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
“救命……”
在傅天衍和盧興輪流的毆打中,袁珪不住的發出哀嚎。
隻是,越到後來,袁珪的哀嚎聲越小。
雲厲他們在城樓上,雖然看不清袁珪的臉,但猜也能猜到被人痛毆的人是袁珪。
雲铮看袁珪不爽,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了。
“六弟!
”
雲厲扭頭看向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雲铮:“你的人還想把人打死不成?
”
“三哥,臣弟也沒辦法啊!
”雲铮指了指架在城牆上的大鼓,“這鼓聲不停,臣弟可不敢擅自幹擾下方人員演武!
”
雲厲臉色一垮,差點破口大罵。
強壓爆發的沖動後,雲厲看向文帝:“父皇……”
文帝擡手止住雲厲,淡淡道:“這種列陣都能引起混亂的飯桶,确實該好好教訓一下!
”
聽着文帝的話,雲厲瞬間像是洩氣的皮球一般。
罷了!
這個飯桶确實該好好教訓一下!
他們最有希望獲勝的一場比試,都被這飯桶給攪和了。
就算沒有這一場教訓,他也要狠狠教訓袁珪的。
就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人被雲铮的人當衆痛毆,讓他很是不爽。
雲厲不再說話,下方的比試也還在繼續着。
傅天衍他們倒是打得熱鬧。
但俞世忠可就慘了。
他們有太多非戰鬥減員,雖然血衣軍戰力強悍,但這畢竟不是真刀真槍的幹,無法将他們最大的優勢發揮出來。
眼見要擋不住了,俞世忠幹脆的跳下馬,相當于直接認輸。
随着俞世忠落馬,這場比試的結果也出來了。
而另一邊,盧興他們也終于停下了對袁珪的毆打。
袁珪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隻有微微抽動身軀說明他還活着。
雖然他們沒有下殺手,但在他們的輪番暴揍下,袁珪也是身受重傷。
估計,沒個兩個月以上的時間别想下地。
下一刻,城樓上的鼓聲驟然停止。
周道恭雖然率部獲得了勝利,但卻高興不起來。
到底誰輸誰赢,他們心中都明白。
若非俞世忠命人幫助傷員,造成了大量的非戰鬥減員,落敗的必然是周道恭他們。
周道恭默默的看了一眼俞世忠,又擡頭往城樓上看一眼,猶豫片刻,還是沒有下馬,隻是騎在馬上向俞世忠作揖,“俞将軍大義,周某自愧不如!
”
“周将軍言重了,俞某輸得心服口服!
”
俞世忠回以揖禮,“我先去看看傷員,回頭若是有機會,定與周将軍好好的喝上一場!
”
“好!
”
周道恭點頭,“我也去看看那些傷員!
”
“那一起!
”
俞世忠哈哈一笑,重新翻身上馬,迅速跑向那些傷員。
此戰受傷的人不少。
主要是後期的戰鼓聲一直沒停,不少掉下戰馬的人來不及撤離,還有些是本身就在沖陣的時候受了傷,落馬以後又被摔傷。
不過,好在俞世忠命人及時救助,至少沒有人丢掉性命。
看着俞世忠策馬而來,周道恭所部的七八十個傷兵紛紛站起來,哪怕腿上有傷的人,都咬牙堅持着站起來,齊齊躬身行禮:“多謝将軍!
”
城樓上的文帝看到這一幕,不禁斜眼掃向雲铮。
這個逆子,倒是會收買人心啊!
他們輸了比試,但卻赢得了人心!
今天這麼朝廷的軍隊在。
這事兒很快就會傳開。
到時候,朝廷的軍隊都會知道,他六皇子仁義,善待士卒。
以後,就算朝廷真跟這逆子開戰,估計很多士卒都會因為他今天的舉動而投降。
文帝看出的東西,趙汲自然也看出來了。
此刻,趙汲心中很是無奈。
又有股想罵娘的沖動。
他大概可以猜到雲厲派人給周道恭交代了些什麼。
以他對周道恭的了解,要不是雲厲的吩咐,周道恭絕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受傷士卒快要被戰馬踩踏亡卻無動于衷。
比試而已!
又沒什麼賭注,這麼拼幹什麼?
是要赢這種小規模的比試,還是要赢軍心?
這還需要考慮麼?
這位太子,隻适合玩陰謀詭計,為将之道,他真是一點都不懂啊!
太子這條船,不穩啊!
不,不是不穩,而是随時都有可能會沉!
可是,他跟雲铮又有些不愉快,他還曾當面諷刺過雲铮,而且,他是儒将,有些東西在他腦海中可謂是根深蒂固,雖然他也知道雲铮有大功于大乾,但他對雲铮擁兵自重的行為還是極其不認同,甚至是有些唾棄。
最重要的是,自己那逆子還有把柄在太子手中,自己不站隊太子,又能怎麼辦?
這一刻,趙汲的内心也很是掙紮。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卷入了這場權力的角逐中。
就在趙汲渾渾噩噩的時候,雲厲卻興沖沖的站起來,躬身道:“父皇,這七百壯士大壯朝廷之軍威,兒臣鬥膽,替他們向父皇請賞!
”
雲厲不是瞎子。
他也知道己方這算是勝之不武。
但他要籠絡人心,就必須替那些人請賞。
文帝疲憊的揮揮手,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此事你自己看着辦就好……”
這個逆子!
也就隻有靠這麼點手段籠絡人心了!
雲厲正要謝恩,趙汲卻突然開口:“太子殿下,臣以為,這一千人為我們上演了這麼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試,此戰的所有人,都應賞賜!
”
嗯?
都賞賜?
雲厲微微一愣,趙汲這是什麼意思?
賞賜老六的人幹什麼?
難不成他還以為,靠着這麼點賞賜就能把老六的人拉攏過來?
這怎麼可能!
既然不能拉攏這些人,他的賞賜豈不就成了肉包子打狗了?
“趙愛卿言之有理!
”
文帝微微颔首,“所有人都應賞賜!
”
“是!
”
雲厲躬身領命。
既然父皇都這麼說了,那說明确實有賞賜老六那些人的必要!
“行了,先到這裡吧!
”
文帝招呼示意穆順扶自己起來,緩緩道:“讓大家先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下午再接着比試……”
雲厲再次領命。
在穆順的攙扶下,文帝緩緩站起來,又移步到旁邊早已備好的擡椅上。
“恭送父皇(聖上)……”
衆人齊齊行禮。
待文帝離開,雲铮馬上看向雲厲,“三哥,你的飯桶愛将都快被打死了,你不去看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