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輕聲哄著:「雪蓮摘回來了,你再不解毒,白浪費我的心血。」
許是聽進心裡了,白夏感受到他放鬆的力道,輕輕將他的手放好。
東兒端了熱水進來,白夏擰了帕子輕輕幫他擦臉。
沒一會兒,一盆清水就變成了血水。
雷花換了盆乾淨的水來,白夏又幫他凈手。
原本修長白皙的手上滿是細碎的傷痕,指尖上血液泥巴糊在傷口處都乾結了。
白夏輕柔的擦著,恨不得一巴掌打醒他,「你倒是不怕疼,不知道我心疼你嗎。」
「花兒,咱們帶的烈酒,拿些來。」
白夏幫司馬宸輕輕擦著,周環在一旁急道:「姑娘,這些交給暗衛吧,你額頭上鼓了一個雞蛋大小的大包,先找了塵大師幫你治治。」
了塵拿到雪蓮,就去他的臨時醫治室準備了。
白夏感受著額頭一陣陣的痛,「沒事,就是不小心撞樹上了。你們用大的帕子包一包雪來給我冷敷一下。」
周環急得跳腳,偏自家姑娘還不在意。
無法,隻得出去包一包雪。
了塵從外面進來,「阿宸交給我,你再不去處理,一會兒腫成壽星公了。」
白夏:「……。」
想象了一下壽星公的樣子,白夏默默地起身,「手上的傷我都處理好了,剩下的交給你了。」
了塵:「嗯,放心吧。他想死,我也把他從閻王殿拉回來。」
白夏先去換下身上的衣服,這才安心地躺在床上冷敷。
腦海裡想著司馬宸的毒,沒一會兒,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靈芝小心翼翼地給她蓋上被子,摸了摸雪包,有些化了,又出門重新包一個。
靈芝:「姑娘睡下了,你們的動靜輕些。」
雷花連忙幫著把東兒煮菜要用的東西搬遠了一些。
這一次解毒比上次要快的多,第二日下午司馬宸就醒過來了。
了塵有些緊張地看著他:「感覺如何?」
司馬宸半睜著眼睛,「夏夏呢。」
了塵:「……睡覺呢。」
了塵幫他把脈,「不錯,脈象平穩了,再喝一個月的葯,保準餘毒全部清完。」
司馬宸掀開被子下床,身上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來到白夏的屋子,輕輕走進,然後掀被上場,微微抱著她的姑娘。
靈芝獃滯地看著他這一串列雲流水的動作,嘴巴開了合,合了開,手指指著床上這兩人。
周環把她拉出來,想了想吐出四個字,「習慣就好。」
反正他們馬上成親了,王爺不會對姑娘做什麼。
司馬宸抱著白夏,心裡這才安定下來。
姑娘寧靜安詳的睡顏讓他癡迷,隻是額頭那片青紫著實礙眼。
輕輕吻了吻,「以後再不讓你受傷。」
白夏覺得周環幾個丫頭太貼心了,知道她怕冷,給塞進來一個這麼大的暖壺。
白夏手腳並用,緊緊地抱著這個大暖壺,繼續睡覺。
再次醒來,天色已經暗了,屋裡漆黑一片。
白夏眨了眨眼,這才適應了這漆黑的環境。
手動了動,上下摸了摸,好嘛,這哪裡是周環準備的大暖壺,這大暖壺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白夏將架在他身上的腳輕輕地挪下來,剛想起身,又被人拉了回去。
白夏:「醒了?醒了就起床。」
身旁的人未出聲,精準地找到了那兩片飽滿的唇瓣輾轉廝磨。
室內溫度攀升,白夏緊摟著他的脖子,呼吸聲重。
司馬宸一把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緊緊地抱住她,想將她融入身體中。
「咕咚…咕咕…」
兩人停了動作,又輕吻了吻她的臉頰,「餓了?」
白夏輕點頭。
司馬宸勾勾唇,「起吧。」
白夏紅著臉悶聲道:「你先起。」
白夏慶幸,天黑,不然他肯定能看見自己的臉紅成一顆大蘋果!
司馬宸解讀成功後,感受著他逐漸正常的體溫,白夏終於放下心。
放下心的白夏,有心在天山周邊好好遊玩一番。
司馬宸不願,「那雪山上危險重重,萬一再次發生雪崩,如何是好?」
白夏:「上次我們走的那邊雪結的比較結實,發生雪崩的概率小。並且那邊半山腰上有個很大的湖,附近的風景不錯。」
那日他們是下午出發,爬山的時候就發現了那個湖。
估計是傳說中的天池。
白夏自是要去領略一番。
司馬宸耐不住她的撒嬌賣好,終是一行人帶著吃食,每個人包裹的像一個球,想著那個天然湖前進。
一行人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抵達天池所在處。
天池被眾山峰環繞,其中兩峰間有一狹道池水溢出,飛瀉成長白瀑布。
此處環境幽靜,池水清透底,深幽莫測,池周松柏密匝,空間深奧,景色靜美
《史記》卷一百二十三曰:「《禹本記》言:『河山崑崙。崑崙其高二千五百餘裡,日月所避隱為光明也,其上有醴泉、瑤池』。」
了塵感慨:「這就是太史公所言的天山『瑤池』罷。」
找了個較為平坦開闊的地界,暗衛幾個很快開出一塊地,靈芝鋪上草墊上面再撲一層較薄的棉被,大家就這樣席地而坐。
雷花看著那清澈見底的湖泊,「也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魚?」
白夏:「這麼涼的水,不適合魚生長,肯定不會有魚。」
雷花有些可惜地咂咂嘴,「這麼美的池子,若是能有魚群生活,魚肉質肯定異常鮮美。」
了塵大笑,「你這丫頭,怎麼比掌勺丫頭還饞。」
雷花咧嘴一笑,「有其主必有其丫鬟。」
白夏:「......雷花膽肥,膽敢編排姑娘我饞?」
雷花無辜地擺擺手,「這是姑娘您自己說的,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嘿......你個死丫頭,是不是想找揍!」
雷花一點也不怕自家姑娘,伸出手撩起一捧水,「哎呀,這水好冰啊。」
白夏不看她,實在不想承認這個傻丫頭是她的大丫鬟。
另一邊,暗衛們搭起了竈,東兒拿出帶來的燒水用的銚子,舀了滿滿一壺天池水開始煮。
而司馬宸,則擺起了他的茶具。
白夏:「你什麼時候帶來了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