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開始！」

　　逍遙仙尊不再理會龍主，催動仙劍高聲厲喝。

　　大巫女、香妃、水澤仙君、青祖五位仙君擺五角陣勢。

　　五把仙器在陣法中心迅速旋轉，如龍吸水般汲取籠罩在仙火教中心的龐大氣運。

　　氣運似乎在掙紮，幻化各種生靈，男女老少、珍禽異獸、山川大河等等，抗拒仙器的汲取。

　　「氣運大陣！轉！」

　　九位陣法師高聲怒吼，各自催動陣盤。

　　陣法動蕩，不斷擠壓八荒氣運，將其輸送至仙器中。

　　「快！」

　　二十八位合體仙尊化作陣眼，用自身法則加持陣法。

　　滅世黑龍幽皇、大日仙尊、朱雀司柴星、蔡坤、寂滅仙尊等人眼神死死盯著高空，露出渴望與激動。

　　「成仙或許有難度，但若是打開仙界之門，我絕對可以突破大乘！」幽皇目光熾熱。

　　一方仙土合體仙尊有很多，幾十，上百，但大乘仙君隻有一兩個。

　　大部分的仙土，大乘仙君一個都沒有，逐漸沒落，仙土崩潰之勢難以阻擋，能存活至今，不過是上古先祖的遺澤底蘊。

　　「嗡！」

　　仙器震顫。

　　隨著吞噬氣運，笛、劍、塔、棺、鏡五大仙器威勢越來越盛，碾碎天地間的大片法則。

　　這種力量，完全超越了天地間的道與法，至高無上，亘古未有。

　　……

　　仙唐上空，仙器動蕩，形成強烈的威壓，壓的偌大仙唐所有化神、元嬰擡不起頭。

　　有種跪伏，頂禮膜拜的衝動。

　　而在仙火教，大陣下方，一道道身影盤坐在山巔各處，幾乎將此地擠滿了。

　　這些人，自然是隨時藉助仙氣突破的修士。

　　大部分都是化神，煉虛寥寥無幾。

　　皆是仙魔妖三土的天驕。

　　角落位置。

　　葉不凡盤易容成梅國師的模樣，盤膝而坐。

　　他隻等仙氣外洩，便可突破煉虛。

　　在他身旁，則是易容後的黑裙蘿莉與顏如玉。

　　「怎麼感覺，世界變得不同了？」葉不凡蹙眉，他是七階天機師，冥冥中有種心悸感。

　　「轟隆！」

　　整個北域的地殼開始變動，到處都是火山噴發的景象，湖水乾涸，地表也成了褐色。

　　似是末日降臨，天空、大地、仙靈氣開始變得枯敗，有點發黃。

　　像是逐漸褪色的老照片。

　　不僅如此。

　　他明明能清晰感知到煉虛的堅硬壁障，但隨著陣法運轉，他連壁障都感應不到了。

　　有種……這輩子再也不可能突破的錯覺。

　　黑裙蘿莉淡淡道：「氣運來自整個修仙界，來自人、妖等各種生靈，而這些生靈說到底是天地的一部分。」

　　「氣運被抽離，等同於抽離天地氣運，有損天道。」

　　「人有壽，天亦有壽，上古年間此方天地就已經步入晚年，隻是還未到末法時代，還未油盡燈枯，如今抽離氣運，相當於減天壽，算是徹底拉開了末法的序幕。」

　　葉不凡聞言，眼角微抽。

　　常人很難理解，但他受到過信息大爆炸時代的熏陶，有所明悟。

　　就如藍星經過大破滅誕生而出，孕育生靈，經過億萬載歲月後，藍星的生命走到盡頭，破滅在宇宙中。

　　他沉聲道：「這意思是，今日不成功，修仙界就徹底完蛋了？」

　　「從上古無法誕生真仙開始，就已經開始完蛋了，今日之舉，不過是加快了世界的滅亡。」

　　「覆巢之下豈有安卵，世界亡，萬物生靈也會跟著死亡，沒有輪迴，沒有來生，一切也會重歸混沌。」

　　黑裙蘿莉說的很平靜，彷彿在訴說和她無關的事情。

　　顏如玉看了她一眼，道：「加速毀滅也有好處，能借著天地的虛弱，打開仙界之門，一旦打開，相當於給這個天地注入生命力，給世界延壽。」

　　簡而言之。

　　不破不立。

　　至於傳聞此世仙界通道會自動打開的傳言，有人信，有人不信，就算是真的，很多人也等不了了。

　　「成真仙，就能擺脫此界輪迴嗎？」葉不凡呢喃。

　　按照理論，天地有壽，真仙亦有壽，無非是把壽命無限延長。

　　一紀元，等同十二萬九千載。

　　大乘的壽元活不過一個紀元。

　　真仙或許能活十個，百個紀元。

　　「不知，也許能擺脫，也許不能，仙古時代的真仙對我來說也隻是傳說，目前為止，我隻見過嫦娥仙一人。」

　　黑裙蘿莉一雙桃花眼變得深邃，道：「她真的是仙嗎？」

　　她真的是仙嗎？

　　這句話猶如重鎚狠狠砸在葉不凡腦門上，讓他渾身劇震，陷入短暫的失神。

　　古往今來，沒人質疑過嫦娥仙的真偽。

　　葉不凡擡頭看向青祖、大巫女、龍主幾位大乘仙君。

　　這些大乘仙君也未曾質疑。

　　而嫦娥仙在他面前，也從未提及過「仙界」的事情。

　　葉不凡轉頭看向人群中的一道艷麗女子身影，那是嫦娥仙易容後的模樣，抓了仙土一位天驕，易容成她的模樣混了進來。

　　從前看去，嫦娥仙冰清玉潔，不染塵埃，美的讓人窒息。

　　現在去看……葉不凡彷彿在看一隻惡鬼，讓他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她是不是仙，沒人知道，她究竟是什麼來歷，也沒人清楚。」

　　黑裙蘿莉看向葉不凡：「唯一能作證她真仙身份是仙經，是你頭上正在舉行的祭天法，這些隻是死物，包括創造《梵聖十二經》《天煞真魔功》的存在，我知道他們，但沒親眼見過他們成仙，有關『仙』的痕迹，全部是傳聞。」

　　葉不凡沉默，第一次心神有些動搖了。

　　「這隻是猜測，當不得真。」黑裙蘿莉閉上眸子，不再多言。

　　「轟！」

　　就在這時，天地轟鳴。

　　五大仙器橫擊長空，高度難以想象，肉眼無法看到。

　　「混沌，開！」

　　五位仙君高聲怒吼，全力催動仙器，法則本源融合氣運，融合仙器，打出一道混沌光，直上九重天。

　　這道混沌光，乃是打開仙界之門的關鍵。

　　人之力，最多打破空間，露出茫茫虛無。

　　唯有這種超出一切的混沌力量，才能打開世界壁壘，撕開通往仙界的通道。

　　類似於打開更高維度的平行空間。

　　「咔咔！」

　　某一刻。

　　彷彿打破了某種壁壘，九重天上逐漸浮現道道裂痕，其痕為白，像是一束光掛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