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還剩了四百個,除去司馬宸訂的兩百個,金老爺訂的一百個,剩下的一百個被縣城各家富戶分了。
周勉也來訂了五十個瓜,白夏還特意給他和司馬宸抹了個零頭,這是作為自己人的優惠價格。
周勉稀罕了半天,和錢韻吐槽,「那麼個財迷,居然還會抹零頭,看來這次賺了不少。」
錢韻逗著自家小兒子不搭理,這麼大個人了,沒有大人樣兒。
司馬宸的西瓜是那個金光閃閃的貴人來拉的。
一見著白夏,露出個大笑臉,「白姑娘,我是小五,來幫我家主子拉西瓜的。」
白夏點頭笑笑,那人又道:「白姑娘種了那麼多番薯,不知道如何售賣?」
白夏挑眉,「你想要?」
小五點頭。
「也不是不行,我過幾天就要出番薯了,你是在這裡等幾天還是走書信?」
小五想了想,「那我在這裡等幾天吧。」
白夏的最後一批西瓜賣完,賺了有二百二十兩銀子,兩畝西瓜地一共賺了四百多兩。
方婆子:「我的乖乖喲,就是能幹,你爺說的沒錯,你天生就是個種地的料。」
白老頭更是大掌一揮,「以後家裡的地你說怎麼種就怎麼種。」
他種了一輩子地,也沒有賺過這麼多錢啊。
他瞄了一眼平靜的大孫女,感到無比高興,無比自豪,他老白家的人就是有本事,整個村子的人加起來都不如他大孫女。
「爺爺,我打算後天就出番薯了,你要不要去跟村裡種番薯的那幾家人家裡說一聲。」
白老頭起身,「我去通知他們一聲。」
那幾家是一直跟著白家走的,白家都要出番薯了,他們當然也在那一天出。
白老頭出去一趟,順便叫了一群人來幫家裡出紅薯。
出紅薯這日,白家地裡烏泱泱站滿了人,除了來幫忙的,還有一些看熱鬧的人。
令白夏沒有想到的是,周勉居然帶著一眾官員一起來了。
天氣大熱,這次他沒有穿官服,穿著自己的私服比那厚重的官服清爽多了。
村長對於周大人能來,很是高興,一面說著是行山村的榮幸。
一面找了白老頭,「老哥啊,我家今天也出番薯,周大人你幫著照顧著點啊。」
白夏無意中聽了一耳朵,好嘛,縣令大人的確沒有番薯重要。
畢竟這番薯可是值不老少錢的。
白老頭給周勉幾個找了個陰涼的地方,搬了長凳子給他們坐,「大人,您們就坐在這一邊看著,我去地裡看看出番薯的情況,等一畝產出出來了,我再和您說。」
說完也不等周勉等人回話,快步跑到田裡去了。
他要看看今年這番薯到底能產多少斤,前幾日小夏挖回去的那幾根番薯,可是比去年秋季種的要大得多。
眾官員看著那個飛速跑開的身影,面面相覷。
周勉搖著扇子,面上保持著常用微笑,「我們就坐著看著吧。」
心裡卻在想心裡是不是沒來對。
殊不知白老頭和村長心裡正吐槽著這縣令沒眼色,這麼激動人心的時刻,哦不,這麼忙的時候,你帶著一群啥事不會的官員來湊什麼熱鬧。
誰有心思招待你們啊。
除了那位農事官還像點樣子。
白夏的全部心思也到了田裡,方婆子看著不像話,回家吩咐了胡娘幾個端了涼茶、酸梅湯、仙草凍、西瓜等。
搬了桌子放在一旁,「周大人,你們要是渴了,這桌上的幾樣東西都能喝,這些碗啊都是洗乾淨的,您和各位大人可別嫌棄。」
周勉笑的一臉溫和,「不嫌棄,不嫌棄,您忙您的。」
方婆子一聽周勉都這麼說了,自然就回到田裡看熱鬧去了,她也很好奇今年到底能有多少斤番薯呢。
眾官員:「......。」
幾個官員面面相覷,實在是被這天氣熱狠了,見周勉慢條斯理吃起了西瓜,也不再端著,西瓜這東西貴著呢,他們都隻買二三個嘗嘗味道而已。
有幾個官員看著這一桌東西,都是縣裡白家鋪子常賣的,總之是不便宜,好不容易來一趟,自然每樣都要過過嘴裡。
「哎呀,這西瓜真的是太甜了,真是甜到心裡去了。」
有人笑起來,「我倒是覺得涼到心裡去了。」
還有人附和,「都有都有。」
周勉笑笑不做聲,耳朵隻聽得見田裡不時傳來的「嚯,這番薯比去年的大。」
「快瞅瞅,就這一棵苗,結了好多番薯。」
還有人更誇張,「看看這個番薯,比我的頭還要大。」
逗得邊上的人捧腹大笑,「你這大話說的也不怕閃了舌頭,不過這番薯確實大,有你兒子腦袋那麼大了。」
「哈哈哈哈......」
田裡一陣陣驚嘆,歡聲笑語,周勉實在坐不住了。
「你們在這裡歇著,本官過去看看。」
周勉搖著扇子,腳步飛快走進田裡,一畝地裡十幾二十個人在勞作,就這一會兒功夫,就已經出了一半。
另外一邊,白夏和馬向元站在一旁,身邊是扛著秤的幾個大漢,這邊一秤完,馬向元飛快的記在本子上。
越寫越激動,「姑娘,照這樣下去,一畝地大概能有一千五百斤以上啊。」
周勉走過來正巧聽見了這句話,一把奪過馬向元手裡的冊子,「你說多少?」
眼睛飛快的掃過冊子上的東西,「這是什麼?」看不懂。
馬向元氣的要死,哪裡來的人居然搶別人的賬冊本子,真是太無禮了。
白夏拿過冊子遞給馬向元,「你繼續登記。」
然後將周勉帶離人群,走向不遠處一個大樹底下陰涼的地方。
村民們都被田裡的氣氛吸引,也不管烈日當頭,紛紛站在田埂上觀望,更有甚者自發下地幫忙。
周勉站在大樹下,伸長脖子往那邊看,白夏無語。
「不若你親自下地收番薯得了。」
周勉啪的一聲收起扇子,「你說的對。」
然後一陣小跑到地裡,奪過一旁也不知道是誰的鋤頭,一鋤頭下去,直接嵌在泥土裡拔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