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賣多少倒是不知道,回頭我們問下小夏妹妹。」
白家的番薯全部刨出來用了七八天,一共十八畝地共三萬六千斤,平均畝產兩千斤。
行山村沸騰了,福田縣裡也沸騰了。
尤其是福田縣衙。
這幾日縣衙裡的各級官員均是春風滿面,走路帶風,見人就笑。
直將不明所以的各路人馬笑的頭皮發麻。
周勉坐在白家堂屋裡,正吃著番薯,「香,真是太香了!」
多麼大的政績啊,想想自己的考核上兩個大大的「上上」,比三伏天喝了冰水還爽。
氣死姓傅的老匹夫。
堂堂縣令笑的那猥瑣樣,白夏都懶得吐槽他了。
「大人,您打算直接收購我們的番薯,還是和初春一樣收番薯苗。」
「直接收番薯,讓我們縣衙裡的司農育苗。」
白夏揚揚眉,「直接收番薯,那價錢可不便宜。」
「哦?幾何?」周勉喝了口水,這番薯甜是甜,就是噎得慌。
「五十文。」
「噗——」是周勉噴水的聲音。
「你搶劫啊。」
白夏滿臉無辜,「這麼難得的番薯,怎麼能說我是搶劫呢。」
周勉的嘴角抽了又抽,畝產兩千斤啊,難得個...啊。
「三十一斤。」
白夏堅決的搖頭,「四十八。」
「三十一。」
「四十八不二價」
「三十二!」
「四十八。」
「三十三!」
「四十八!」
「三十四!」
「四十。」
「成交!」
「哇——」門外爆發出一陣驚喜的歡呼聲,不知什麼時候白家堂屋門口聚集了許多村民。
周勉終於反應過來了,他點著白夏,「好你個小丫頭,你耍詐。」
白夏眨眨眼,真誠地看著他,「這麼多人看著呢,我可沒有耍詐,大傢夥兒說是不是啊。」
「是,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周大人您金口玉言,可不許耍賴。」
周勉氣的牙癢癢,別以為你個小身闆躲在後頭我就看不到你,不就是白家的小子白錦誠麼。
真是跟姐姐一個德行。
周勉展開扇子呼哧呼哧扇著,「本大人自然說話算話。」
「明兒縣裡的人過來將番薯拉走,你們都準備好。」
又是一陣歡呼,他們正愁著這番薯怎麼賣出去呢,沒成想周大人全部買了。
「唉,錦誠啊,給叔算算,我家的番薯有四百多斤呢,四十文一斤是多少錢啊。」
白錦誠在手掌上一陣比劃,「叔,是一萬六千文,十六兩銀子。」
「嚯,老連,你家要發啊。」
那叫老連的笑的合不攏嘴,「沒得事,刨除成本沒剩幾個錢。」
說完快速擠開人群跑回家去。
有人扒拉著白錦誠讓幫忙算的,也有人家趕緊回家裝番薯的,總之都是一臉喜意。
沒有種番薯的看著他們都是一臉羨慕。
還有人直接問白夏,「小夏啊,這秋天你們還種不。」
白夏想了想,「種。」
這邊馬上翻地,再種一茬秋番薯。
她想做粉條,可不得多種番薯啊。
「那小夏,能不能賣些番薯苗給我們,我們也想種。」
白夏笑道:「那是當然。」
那人搓著手掌,「那苗錢這方面......」
白夏想了想,「等這一批的番薯賣了,我再去打聽打聽,看多少錢合適。」
「你們放心,咱都是一個村的,肯定要比外村人便宜。」
畢竟現在縣裡很多地方都種了番薯,很多人也會培育番薯苗,所以應該沒有春天那麼貴。
既然苗價都降低了,那麼番薯的價格下降是必然的。
畢竟這東西好種,產量又高,估計到後面就不大值錢了。
村民們得了白夏的話,都很高興的走了。
白家這個月註定是繁忙的一個月,縣裡訂的番薯還沒有拉完,白夏的早稻又要開始收割了。
白夏親自帶著王老根、雷大和花兒、周環,五個一起。
「先把那些穗大的割下來放在一起,到時候好做種子。」
「好嘞,姑娘。」
雷花和周環都是幹活好手,割水稻也不在話下。
雷大打稻穀累了,就換她們兩個上去,輕輕鬆鬆就打下來了。
雷大幹脆就跟著一塊兒割稻子。
白夏看著王老根,「老伯,不若您回去換周生來吧。」
年紀大了,一直弓著腰,明兒肯定要疼得直不起身來。
「姑娘別嫌棄我年紀大,我割稻子也是很快的。」
雷花在一旁笑嘻嘻道:「老伯,姑娘是怕你明日腰疼。」
「知我者小花也!」
王老根樸實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笑,「多謝姑娘惦念,老頭兒我還是想跟著姑娘一起割稻子,看看這雙季稻究竟如何。」
就他姑娘弄出的那幾個肥池,他就覺得姑娘肯定能種出來。
而且他家姑娘還種出了畝產兩千斤的番薯,這在以前誰敢想啊。
他吃過了那番薯,吃上一根都有飽腹的感覺了。
若是在前些年,如果有這些番薯,說不定大家也不用過得那麼艱難,就不用死那麼多人了。
他想親自參與進來,到時候還能跟別人吹吹,我可是割過雙季稻的人呢。
早稻收割完了後,雷大和王老根又馬不停蹄的,又是犁地施肥,又是拔秧插秧。
「雷叔,你和王老伯把這一畝地種完,小山谷那邊我爺爺已經找好人來種了,種完這邊你們就去小山谷那邊帶著他們。」
晚稻早點入土,白夏也能早點安心,她能做的都做了,最後能種出多少稻穀,就看這些小苗苗爭不爭氣了。
白夏帶著幾個丫鬟在曬穀坪上曬稻穀。
這一茬的秧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些長得特別好,顆粒飽滿。
有些有很多空癟粒。
除了白夏挑出來長得好的那些做稻種分開曬,其餘的全部要重新篩一遍。
先把那些大的雜碎稻稈曬出來,再把穀子曬乾後再篩空癟粒。
這時代的產量低,白夏的早稻產量更低,不知道有沒有一石。
天氣熱,暴曬了三天就差不多曬乾了。
白夏帶著花兒和小環,「我們今天把空癟粒都篩出來。」
兩個人點頭,她們都是做慣農活的知道怎麼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