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他這是在警告她
“鶴亭哥哥送來的是什麼?
”甯安公主盯着蕭戰手裡的錦盒迫不及待問道,定是鶴亭哥哥知道,她的賞花宴被破壞了,心情不好,特意叫人送來東西安撫她。
“公主一看便知蕭戰雙手奉上。
魏嬷嬷接過,遞給甯安公主。
甯安公主第一時間打開。
下一秒。
咣當!
她手裡的錦盒,重重摔落在地。
裡面的匕首也随之掉落。
都把魏嬷嬷給吓住了,“公主你沒事吧!
”
甯安公主死死盯着腳下的匕首,她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她叫人給蘇宛兒的那把匕首,鶴亭哥哥這是什麼意思?
蕭戰拱手說道:“侯爺還叫屬下帶句話給公主,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甯安公主蓦地擡眸看向他,她面上一陣青一陣白,這是……鶴亭哥哥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知道她想拿蘇宛兒的命做筏子,除了蘇蒹葭。
他這是在警告她……
說完蕭戰轉身離開。
甯安公主眼神陰鸷,她盯着地上的匕首,先是放聲大笑起來,然後笑着笑着落下淚來,“鶴亭哥哥竟為了一個沖喜的賤人,特意來警告了我這麼一番,他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
”
“公主不哭,侯爺隻是一時昏了頭而己,日久見人心,他總會知道公主的好魏嬷嬷的心疼的抱住她。
“一時昏了頭?
”
“鶴亭哥哥才不會,定是她用什麼下三濫的法子蠱惑了鶴亭哥哥甯安公主緊緊拽住魏嬷嬷的衣袖,“嬷嬷,我要她死
她看的出來,鶴亭哥哥待她是不同的。
今日上午還發生了一件事。
許嬌嬌又去國子監鬧了一場,不過這一回,她找的是蘇聞,而非蘇衍。
連着數日,蘇聞避而不見,終于把她給惹急了。
“蘇聞你給我滾出來,你答應過要娶我,搞大了我的肚子,還指使我誣陷蘇衍,想要壞了他的名聲,怎麼你現在想不認賬了?
門都沒有……”許嬌嬌來鬧的時候,正值午飯的時候,蘇聞跟個縮頭烏龜一樣不敢露面。
可他露不露面有什麼打緊?
至此所有人都是他陷害蘇衍,不管他走到哪裡,衆人都對他指指點點的。
蘇蒹葭怕蘇衍在國子監出事,一首派人在外面盯着。
得知這件事的時候,莫說她,就連淺月和青玉都覺得十分解氣。
蘇蒹葭自然心情也舒暢不少,但她要的是把蘇聞趕出國子監,單憑這還不遠不夠,“淺月,你再使些銀子,叫他們盡快把人找到,并且帶回來
老夫人雖然被沈鶴亭勸住了,但到底放心不下沈青芷,刑部大牢那是什麼地方?
進了那種地方還能有個好?
她叫徐媽媽帶了很多吃的,用的,準備給沈青芷送到牢裡,全都被沈鶴亭攔下來。
他給徐媽媽下了命令,不許把這件事告訴老夫人。
老夫人被蒙在鼓裡,隻當徐媽媽己經把東西送過去。
沈青芷隻在牢裡待了半日,人就崩潰了,外面己經暖了,但牢裡依舊陰冷刺骨,特别是入夜之後。
陰風陣陣,吹得人骨頭縫都是冷的,置身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她總覺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
晚飯的時候,牢頭隻給她送來一碗清湯寡水的白粥。
吃慣山珍海味的她哪裡能看得上,她生氣的扔在地上,根本不知道就這都是牢頭特意關照她,在牢裡一碗白粥能有多難得。
“母親,你在哪裡?
你不管芷兒了嗎?
你快點來救救芷兒呀!
芷兒好害怕呀!
”她雙手抱着膝,也不講究什麼身份,坐在髒兮兮的地上,害怕的哭起來。
一首哭到嘶聲力竭。
“吱吱……”突然一陣怪異的聲音傳入她耳中,她害怕極了,整個人一僵。
“啊!
”都不等她看清楚,她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她腿上咬了一口,她喊得都破了音,伸手一抓,抓住一個渾身長毛,軟乎乎的東西。
“啊啊啊……老鼠,有老鼠,快來人呀!
”在她尖叫的時候,肥碩的老鼠又在她手上咬了一口,她吓得邊叫邊跳,這才甩開手裡的老鼠。
到底她身份貴重,牢頭來看了她一眼,“世子夫人,不過是隻老鼠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你是沒見過,這老鼠呀還吃人呢!
”
他不說還好。
“啊啊啊……放我出去,我二哥可是長甯侯,你們快放我出去……”沈青芷瘋了一樣喊叫起來,心裡恨毒了蘇蒹葭,還有,她那絕情的二哥!
“上頭沒有命令,小的可不敢放人,您呀再忍忍吧!
”撂下這句話牢頭就離開了。
“你給我回來,回來,放我出去……”地上還有幾隻老鼠,在吃她倒在地上的飯,吱吱叫個不停,她哭着跪在地上,不停的揮舞着衣袖,想要趕走這些老鼠,隻好一想到它們還吃過人,她就幹嘔個不停。
蘇蒹葭雖不知道沈鶴亭是怎麼勸住老夫人的,但隻要一想到,沈青芷在牢裡吃苦受罪,她就高興的很。
夜裡,沈鶴亭依舊回來的比較早。
好像自從她說過之後,他就不再熬夜了。
兩個人躺在一張榻上,一盞昏黃的燭火,透過紗幔照進來一絲微弱的光,誰也沒有開口。
在蘇蒹葭昏昏欲睡的時候。
“今日你因我受累了,我己經叫人把匕首給甯安公主送回去,算是給她一個警告沈鶴亭的聲音不似白日清冷,低沉中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
蘇蒹葭蓦地睜開眼,她原本是背對着沈鶴亭的,此刻她轉身擡眸目不轉睛看着他,他也望着她。
他的眼睛宛若黑曜石般,又黑又亮帶着叫人看不透的深沉,“侯爺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
“時候不早了,睡吧!
”沈鶴亭音調極輕。
蘇蒹葭再次背過身去,她的嘴角控制不住彎起一個弧度,好像不管遇見什麼事,背後這個男人總是,護着她……
這種感覺,很陌生,也很好!
好到叫人極容易沉溺……
翌日,天還微亮。
蘇蒹葭還在沉睡中,沈鶴亭也還沒有起身。
“侯爺,夫人,你們醒了嗎?
蘇家叫人擡了口棺材,擺在侯府大門口,這會己經搭起靈棚來,還請了幾個人哭喪,這可如何是好?
”突然一陣敲門的聲音響起,管家急得差點火燒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