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不凡眼神發光，呼吸急促。

　　到了煉虛、合體這個層次，靈根天賦都差不多，拼的是悟性、命格、大道契合度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這種仙術，在仙界也是禁忌中的禁忌，明令禁止的。」嫦娥仙提醒道：「不到萬不得已，別用，而且持續時間太短，不確定因素太多。」

　　「永久。」

　　葉不凡心說。

　　他心中微動，問道：「可有本源法？」

　　本源法是神通，超越了地煞、天罡，隻有掌握本源的大乘仙君才能運用，施展。

　　合體仙尊有本源法也沒用。

　　「有，但這種神通需要對應的法則本源，你就算到了大乘仙君，法則本源不同，也爆發不了多少威力。」嫦娥仙搖頭。

　　就如火之本源神通，一個隻有水之本源的人怎麼施展？

　　還沒傷到敵人，自己就被紊亂的本源炸死了。

　　「還是得選擇一種法則。」葉不凡沉吟，最終決定選擇領悟空間法則。

　　無他。

　　跑路快爾。

　　大部分煉虛、合體，修鍊的基本上都是五行，因為相對容易。

　　如時間、空間、輪迴、因果這些法則，掌握的難度極大。

　　但葉某人無懼。

　　他悟性妖孽，大不了找本副作用大的空間功法。

　　就在這時。

　　紅毛鳥帶著小女嬰飛來，一個落在肩頭，一個撲進他懷裡。

　　「回到仙唐後，我會讓司空、司神這兩個傢夥接你。」

　　葉不凡斜睨紅毛鳥，嘲諷道：「之前那兩個傢夥以為我把你玩兒死了，也不知道哪兒傳出的謠言。」

　　「啥玩意兒？」

　　紅毛鳥發獃，旋即羞怒的用鳥喙啄了葉不凡一下，身上的紅羽更加鮮艷亮麗：「你才被玩死了！」

　　葉不凡沒在意，問道：「仙土、魔土中可有誰領悟了空間法則？」

　　「煉虛中很少，倒是有合體仙尊領悟了這種法則。」

　　紅毛鳥想了半天，忽然道：「妖族中倒是有一位，東海龍王乃是人族和妖族的結合，從而誕下的子嗣，而由於那位人族執掌空間法則，導緻他妖身變異，有空間屬性。」

　　「東海龍王？敖病之父？」葉不凡訝然，他和東海龍王打過交道。

　　此龍氣息很不尋常，帶著一絲古老氣息，他推斷這廝已經被哪個上古老傢夥奪舍了。

　　隻不過隱藏能力超凡，吞天、北玄、紅衣天尊並未察覺到。

　　葉不凡眯著眼，沉吟了起來。

　　心中有了定計，「你駕馭我的飛劍，我修習神通。」

　　說罷，參悟《偷天換日》。

　　……

　　中域與北域的交界處，一望無際的江河湍急，東奔大海。

　　江河堤岸，一片連綿不絕的山嶺深處，佇立著兩道身影。

　　「你確定他真的會從灕江嶺經過？」

　　北玄天尊來回踱步，臉色陰晴不定，忽的轉頭看向紅衣天尊。

　　他們在此已經蹲了月餘。

　　由紅衣天尊布置六階中品陣法，更有天機寶象皮打造的甲胄遮蔽天機。

　　「北玄天尊還是耐心不足啊，對付葉不凡，如何謹慎都不為過。」

　　紅衣天尊靠在大石上，懶洋洋道：「若是依你所言，月餘前直入紫薇仙朝，你現在怕是已經和紫薇太皇太後一樣的下場了，那老女人可比你強大。」

　　北玄天尊聞言一滯，訕訕不語。

　　起初追蹤葉不凡，為防止夜長夢多，他想直接追上去幹掉葉不凡，他和紅衣聯手，成功率極大。

　　隻是沒想到……

　　法則小成，半隻腳踏入煉虛中期的老女人居然被殺了！

　　對方隻差神魂越境，就能成為真正的煉虛中期。

　　幸虧北玄天尊是牧羊人，《鳳凰魔經》能壓制葉不凡修鍊的《涅盤經》，否則他一點兒對抗葉不凡的把握都沒有。

　　「有紅衣道友相助，再有陣法，隻要他經過此處，拿下他闆上釘釘。」北玄天尊言辭客氣，遲疑道：「隻是無法判定他是否經過這裡。」

　　「安心啦，這裡是回仙唐的必經之路，灕江嶺兩邊都是仙土的入口所在，以他的謹慎性子不會從兩邊過的。」

　　紅衣天尊寬慰道。

　　北玄天尊聞言，臉色陰晴不定，盤坐在地上，口念靜心咒。

　　到了他這個境界，冥冥中的不安代表一定危險，隻是感應不如肉身煉虛敏銳。

　　「北玄道友，不知一年後，貴仙土有幾位合體仙尊下界？」紅衣天尊目光閃爍，好奇道。

　　祭天開始，大乘仙君肯定會下界的，就是不知道有多少合體仙尊。

　　「一方仙土最多下界一兩個，祭天之事始終有失敗風險，在沒有徹底成功前，仙土不會大批量下界的。」

　　北玄天尊沉吟道，沒有隱瞞，告知紅衣自己所在的長生仙境隻有一位合體下界。

　　「原來如此。」紅衣天尊頷首，悠然神往道：「傳聞長生仙境的永生仙君活了十一萬載，法則通仙，大丈夫該如是啊。」

　　正常大乘仙君壽元極限是十萬載。

　　唯獨長生仙境，歷來仙君壽命都很長，其功法《長青仙經》，能打破極限，達到十二萬載。

　　當然，以不正常秘法延壽的是例外，凡是延壽者，必有代價。

　　他們還是不是人類都是兩說。

　　「那種層次，不是我等可以想象的。」北玄天尊沉默片刻，微微搖頭。

　　他幼年曾遠遠見到過永生仙君，氣度蓋世，彷彿亘古長存的仙樹。

　　忽的。

　　北玄天尊心生感應，猛地看向中域的方向，精神狂震：「果然來了！」

　　「哈哈哈！我就說這狗東西得從這裡過。」紅衣天尊大笑道。

　　小手一抓，身後巨石炸開，飛出一桿大旗落在掌中：「我主持鬥轉星移大陣，助你擊殺此獠！」

　　「好！」

　　北玄天尊深吸口氣，祭出兩件六階法寶，懸浮頭頂，一件紫魔血煞袋，一件冰龍戟。

　　同時屏息凝神，將氣息收斂到極緻。

　　片刻後。

　　他終於看到了一把飛劍跨過江河，步入北域，直奔仙唐。

　　十萬裡。

　　萬裡。

　　千裡。

　　「動手！」

　　北玄天尊眼神貪婪，閃電般衝天而起，法則灌入紫魔血煞袋，布袋子迎風變大，將整個蒼穹覆蓋，袋口噴出無數血色骷髏頭，煞氣驚世，直撲擊葉不凡。

　　每一道煞氣骷髏頭，足以滅殺化神十幾個來回。

　　「冰龍戟，去！」

　　北玄天尊動作不停，操縱冰龍戟，狠狠向葉不凡斬下，所過之處，天地被凍徹，眨眼形成一片冰國。

　　他和太皇太後領悟的法則相同，都是冰道法則，隻是施法有一定差異。

　　北玄天尊還不放心，運轉《鳳凰魔經》，形成玄妙的威壓，用來克制葉不凡的《涅盤經》。

　　「出來打工了。」

　　葉不凡盤坐虛空，面無表情，徒手在面前撕開一道大裂縫，同時扔出一道神魂。

　　「桀桀桀！整天給你燒火，本王已經燒膩了，今日終於能大展神威！」

　　煉虛初期的冥王狂笑走出，大嘴一張，正好接住神魂，隨後揮動六十四條臂膀迎戰兩大法寶，噼裡啪啦戰作一團。

　　「冥王？！煉虛初期？！你再強也隻是化神，怎麼可能召喚出煉虛？！」

　　北玄天尊眼神一縮，不等他繼續往前沖，忽生一股強烈危機感，隻來得及加持在身上一道防禦神通，光華布滿全身。

　　「噗——！」

　　防禦光華被三昧真火焚燒出一個大洞，緊隨其後，一把火紅長槍從後面捅進了北玄天尊的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