
他一下一下舔咬著紅豔豔的小嘴,修長的指節已經覆上那引來爭議的上面,啞著嗓子咕噥:「好像又大了些……」
瑤娘想推沒力氣,隻能任他為之,怎麼都想不通本來挺嚴重的事,怎麼就成這樣了。
過了下乾癮解饞,晉王在快克制不住之前停了手,瑤娘也是嬌喘籲籲的,伏在他懷裡半天都沒起來。
聽著他胸膛裡傳來嘭嘭嘭的心跳聲,她抿了抿嘴,又道:「對了,之後我遇見了永王妃,她也對我說了一些話。
」
「她對你說了什麼?
」
瑤娘沒敢擡頭,就聽著他的心跳聲,小聲道:「她說幾位皇子都有想求娶王家姑娘的意思,說你也有。
」
晉王沒有說話,隻是意味不明地哼了聲,示意瑤娘繼續說。
「她說讓我多留心,別得罪了大婦,以後日子不好過。
還說你前陣子去找聖上提了想休妻之事,俱是因你想空置正妃之位,對王家以示誠意。
」
一口氣兒把話說完,瑤娘就不由自主緊繃了身子,哪知晉王卻是笑了起來。
是一種無聲的笑,她隻感覺到他的胸膛在震動。
被他笑得有些尷尬,瑤娘扯了他衣襟一把,嗔道:「你笑什麼。
」
晉王沒答她,隻是問:「你信了?
」
「我……」我了兩聲,瑤娘也沒說出完整的句子。
半晌,才道:「我沒有,我覺得她有些居心叵測,估計沒打什麼好主意。
」
晉王垂目看著她粉嫩嫩的耳根兒,那裡皮膚細嫩而晶瑩剔透,甚至能看到上面淡青色的筋。
他伸出手指搔了搔,又搓了搓那玉珠似的耳垂,漫不經心道:「不信就對了,我去找父皇說要休妻,不是為了那王家姑娘。
」
瑤娘下意識問:「那是為了什麼?
」
直到撞上他微眯的眼,她才明白自己的莽撞。
她就想垂下頭,卻被他擡起了下巴,帶著薄繭的大拇指揉了揉紅潤的唇瓣,他的目光饒有興味,在她緋紅的小臉上來回流連。
「你想知道?
」
這種姿勢讓瑤娘十分緊張,想掙又掙不開,隻能半拉下眼皮,左看右看就是不去看晉王的臉。
晉王鬆開手,一副索然無味的模樣,「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
」
她忙就往上湊了一些,將臉湊到他跟前:「我想知道的。
」
她趴在晉王胸膛上,而晉王半靠在軟墊上,兩人幾乎是重疊的姿勢。
因為湊得太近,那兩團完全壓在晉王的胸口上,近在咫尺。
晉王連眼都不用垂,就能看見微微有些亂的衣襟裡,那桃紅色下的高聳與與那道深陷的弧度。
他眼神在上面打了個轉,啞著嗓子:「給我看看,我就告訴你。
」
瑤娘順著他的目光,落在那道縫隙之上,她下意識想去拉,可又想到晉王的話。
心裡即興奮,又喜悅,但同時又有些惱和羞恥。
「不能這樣!
」哪有這麼逼人的。
晉王的眉眼當即淡漠下來,「既然不想知道那就算了。
」
「我想知道的。
」
你光想知道,倒是付出行動啊。
晉王的目光又落在那道縫隙,恨不得那道縫會自動變大,將裡面美好的景兒都顯露出來。
「這樣不好,小寶還在……」瑤娘還在掙紮。
晉王也不理她了,任她糾結掙紮。
事實證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好奇心真的會害死人。
為了自己的好奇心,瑤娘打算犧牲一點色相。
她悄悄地拉開了一點點,又示意晉王:「我給你看了,你快說。
」
晉王冷笑,他就這麼像傻子,還不夠塞牙縫就把他打發了。
無奈,瑤娘隻能又拉開了一些,晉王繼續冷笑。
直到瑤娘不顧羞恥感的,將衣襟全部拉開。
「你快說啊。
」她推了推他。
晉王還是冷笑。
瑤娘看著他冷笑的臉,又低頭看自己犧牲了這麼多,都叩了九十九個頭了,也不在乎最後這一拜。
她閉著眼睛,心一橫就把頸子上的那根細帶給扯了。
心裡打定主意,他若是再戲耍自己,非給他好看的。
突然感覺自己的衣襟被人狠狠拉上,又被人緊緊地抱住,滾燙的大掌按在她腰窩裡又是揉又是搓。
晉王感覺自己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簡直蠢透了。
都是被她傳染了!
他狠狠地咬了咬她耳朵,喘著粗氣:「現在不行,休了她,今天有王姑娘,明日就有李姑娘,再等等。
」
瞬間,她就明白了,明明不應該,心裡卻是開了一朵小花。
*
剛把晉王幾個送走,慶王就聽說發生在後院的事了。
不過他聽到卻是縮略版的,隻知道慶王妃今兒一直沒露面,韓側妃去請了幾趟,好不容易把王妃給請去了,卻在二公子抓周的時候當場甩臉走了。
當時許多府上的夫人都在,場面極為尷尬。
慶王心中當即就有些惱了,不過送走了晉王等人,還另有其他的勳貴大臣在,他作為東道主,暫時是不能離席的,隻能將火壓在心中,打算等宴散了再說這事。
等宴散後,慶王也喝得醉醺醺了,想起之前這事,便去了正院。
慶王心中本就憋著一口氣,為了表妹的事,他一直對慶王妃伏低做小。
兩人是有真感情,當年五哥分封就藩,他依舊還在宮中,雖是已大婚,頭上卻隻有個空頭皇子的帽子。
宮裡那地方,歷來看人下菜碟,說委屈倒也稱不上,但多多少少還是有許多不如意的。
而在宮裡那兩年,都是繼柔陪著他一同過來的。
他特別珍惜,也想好好跟她過,事實上兩人大婚後感情一直很好,等到就藩後更是再無掣肘,直到表妹來投奔。
當年的具體,慶王不願再回想。
他確實做錯了,可該但起的責任還是得擔起來,繼柔的不能接受他也能理解。
可再多的理解都隨著對方的一次次不理解,而變得精疲力盡起來。
夾在兩個女人之間,慶王很累。
表妹柔弱,身子也不好,她本就背井離鄉,繼柔又不待見她。
這王府上上下下都是看臉色吃飯,管著後宅的王妃不待見,他若是再不看著點兒,還不知表妹會怎樣。
而對於慶王妃的種種之舉,慶王心知肚明卻,卻大多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心裡有氣,就發吧,隻要別傷著人就行。
可他的容讓卻換來的卻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就算不看僧面也看看佛面,鬧成這樣,慶王府能有臉?
帶著這樣的心情,見慶王妃身邊的丫鬟攔著說要通報時,慶王腦子裡的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
一個窩心腳將那丫頭踢開,他紅著眼睛喘著粗氣就闖進了房裡。
臨窗下的大炕上,琰哥兒和珠珠並排坐在一處,慶王妃正在給他們念詩經。
慶王妃臉上帶著笑,聲音又輕又柔,兩個娃兒雪白可愛,十分乖巧,一副母慈子孝的溫馨畫面,而闖進來的慶王就像是個不受歡迎的陌生人。
慶王愣在當場,慶王妃看了他一眼:「這是怎麼了?
」
他心裡的氣兒突然就沒了,想起當年剛大婚的時候,他在外面受了氣回來,她每次都是這般問著自己怎麼了。
自己會像一頭舔舐著傷口的獸,去到她的身邊,訴說其中的種種,她會安撫他安慰他,第二日他又能重拾面對一切的信心。
慶王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在炕沿上坐下,有幾分侷促,有幾分窘迫。
「瞧你這滿身酒氣!
」慶王妃蹙著眉道,又喊丫頭去端醒酒茶,並服侍他洗漱更衣。
一通弄了下來,慶王更是氣弱,他剛坐下來,小珠珠就撲了上來。
抱著父王的脖子說,珠珠想父王了,父王這幾日去哪兒了,怎麼都不來看看珠珠。
其實慶王哪兒都沒去,那日他和慶王妃因為給晟哥兒擺週歲酒的事鬧得不愉快,他就一直住在前院。
韓側妃命人去請了他幾次,他都沒去,後來見她一直不理自己,就好像沒自己這個人,他才氣怒之下去了韓側妃的院子。
卻也隻過了一夜,這段時間兩人唯一的聯繫,就是昨兒他命人來說擺酒當日讓她照看著些小五嫂。
見女兒抱著自己訴說委屈,慶王心裡也十分責怪自己。
再怎麼樣,也不該這麼長時間不來看女兒。
珠珠是個小人兒,小人兒委屈來得快,也去的快。
不一會兒就忘了委屈,鬧著要讓慶王背她騎大馬。
於是慶王就把珠珠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在屋裡走來走去,嘴裡還學著馬的叫聲。
小珠珠在他脖子上說了句駕,他就快走幾步,小珠珠說籲,他就停下腳步。
父女兩個玩得樂不思蜀,臉上都是笑。
慶王妃看著,莫名有些眼熱。
她覺得五嫂說的很對,這個男人是她一路陪著過來的,憑什麼要把他推給別人。
玩了一會兒,慶王佯裝對珠珠說父王很累了,珠珠也就不鬧著玩了,父女倆個來到炕上坐下。
丫頭們端了果子和茶,慶王啜了口茶,看向慶王妃,有些猶豫道:「我聽下人說,晟哥兒抓周時,你甩了臉,鬧得很不愉快,當時旁邊許多府上的夫人都看著。
」
慶王妃心裡道一句果然,面上卻是漫不經心道:「下人沒跟你說我為何會甩臉?
」
慶王怔了一下,沒有說話。
慶王妃輕笑了聲:「你還別說,那種場面我真是沒辦法留下,所有人都盯著我和琰哥兒瞧。
我是大人,我是當娘的,我怎麼樣都不要緊,可琰哥兒已經開始懂事了。
你把你的金印給了她,讓她拿去給晟哥兒抓,而晟哥兒剛好就抓到了。
你說那種場面,我怎麼帶著琰哥兒和珠珠繼續留在那兒?
!
」
慶王徹底呆住了,緊接著就去摸懷裡的荷囊。
荷囊上繫了一條金鏈子,鏈子的另一頭是掛在衣襟裡面的。
這荷囊慶王從不離身,因為裡面不光裝著他的金印,還有平時他用的幾個私印,這些印至關重要,輕忽不得。
他將荷囊打開,將裡面的印都倒了出來,隻剩下幾個拇指粗細的私印,金印果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