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宸,你畫的真好,是和李爺爺學的畫嗎?」白夏真的無比佩服這畫技。
「是。」
白夏彎著腰,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掌撐著下巴,眉頭微蹙,「不過這手法和李爺爺的似不大一樣。」
司馬宸唇角微勾,「老師的畫技很好,師母的也不遑多讓。以往上學的時候,有時老師沒有時間,師母會來代課。」
「師兄的畫技就比較柔和,將師母的畫法完全學了去。」
「而我,」他將畫筆放下,「我的畫技融合了老師和師母的,還有我自己的一些風格,算是一個全新的畫風了。」
白夏恍然大悟,難怪她看著這畫似有李爺爺的畫風,卻又不似相同。
司馬宸凈了手,「作畫不是一成不變,大慶畫人物圖以纖細為美,但是,」
「你現在畫的人物畫就不錯,融合一些自己的畫法,雖圓潤了些,不過看久了別有一番美感。」
白夏快感動哭了,畫了這麼久,總算得到個高評價。
「有你這句話,我覺得我又可以了!」
司馬宸懵,「可以什麼?」
夏夏有時候說的一些話,他真的有些理解困難。
「啊,意思是說我對作畫又有信心了。」
司馬宸哭笑不得。
·
臘八那日,白夏在練完功後,帶上司馬宸回村過臘八節。
司馬宸先在李家門口下了車,「一會兒我再去拜訪爺爺和阿奶他們。」
白夏頷首,「一會兒我給李爺爺他們送粥的時候來。」
白勇和夏氏也從縣城回來了,比白夏早半個時辰到家。
白勇往後看了兩次,疑惑道:「阿宸怎麼沒有來?」
白夏驚訝於她爹對阿宸的關注,「他先去了李爺爺家裡,說一會兒再來拜訪。」
「要的,要的。」白勇連連點頭。
夏氏從屋裡提著個火籠出來,「快烤烤火。」
她摸了摸白夏的手,「還好,不涼。」
「嗯,馬車裡燒了炭盆,還有湯婆子暖手,不冷。」
臨出門的時候,司馬宸硬是給她披了件雪貂披風,她著實不覺得冷。
白銀萍一臉笑意走出來,「哎喲喲,快讓我看看,這是誰家的姑娘跟天仙似的。」
白夏笑說:「可不就是你家的嘛。」
方婆子也笑開了,看看白夏身上的披風,「這是什麼皮?這麼白凈。」
「阿宸說是雪貂皮。」
白勇一聽,忙道:「阿宸這孩子有心了,有心了。」
白夏揚了揚眉頭,疑惑地看向她娘,「爹這是從阿宸的身份上緩過來了。」
「緩過來了,」夏氏手一招,幾個女人瞬間湊近了些,「阿宸前幾日送了你爹一幅山水畫,那畫的是真的好。」
「就好像活的一樣。」夏氏也說不出個怎麼好來,反正這句話就是誇畫特別好。
白夏:「......山活過來都成精了。」
夏氏睨她一眼,「你還聽不聽了。」
白夏連連點頭,做了個『你請』的動作。
「你爹那個喜歡啊,當即就拉上錢掌櫃去炫耀了。」
結果可想而知,那些人看了畫好聽的誇讚畫像不要錢似的吐出來。
還有人想坑白勇,十兩一幅畫想買走。
白勇當即冷哼一聲,看傻子似的看著那人,「你這不是把我當傻子,是你自己本身就是傻子。」
就憑這幅畫是福王爺畫出來的,就千金難得。
更何況,還是一幅這麼好的畫。
周圍的人都鄙夷地看著那人,當即又有人出百兩銀子要買。
白勇小心翼翼地收好畫,大手一揮,「這畫你們就別想了,我一會兒就要拿去裱起來掛屋裡頭的。」
「我就是來給你們看一眼,什麼叫做好畫,你們之前的那些畫在這幅畫面前都不值一提。」
白勇在縣裡呆久了,被錢掌櫃拉著見識了不少人,看了不少書畫,也能文縐縐地吐出幾個四字詞語。
看著那幾個人臉色青黑的樣子,白勇拉著錢掌櫃揚長而去。
錢掌櫃大呼痛快,「叫他們狗眼看人低,看看咱這一出手,就把他們的畫比成地裡的泥。」
「老弟啊,你從哪裡淘來這麼一幅好畫啊。」
白勇樂呵呵的摸了摸頭,「別人送的。」
錢掌櫃羨慕不已,又嫉妒不起來,誰讓人家生了個那麼厲害的閨女。
夏氏跟幾個人說著,突然面容有些驚悚,「跟著魔了似的,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然大笑起來,把我嚇個半死。」
方婆子略顯無語,「那個憨貨。」
其餘幾人均點頭,可不是憨麼。
白夏又問起白銀萍成衣鋪子的事情,「小姑,鋪子生意如何。」
「托你的福,生意越來越好。」說到這個白銀萍真的是高興啊,從鋪子開張到現在,生意沒有落下來過。
雖說鋪子裡的衣裳做的確實好看,也不排除有一部分是看在福田縣君的面子上,或者說是想攀上福田縣君來做衣服的。
白銀萍可不管你因為什麼來,她隻做生意,如果想通過她來攀上縣君那是不可能的。
方婆子笑得合不攏嘴,今後的日子是越來越好過了。
成衣鋪子生意紅火,老二家的兔子賣的也好,老三家一個蓋房子一個在成衣鋪子做事一年也能攢下不少的銀錢。
雖然都比不上老大家,但是這樣對他們來說已經很好了,以往一年能攢個三四兩都要燒高香了。
如今一個月賺的都不隻這些。
「夏啊,阿奶謝謝你。」
「啊?」白夏懵圈,不明白她阿奶好好的謝她幹什麼。
方婆子沒說什麼,端了好大一盆臘八粥給白夏,「你是咱家的功臣,今日要多喝些。」
白夏:「......。」
白夏看著那一大盆著實無語,重新拿了個小碗盛了一碗,「我喝一小碗,一會兒還得吃午食呢。」
那麼一大盆喝下去,她一整天都不想再吃飯了。
不多時,司馬宸提著食盒來白家送臘八粥,身後跟著個抱了個箱子的小七。
白勇看到司馬宸眼睛都發亮,「阿宸啊~~~~~~」
一聲阿宸叫的那叫一個『纏綿悱惻』。
司馬宸臉色微僵,「......。」
白家眾人:「.......。」
白夏慶幸臘八粥已經被她咽下肚,不然這會兒她就會像自家小姑一樣嗆的臉色通紅,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