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旱稻外,小山谷的地全部用來種雙季稻。」
王老根點頭,「姑娘放心,這些我都跟著您做過,我都知道。」
白夏點點頭,王老根做事她放心。
「記住,若是有事了,就給府城的如意樓來信。」
王老根躬手道:「是,姑娘,姑娘放心去吧,地裡有我照看著呢。」
末了,又去了一趟縣郊。
「雷叔,留下一部分地咱自己種,剩下的地佃出去。」
「告訴佃農,今年開始,產出的糧食佃戶和主家五五分,主家提供部分農具和牛,並且提供谷種。
但是,種地的方法需按照我們的要求。」
見雷大蹙著眉頭沉思,「若是佃農不同意就不佃給他們。」
這麼好的條件,她相信還是很多人願意佃的。
雷大大笑,「姑娘這麼好的條件,想佃田地種的人家多的是。」
「姑娘您有所不知,村裡有些人家不知佃了誰家的地。
除了上交六成租子外,那主人家有了其他活計都得幫著幹完,還不算工錢呢。」
「不止如此,還簽了契書,要種滿六年,若毀約不種了,得把這些年得的糧食全部還回去。」
白夏詫異,「哪家的地主這麼霸道?」
「小人不知,」雷大搖頭,「隻不過聽村裡人說,和京城裡的大官有些關係。」
白夏默然,半晌嘆道:「這些是別人家的事,咱們也管不了。」
「雷叔,去打聽打聽,這附近有沒有會管理荷塘的,或者以前那主家的荷塘是誰在管理,請了來幫忙管理荷塘。」
雷大垂首應是。
「去年挖藕的時候田裡還留著做藕種的藕?」
「是的姑娘,聽您的吩咐並沒有全部挖完。」
白夏點頭,「這兩天挖出來,挑選那種比較大沒有大病害的完整的藕,並且新長出來的芽長勢比較旺盛的做藕種。」
「挑種的時候,選那種三節或者三節以上,一定要完整的,若藕身或者藕頭缺了一個口子,到時候種的時候會爛掉。」
「種的時候藕頭歇插進土裡,露出一些新芽,切記,要深栽,這樣長出來的藕肥大。」
「藕種相隔一尺來寬種一株。」
白夏講的慢,等著他消化。
然後又開口道:「一個月後荷葉和荷花開出來了,先摘掉一些,等長出五六片荷葉的時候施肥一次。」
「最後要注意水不要太深,也不能太淺,水位大概在你一巴掌的深度。」
說完這些,白夏又給了他一個小冊子,「種藕的相關事宜都寫在這上面了,若有不懂的寫信到府城的如意樓。」
白家的奴僕,她都有讓識字的人教,一些簡單的字雷大也會寫了。
她大哥馬上要參加府試了,她是必定要跟著一起去的。
不過,她去了府城,家裡的這一攤子她就要顧不上了。
好在,還有王老根和雷大。他們兩個都是跟著她一起種過地的,而且種地的經驗也很豐富。
白夏將自己想到的想不到的反正都交待了一番,準備返程回村。
白夏的馬車停在路上,幾個人往大路上走。
後頭雷大雷花父女兩個說著話。
「花兒啊,你跟著姑娘做事,得眼裡有活兒,不用姑娘吩咐你也得把事情做全。」
雷花點頭,「爹你放心,姑娘說我做事最是牢靠。」
看著這憨憨閨女,雷大又忍不住嘆氣,「你跟在姑娘身邊,得多長個心眼子,要保護好姑娘。」
「爹,你放心,若姑娘有危險了我一定第一個衝上去。」
雷大頗有些欣慰,「誒,就該這樣,你力氣大,遇到歹人就用力打。」
白夏:「......。」
小七:「.......。」
小七想著雷花那個小身闆大力氣,一般的歹人估計還真打不過。
幾人走在前頭,忽然,白夏腳步一頓。
往她的斜前方看去,隻見那裡站著一個男子,穿著灰撲撲的衣服,皮膚被太陽曬得有些黑黃。
那人見白夏注意到他,擺出一個憨厚的笑容遠遠地朝她鞠躬行禮。
白夏勾唇,並未回應。
別以為你擺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我就感受不到你的恨意,馮同。
沒錯,那個男子正是被發配到鄉下管理莊子的馮同。
他遠遠看見白夏,知道自己如今這般模樣就是被白夏害的,恨不得當場弄死她。
沒想到,他就看了她一眼就被發現了。
不過一家子泥腿子而已,等著吧!
「雷叔,」白夏叫過雷大,雷大趕忙上前兩步。
「姑娘有何吩咐。」
「剛剛那個人可認識?」
雷大點頭,「見過面,就是那戶和京城大官有關係的人家的莊子上的管事。」
白夏笑了,原是傅家,難怪這麼霸道了。
「那人和咱們家裡有些恩怨,你平日裡多長個心眼,注意著些別讓他來使壞。」
「那人心眼小,心思狠毒,你多注意些。」
雷大聞言,鄭重道:「是,姑娘。」
回家的途中看到地裡許多野生艾草,白夏忽然心中一動。
「丫丫,放話出去,咱家收幹艾草,有多少收多少,至於怎麼收你看著辦。」
丫丫也不問阿姐為何要收幹艾草,直接就放出話去。
·
府試的時間在四月十六日,三月中旬,白夏就帶著自家大哥和表哥,還有雷花、周環和小七並四個護衛趕往府城。
本來白老頭等人想要陪同,還是白夏好說歹說才勸住了。
王如嶽也道:「不若讓我們自己去,你們都去了,反倒緊張。」
聽他如此說,王家人才算作罷。
令幾人沒有想到的是,王如嶽居然暈船!
第一天還能和白錦澤探討學問,第二日就開始暈船,捧著痰盂吐了個天昏地暗。
「表哥,平日裡沒有坐過船?」
王如嶽全身無力的躺在床上,「坐過小漁船,不暈。」
白夏:「......。」
白錦澤:「......。」
船上一時間也沒有大夫,幾個人連同王如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暈船,所以都沒有提前做好準備。
白夏將自己的小零食全部都貢獻出來了。
最後還是那酸倒牙的李子幹才讓他緩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