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老二家美美的吃了一頓飯。
第二日,李二一早就來接白銀萍回家。
「怎麼一早就來了?事情都解決了?」
李二點頭,「嗯,一回去就解決了。」
白銀萍實在好奇,「怎麼解決的?」
李二輕聲道:「大哥去田家大鬧了一通。」
李大亮帶著自家兄弟和村人,去田氏娘家大鬧了一場,將田氏拿回家的東西全部又搜羅回來的。
以前窮的時候,自家飯都吃不飽了,田氏也沒有東西送回家。
如今家裡好過了,田氏經常給娘家送些米啊菜啊,送條魚啊送一條肉啊,李家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這些年,李婆子生著病,家裡都是她在操持著,李家人也給她這個臉面。
這次真的是做過了,李家人生氣了,再不慣著她了。
直接把田氏送回去的東西能拿的全部拿回來,不能拿的用東西抵。
李大亮直言,「若你們今後再攛掇著田氏,我就把田氏送回娘家來。」
「我李家如今有錢了,想再娶個媳婦兒多的是人願意嫁。」
就這一句話,把田氏嚇住了,田家人也被鎮住了,哪裡還敢再鬧。
另外還有一事,「咱爹要分家。」
白銀萍驚呆了,「怎麼、怎麼好好的要分家了?」
「咱爹說了不想拖累咱這一房。」
「那大哥同意?」
不同意有什麼辦法,他爹鐵了心的要分家。
「這次分家,我們可能要吃些虧。」
他大哥不擅長養魚,魚塘肯定是要分給李二的。
李家如今的收入來源,大多靠這魚塘,如此一來,家裡的銀錢田地什麼的分給大房的就要多些。
白銀萍笑笑,「吃虧沒事,咱們能掙。」
分了也好,他們直接搬到縣城去住,省得住在一個屋檐下尷尬。
李二所想不錯,分家時李老頭也是這麼說的。
「咱家總共就六畝地,老大家不適合養魚,我就做主,將地全部分給老大,老二你分得那兩畝水田。」
「家裡如今的銀錢,滿打滿算隻剩十兩銀子,我和你們娘留四兩銀子,你們兄弟兩人各三兩銀子。」
「至於,你們也看見了,總共就這麼幾間房,老大家分得東廂兩間,老二你們分得西廂房那兩間。」
「其他器具......」
「爹,」一直未出聲的李二突然開口,「我隻要我養魚的那些用具就行了,其餘鍋碗瓢盆啥的我們都不用。」
他和銀萍在路上就商量好了,李家如今這些東西,在兩人眼裡真的不算什麼。
主貴的也就那兩塘魚了,那是個『會下蛋的雞』,隻要養好了,一直有源源不斷的收入。
不過也不能表態自己什麼都不要,這樣容易讓人得寸進尺。
李老頭沉吟著點頭,「既然如此,那就都留給老大。」
「分家後,我跟著你們大哥一家過,老二你每年給我和你娘一兩銀子孝敬,一百斤米糧。」
說完這些,李老頭這才看向兩個兒子,「這麼分,你們可有異議?」
李二自是沒有異議的,李老大也眼饞那魚塘,奈何他和魚實在沒什麼緣分。
並且家裡的地,全都留給了他,算起來也幾十兩銀子了。
李大沒意見,田氏可有意見了,但是她不敢開口,隻得把所有的意見都吞進肚子裡。
李老頭見兩個兒子都沒什麼意見,就請來見證分家的村長和族老立下分家書。
村長下筆前,又問了一遍李二,「你當真一畝地都不要?」
在他看來,魚塘雖然賺錢,卻不如種地穩,一不小心那些魚就翻白肚死了。
他覺得這李老頭分家,真的是偏了李大亮的。
李二看了眼白銀萍,笑道:「我聽我爹的,沒什麼意見。」
分家嘛,隻要能和和樂樂最好了,並且他和銀萍都是能賺錢的,少分一些就少分一些。
中午,吃了一頓和和樂樂的分家飯,李家就這麼分家了。
李大亮躺在床上,胳膊遮著眼睛。
田氏坐在床旁默不吭聲,心裡對這次分家是不服氣的。
「滿意了?」
李大亮突然開口,田氏嚇了一跳。
看著床上的李大亮,嚅動嘴唇,最終也沒能說出什麼來。
她也沒想到,公爹居然因為這事就分家。
「都是親戚,這麼小的事情,為什麼不肯幫忙呢?」
福田縣君一句話的事情,她娘家也不用出銀錢,那富人家也不敢找她娘家麻煩,這縣君怎的這麼狠心!
移開眼睛上的胳膊,李大亮雙目赤紅,「也不想想你是誰?福田縣君憑得什麼要幫你啊?」
「怎麼說,我們也是福田縣君的親戚啊。」
「你算的哪門子親戚!」李大亮突然怒吼,「我們老李家娶了人縣君的姑姑,是高攀了人家。高攀你懂不?」
「二弟這些年為了家裡,起早貪黑,大冬日裡魚那麼難打,他也從來沒有鬆懈過一日。」
「你昨日那出,把二弟置於何地?把我們兄弟情置於何地?」
他們老李家,在白家面前本來就矮了一大截,這婆娘昨日那一出,老李家更是直接矮到塵埃裡了。
「知道爹為什麼非要分家嗎?就是為了讓你知道,福田縣君和你沒關係!和我們李家也沒有什麼關係!」
田氏默不吭聲。
李大亮隻覺得怒火中燒,「福田縣君親二嬸娘家的事情都沒有幫呢,何況你這個拐了幾道彎的『親戚』?」
若是他田滿倉當真被人構陷進了縣衙,請人幫忙還說的過去。
結果他田滿倉呢?和人搶妓女打架進去的,幫這樣的爛貨,福田縣君不要面子的麼?
田氏坐在床旁默默垂淚,李大亮隻覺得無力,「二弟妹那些好料子還不如拿去給狗做衣裳穿呢。」
李大亮背過身去,他現在一刻都不想看到這麼娘們兒。
雙目直直的看著粉白的牆,突然想到什麼,「往後,家裡的事情我做主,家裡的銀錢歸我管,逢年過節送給田家的東西不會少,多的再沒有!」
賺的辛苦錢送給那個浪蕩子去敗,他心疼!
這件事情,田氏沒有拒絕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