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白錦澤拉著白夏,「往後,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改換門庭這種事應該由哥哥來做才對。」
白夏看著他堅硬的背,有一種小小的少年好像一瞬間就長成男子漢的視覺。
「咱們是一家人,該共同奮鬥才對。」
白錦澤摸摸她的臉,冰冰涼涼的,扯了個牽強的嘴角,「妹妹說的對。」
傅家......
眼眸明滅,轉瞬將所有的情緒收斂。
「好好休息養病,等休沐了哥哥來看你。」
白夏揮手,看著他有一種自己養的崽終於長大的失落感。
「大哥也要注意身體,晚上莫要熬夜太久了,須知,身體.....」
「身體是奮鬥的本錢。」白錦澤笑笑,「這句話,大哥都可以倒背出來了。」
送別了白家人,轉身見司馬宸就站在不遠處笑看著她。
快步走近,「剛剛去哪裡了,沒有看見你。」
「去找了塵了。」牽起她的手,是和以往不同的冰涼。
「和了塵商量了治療事宜,晚上開始。你的治療,由住持接手。」
白夏點頭表示沒什麼意見。
兩人才說著,就看見住持來了。
穿著寬大的僧袍,外面披著一件袈裟,開門見山,「叫丫頭去燒水葯浴,完了喝一副葯就行。」
「抓緊時間,我要下山了,也不知道《寒門登科路》出新章沒有。」
白夏一頓,「你說啥?」
「哎喲,小夏啊,寒門登科路你看過沒有啊,最近福田縣流傳的最多的就是它了。」
說完從袖子裡掏出一本書,拿給白夏看。
白夏連書名都沒有看清就被他收回去了,寶貝似的又放回了袖子裡。
「就是這個寫書的不知道何許人也,寫得也太慢了,一個月都不見出一本新的。」
《寒門登科路》是按白夏更新的章節出書的,白夏一般是更個五章左右成一本書。
白夏想想自己未來一段時間要做的事,「可能以後兩個月也不一定能出一本新的。」
住持突然豎眉瞪眼,「瞎說八道什麼。」
白夏食指交叉放於嘴前,表示我閉嘴,我不說了。
住持唉聲嘆氣地坐在石桌上,將那本書又翻出來從頭看一遍。
「住持......喜歡話本子麼?」她簡直驚呆了好麼。
「唔,據我所知,市面上流傳的話本子,他都有。」
白夏:好傢夥,原來你是個這麼不務正業的住持。
雷花過來,「姑娘,水燒好了。」
白夏點點頭,回到屋裡開始她的葯浴活動。
屋外,待白夏回屋後,住持才擡起頭來。
「你知道這小丫頭的來歷嗎?」
司馬宸優雅地喝了口茶,淡淡道:「福田縣行山村白家人。」
「我說的什麼意思你不會不知道。」
「她就是白夏!」
「唉~~~~~癡兒喲~~~~」
白夏再出來時,亭子裡司馬宸和住持相對而坐,各自看著書。
一個暴跳如雷,嘴裡喃喃自語,嘴裡罵人的話都不帶重樣的。
一個安靜淡然,完全不受身邊之人影響,享受著書裡帶來的樂趣。
見她出來,兩個人同時放下書,「感覺怎麼樣?」
「水溫適中,泡著挺舒服的。」
司馬宸和住持對視一眼,「嗯,繼續泡一個月,等你什麼時候感覺水燙就差不多了。」
白夏:「......。」
難怪剛剛小花兒的表情那麼奇怪,似驚訝似傷心。
從這日起,白夏和司馬宸就開始了治療之路。
白天,白夏治療,晚上司馬宸治療。
司馬宸開始三天在小院裡,後三天就不知道被了塵帶哪裡去了。
每當白夏問起,住持就會高深莫測地來一句,「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氣的白夏牙癢癢。
沒有話本的日子,住持似乎發現了一個新樂子,就是來找白夏玩。
死皮賴臉的纏著白夏跟他下棋,白夏再三拒絕無果後跟他下了一盤。
那叫一個生不如死,悔不當初。
她寧願讓司馬宸來折磨她,也不想跟住持這個臭棋簍子下棋。
因為他不止棋下的臭,棋品還相當不好。
就她一個不懂下棋的人都知道,黑子先下白子在後。
住持寶貝似的抱著那一盒白子,當先下了一子。
白夏一臉懵逼,「不是黑子先下嗎?」
住持二臉認真,「你記錯了。」
白夏又一臉懵逼,「下棋不悔真君子。」
住持又二臉認真,「我是和尚啊,本不就是什麼君子。」
白夏盯著他的臉看了又看,鑽研了又鑽研,「您這臉皮無人能比。」
住持樂呵呵地笑道:「嘿嘿嘿,多謝誇獎。」
然後白夏也悔棋了。
住持吱哇大叫,「哎哎哎,下棋不悔真君子。」
白夏眨眨眼,滿臉無辜,「我是姑娘啊,本就不是什麼君子。」
住持噎了一下,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無力感。
最後兩個人,一盤棋下了一個時辰也沒有分出勝負。
白夏都沒有耐心了,「不下了,這麼下有什麼好玩兒。」
棋子一扔,啪嗒一聲掉落在棋盒裡。
住持也覺得挺無聊了,兩個臭棋簍子下起來,就是沒有他和阿宸他們下好玩兒。
「那你有什麼好玩兒的。」
白夏還真有個好玩兒,不過想想在寺廟裡打好像不太尊敬佛祖。
乾脆......
「我們玩五子棋吧。」
「什麼是五子棋?」
「雙方分別使用黑白兩色的棋子,下在棋盤豎線、橫線或交叉點上,先形成5子連線者獲勝。」
住持一臉高深地點頭,「懂了懂了,來吧。」
白夏一臉警惕地看著他,「事先說好,這個五子棋非常簡單,你若是耍賴悔棋,我就不跟你玩兒了。」
「知了,知了,我可是個不悔棋的真君子。」
白夏:呵呵,這話別說我了,佛祖都不會信。
這天之後,住持感受到了五子棋的魔力,每日起早貪黑眼巴巴地追著白夏下五子棋。
然而,白夏還是那個繁忙的白夏,除了泡澡喝葯外,其餘的時間她還要自學,練字,練畫。
還要擔心下司馬宸,偶爾還要處理一下家中事物,能勻出來陪住持下棋的時間那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