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全部章節_第497章 你居然是鬼
“怎麼個不對勁?
”熊晨問。
我說:“你們看這個門,門上的這個花紋,像什麼?
”
這座莊園之中,一切都很繁複奢華,每一扇門上都雕刻着許多花紋,我朝門上一指,熊晨就發現了:“這是大極鎮邪符?
”
“地下室那麼兇險的地方,都沒有任何符箓,卻在一間小小的卧室門上,刻有符箓,這說明什麼?
”我說。
熊晨臉色陰沉:“這裡……是鬼物的老巢。
”
這扇門的門鎖是老式門鎖,我湊到鎖孔邊,往裡一看,這一驚非同小可。
鬼,好多鬼。
這間小小的卧室之中,居然密密麻麻站滿了鬼,有的衣着光鮮,有的衣衫破爛,滿身是傷,有的穿現代服飾,有的穿民國服飾。
看來,死在莊園的鬼門,全都在這裡了。
忽然,一隻血紅的眼睛出現在了鎖孔裡面,我吓了一跳,壓住狂跳的心髒,悄悄地退回來,問熊晨道:“你們之前不是把整棟莊園都搜索了一遍嗎?
搜索這房間的是誰?
”
“是……”他的面色一窒,臉色霎時變得雪白,脖子仿佛僵硬了,緩緩地側過頭去。
我隻覺得渾身發冷。
喬秋雨站在我們身後,目光陰森地望着我們。
她的身體漸漸變成了青色,眼圈漸漸變黑,十指指甲也化為了刺目的黑色。
喬秋雨,居然是鬼!
她會是那個操縱一切的幕後黑手嗎?
魔方就像死了一樣,沒有任何提示。
我瞬間出手了,一張鎮邪祟符朝她扔了過去,熊晨手中的匕首也迎面刺了過去。
“嘎——”喬秋雨縱身跳起,在走廊牆壁上,如同壁虎一般爬行,四肢扭曲成了恐怖的形狀。
“快走!
”我沖熊晨大喊了一聲,在這裡打起來,驚動了裡面的鬼物,那可就麻煩了,最好把她引走。
熊晨也明白我的意思,将匕首一舞,虛晃了一招,跟着我朝樓下跑去。
可是,令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喬秋雨拿出了那把法寶剪刀,狠狠地刺進了木門之上,然後用力一拉,将門上的符箓劃成了兩半。
門把手自己轉動起來,木門緩緩地開了。
“嘻嘻嘻……”房間裡傳來陰森的嬉笑聲,“死,死,死!
”
鬼物們嘴裡不停地念着“死”字,從卧室裡走了出來。
我倆正跑到樓道口,見狀大驚,加快了腳步,而那些鬼物們也争先恐後地追了上來,速度極快,許多還是壁虎一樣從牆上爬過來的,他們爬過的地方,都留下深深的指甲印。
一個速度最快的民國鬼追了上來,眼見着就要撲到熊晨了,熊晨回頭就是一刀,刺在那鬼物的腦門上,鬼物慘叫一聲,化成一團黑霧,消散無蹤。
我摸了摸懷裡,隻有最後兩張符箓了。
我沖到底樓,抱起還在沉睡的呂洋,卻不知道該往哪裡跑。
這座莊園之中,還有哪裡是安全的?
上樓的路全都被堵死了,我咬了咬牙,對熊晨喊道:“去廚房!
”
熊晨一邊對抗着幾個追上來的鬼物,一邊跟在我後面往廚房退。
我沖進廚房之中,焦急地大喊:“熊晨,快!
”
熊晨退到了門邊,而一隻民國鬼已經追到了,他手猛地往上一擡,從下颚刺進了鬼的腦袋之中,然後退入了廚房。
我看着後面蜂擁而來的鬼物,猛地拉上了門,然後将一張鎭宅符啪地一聲貼在了門上。
轟。
門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好在并沒有撞破,接着便是一陣驚天動地的捶門聲,将門錘得不停顫抖。
我又轉身沖到窗戶邊,将另一張符箓也貼了上去。
好在我有先見之明,畫了兩張鎭宅符,不然現在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熊晨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喘着粗氣。
“MD,喬秋雨居然是鬼,我還跟她同進同出那麼久,吓死我了。
”熊晨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我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
民國時期,某個财主想要長生不老,找了個遊方道士煉制不老藥,可惜最後出了問題,養成了一個極為恐怖的鬼物,将所有人都殺死了,包括财主的手下。
多年之後,一家人買下了這座莊園,住了進來,結果不小心放出了那個厲害的鬼物,鬼物變成了他們之中的一員,逼着他們繼續給他心髒吃,估計是為了湊足九九八十一之數。
這樣看來,那個鬼物,隻能是四口之家裡的小男孩了。
因為,少女的日記裡,隻提到過有個弟弟,卻從來不詳細描寫,就像個隐形人。
我問:“熊晨,你們之前搜索莊園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兒童房?
”
熊晨說:“就在三樓角落,有個兒童房,裡面還有嬰兒床之類的東西。
”
“這就對上了。
”我說,“那個嬰兒是一家三口住進來之後才出生的,不,不能算出生,或許,從民國時期開始,它就隻是個嬰兒。
”
“鬼胎?
”熊晨驚道,“我突然想起來,用這種殘酷的方式煉制心髒,可以用來養鬼胎。
”
“詳細說。
”我道。
“據說,養鬼胎,是從墳墓裡将還未出世的嬰兒魂魄拘走,然後再找一個終身富貴的将死之人,将鬼胎埋進他的身體之中,再用殘酷方法煉制出的心髒,喂給那富貴的将死之人吃,吃上九九八十一顆,鬼胎就會破開貴人的身體爬出來,成為攝青鬼。
而這隻攝青鬼,會受施法之人的操縱,成為他的鬼奴。
”
我皺緊了眉頭:“難道當年出了什麼變故,沒能吃到九九八十一顆心髒,鬼胎就破體而出,将所有人全都殺死?
”
熊晨道:“真相,恐怕就在那間兒童房之中。
”
我從門鎖裡看出去,鬼物還守在門外,我又到窗戶邊看了看,說:“外面沒有鬼,我們可以爬到三樓去。
”
熊晨點了點頭,說:“帶上他嗎?
”
我看了一眼昏迷的呂洋,說:“這裡比兒童房安全。
”
熊晨點了點頭,我倆小心翼翼地打開窗戶,四下看了看,确定安全,然後便順着水管,往上爬去。
好在我們都有功夫在身,爬牆并不難。
很快爬到了三樓,我打破了窗戶,鑽了進去。
這間兒童房看起來很陰森,牆上的貼畫全都是黑白的,嬰兒床很小,旁邊還擺着一張大床,大床上有一灘鮮紅的血迹。
我掀開被子,發現上面有一隻成年人的血腳印。
我皺了皺眉,陷入了深思。
“姜女士,快來看,這裡有些照片。
”熊晨喊道。
我來到兒童書桌旁,他遞給我一大疊照片:“這是在抽屜裡找到的。
”
照片發黃,很有些年頭了,上面所拍的,都是些面黃肌瘦,看起來營養不良的窮人。
我明白了,這些全都是民國時期,财主找來的食物們。
我一張一張翻看,忽然,我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對,又将翻過去的一張照片翻了回來。
照片上是一個衣衫褴褛的男人,長着一張娃娃臉,戴着一副眼鏡,看起來十分年輕。
雖然衣冠不整,形銷骨立,但還是能看出,這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有學識的人。
這人長得怎麼這麼眼熟?
忽然,我的手猛地抖了一下,頭皮一陣發麻。
我緩緩轉過頭,看向身後的熊晨,然後再看了看照片裡的人,吞了口唾沫,說:“你就是那個在地牢裡寫了滿牆瘋言瘋語的秀才?
”
他臉色鐵青,眼圈發黑,冷漠而陰森地望着我。
我将照片往他身上一扔,幾步沖到窗戶邊,順着水管一路向下,然後鑽進了窗戶之中,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喬秋雨是鬼,熊晨居然也是鬼?
到底有多少鬼混入我們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