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龍村東頭的一片小樹林中,一少年少女相對而立。插圖「芊芊,你可決定了?」
少年率先開口,滿眼期待地看著眼前的窈窕少女。
「決定了。」
少女慚愧地點了點頭。
螓首低垂,不敢看少年的眼睛。
少年聽到這話,身體一顫,不由雙拳緊握,神情悲憤。
「葉飛,對不起,我爹已經收了王家的聘禮。」
少年的異樣,讓那名叫芊芊的少女心中一痛,臉上愧意更甚,忙小聲解釋道。
「呵呵。」
「我不怪你。」
葉飛鬆開雙拳,慘然一笑。
他看著少女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迷茫。
「葉飛,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要不我把我的身子給你吧,你放心,即便我嫁給了王海,我柳芊芊的心永遠都隻屬於你葉飛。」
少女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決心,伸手就解去了腰間的絲帶,扯下了胸衣。
很快,一片光滑白嫩就呈現在了葉飛面前。
別看柳芊芊隻是十五六歲,可膚白若雪,身材凹凸有緻,胸前的飽滿更是堅挺圓潤,比她的年齡要成熟不少。
看到眼前的白嫩,葉飛那迷茫的目光猛然一亮,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
一時間口乾舌燥,心中隱隱有了一種衝動。
「葉飛……」
感受到葉飛那濕熱而又急促的呼吸,柳芊芊有些把持不住,聲音和玉體都在顫抖。
「咕嚕!」
聽到少女顫抖的聲音,葉飛喉結湧動,再難自製,直接撲了上去。
……
「不!」
「我們不能這樣!」
迷亂中的葉飛,猛然驚醒,後退一步,眼神恢復了清明。
「你趕緊穿好衣服,若是被人看到就說不清了。」
他又連忙提醒一句。
他甚至想伸手幫少女把衣服拉上,可是手剛伸到一半,再次看到那白嫩堅挺後,就訕訕收了回去。
然後轉過身去,背對著少女。
「你這是為何?」
「嫌棄我嗎?」
柳芊芊貝齒緊咬朱唇,似是要咬出血來,眼圈泛紅,聲音凄楚。
「不,我不是嫌棄你。」
「既然我們註定無法在一起,我又何必辱你清白呢?」
「我葉飛雖然沒有靈根,但不是什麼無恥之徒。」
背過身子的葉飛,平復了一下心情,聲音冷靜地說道。
提到靈根,他立刻想到了昨天的事情,心中有些難受。
就在昨天,洪蒼山上下來的沖虛門仙師,為全村十五歲以上的少男少女,都測了靈根。
讓人意外的是,習武很有天賦,已經是暗勁高手的葉飛,在測試中竟然沒有測出靈根,不能修鍊。
可手無縛雞之力的柳芊芊,以及從小紈絝的王海,竟然都被測出了靈根。
而且兩人都是百年難遇的雙靈根。
柳芊芊是水系天靈根,王海是水木雙靈根,都是極好的修鍊靈根。
這種結果讓葉飛很受打擊。
也正是因為葉飛沒有靈根,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柳芊芊,昨天晚上在她父親柳大栓的強迫下,答應了和王海定親。
葉飛今天一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就把柳芊芊叫到了這裡。
這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葉飛,對不起!」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我也沒有辦法。」
「我爹說了,王海的叔爺爺是沖虛門的執法長老,我跟了他在門中會有人照應。」
「我爹還說了,修仙之後,是可以長生的。」
「長生,你懂麼?」
葉飛的話讓柳芊芊淚流滿面,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自顧自地解釋著。
「呵呵!」
「長生嗎?」
「我懂的,這我葉飛怎會不懂?」
「我此次叫你出來,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自願的。」
「現在看來,你應該是自願的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祝你和王海能長生。」
本來已經平復了心情的葉飛,聽到柳芊芊的話後,不禁心中發痛,自嘲一笑,說完連頭都沒回,直接走出了小樹林。
獨留柳芊芊在裡面低聲啜泣。
葉飛沒想到的是,他剛走出小樹林,就看到了身穿錦袍的王海,從村裡走了過來。
「你這隻癩蛤蟆怎麼還不死心,以後芊芊就是我王海的人了,你休要再糾纏她。」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一個區區螻蟻,還想攀附仙師?」
「我呸!」
「你還是和你那瞎子老爹一起去種地吧,那才是你們這些螻蟻該做的事情。」
一看到葉飛是從小樹林裡走出來的,王海氣就不打一處來,手指著葉飛怒聲罵道。
本就極力剋制自己的葉飛,聽到王海罵自己的父親是螻蟻,頓時渾身顫抖,臉色漲紅。
父親被褥,他哪裡還忍得了?
揮拳就向王海打了上去。
王海雖然身具靈根,可他從小好逸惡勞,東遊西盪,根本就沒習過武,怎會是內力已達暗勁的葉飛對手。
今天也就是他過於激動,不然的話,他也不敢輕易辱罵葉飛。
「啊!」
「噗!」
隻是眨眼間,王海便慘叫一聲,被葉飛一拳正中腹部,直接打飛,重重摔到了地上。
吐出一口鮮血後,隻是掙紮了幾下,就昏死了過去。
聽到聲音,從小樹林走出來的柳芊芊,把這一幕都看在了眼中。
她看到王海倒地不起,頓時大急,忙上前查看,滿臉的焦急之色,生怕葉飛把王海給打死了。
不過,看到王海還有呼吸之後,柳芊芊長舒了口氣。
「葉飛,你闖大禍了,趕緊離開隱龍村吧。」
「不然,王家人不會放過你的。」
知道王海沒事之後,柳芊芊便站起身,嘆了口氣有些擔心地說道。
「這隱龍村是我葉飛的家,我為何要離開?」
「不就是得罪了王家嗎?」
「我葉飛不怕。」
葉飛不屑冷哼一聲,轉身向著村南走去。
看著葉飛遠去的背影,柳芊芊無奈一嘆。
事情發展到這地步,跟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她隻是想讓葉飛離開隱龍村,並沒有想讓葉飛得罪王家。
這和葉蒼龍他們兩個計劃的有出入。
隱龍村最南面,有間破舊的木屋。
當葉飛走進屋門,一個盲眼無珠的中年人,正一臉平靜地坐在桌前。
「你把王海給打了?」
聽到葉飛進來,那盲眼中年人便開口問道。
「爹,你是怎麼知道的?」
聽到中年人的詢問,葉飛很是錯愕。
要知道,他才剛打了王海,即便有人報信,也不可能這麼快的。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爹也知道你下手有分寸,可在這個節骨眼上,你打了王海,怕是不能善了。」
中年男子並未解釋緣由,神色平靜地說道。
「爹怕了?」
葉飛皺眉問道。
眼前中年人說的話,和平時教導自己的時候不一樣。
之前中年人常說,習武之人,打的是欺善怕惡之人,做的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
哪怕是遇到強者,受到欺辱,也要以命相搏,不能損了習武之人的名聲。
但中年男子今天的語氣,明顯有些害怕。
「哈哈!」
「怕?」
「這天底下,還沒有能讓我葉蒼龍害怕的事情,我隻是擔心你罷了。」
葉蒼龍朗聲大笑,哪有絲毫懼意。
「爹不怕,我也不怕。」
「大不了和王家打一架,以我的身手,也不會吃虧的。」
聽到中年男子的話,葉飛心中一松,拍了拍胸脯,信心十足地說道。
「爹知道你不怕,能對付得了王家的犬牙。」
「可此時王家宅內,正有仙師坐鎮。」
「如若仙師來抓你,你該當如何?」
「送上自己的性命嗎?」
葉蒼龍站起身來,雙手後背,面對葉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爹說過,受到屈辱,哪怕是遇到強者,也要以命相搏。」
「仙師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死。」
「我不怕!」
葉飛挺起胸膛,毫不畏懼。
「傻孩子,我隻是說說而已,若真遇到不可戰勝的困難,要懂得取捨。」
「來,把這石枕摔碎。」
葉蒼龍摸索著走到靠牆的一張木床前,指了指放在床頭的白色石枕,笑著對葉飛說道。
「好好的摔它幹嗎?」
葉飛走到床前,疑惑問道。
「問那麼多幹嘛?摔了你就知道了。」
葉蒼龍不耐煩說道。
既然老爹這麼說了,葉飛也不猶豫,雙手舉起石枕,狠狠摔到了地上。
「砰!」
「嘩啦!」
霎時間,石屑翻飛,堅硬的石枕一下子就被葉飛給摔碎了。
一塊通體泛紫的玉牌,從破碎的石枕中飛出,落到了旁邊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