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艾薇松開他,慘然一笑道:“你沒有對不起我,其實我心裡一直都在想,如果有一天你再次離開,我該怎麼辦?
”
“薇薇……”蕭琰不敢看她的眼睛。
“蕭琰,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明白你所做的事,我不會拖你的後腿。
”艾薇深情地撫摸他的臉頰,“你大概不知道,在我的記憶中,印象最深的是你身上的那些傷疤。
”
“我想等有時間了好好問一問,我想知道它們的故事,現在我全明白了,它們肯定是你和敵人戰鬥時留下的。
”
“我不願意你離開我,我不想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但我知道攔不住,因為那是你肩負的責任使命——你放心的去吧,家裡有我!
”
一句家裡有我,讓蕭琰虎目含淚,心如刀絞,怔怔看着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還有……”艾薇繼續撫摸着他的臉頰,“我既然是你的妻子,便是蕭家的兒媳,爸媽那邊我也該多照顧些,你不用擔心我,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跟我提你家裡的事,但我願意替你照顧老人。
”
“薇薇……”蕭琰聲音哽咽,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受過,很想放聲痛哭一場。
“我能看出來,你心裡很委屈,很難受,想哭就哭吧。
”艾薇伸手抱住他的頭,讓他像孩子一樣靠在自己懷裡。
蕭琰終究沒有哭出來,他靜靜地享受着她的溫柔,心境很快變得平和下來。
聽到遠處工友們說說笑笑,他貪婪地嗅了一口她的馨香,從她懷裡擡起頭,看了眼那些已經換了裝三三兩兩出門的工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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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我發誓,我今生今世不會負你!
”
蕭琰收回目光,坦然注視艾薇的眼睛,“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會再次丢下你不管,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也許過段時間也許明天或後天,但我一定會回來,請相信我!
”
“嗯!
我相信你!
”艾薇破涕一笑,前所未有的溫柔,“記住,我和艾米在家等你。
”
“嗯!
”蕭琰用力點頭。
離工廠不遠的一家大飯店,機械廠的工友們坐滿整個大廳。
沒過多久,艾薇挽着蕭琰的胳膊走進來。
看到他們倆,工友們自發地起身迎接,氣氛也一下子熱烈起來。
“抱歉,今天是臨時起意,有些簡陋了,等下次咱們約定時間,請你們吃大餐。
”艾薇微笑着擺手緻意。
“大餐不大餐的先不說,小姜總你還欠我們一頓喜酒呢。
”管大強很能鬧騰。
放在以前,艾薇肯定羞得不行,但經過剛才和蕭琰感情升溫,她淡定多了,笑道:“喜酒快了,肯定少不了你們的。
”
“好!
我們都等着喝您和蕭哥的喜酒呢,哈哈!
”工友們一個個開懷大笑。
蕭琰心中一動,聽她的意思是要為他圓夢,趕在他走之前舉辦婚禮了。
更讓蕭琰驚豔的是艾薇的成長速度,仿佛剛經曆了浴火重生,她的變化太大了,此刻面對數百名工友,她臉上始終保持自然得體的微笑,舉手投足間女王風範十足,駕馭全場可以說從容不迫遊刃有餘。
毫無疑問,她有能力駕馭更宏大的場面。
在艾薇帶着機械廠工友歡聚的同時,天府最大的銷金窟龍虎夜總會,一個豪華無比的大包廂中,姜經濟正左擁右抱擲色子玩拼酒。
“姜哥,你又輸了,哈哈,喝酒。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郎開出大,驚喜地拍手叫嚷。
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姜經濟乜眼瞟瞟她,突然一把揪住她的頭發,猛地往茶幾上“嘭”地砸下去。
“媽的!
敢跟老子玩花樣,賤人你想死是不是!
”姜經濟瞪起眼睛,滿臉殺氣。
這陣子他過得太憋屈了,非但沒有因為姜氏地産獨立出去而沾光,反而隻是擔任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閑職。
他過來是尋歡發洩的,不是來受氣的。
包廂裡被姜經濟這麼一鬧,頓時鴉雀無聲,女郎們都吓呆了,一個個惶恐不安。
“滾!
”
姜經濟心煩意躁,将幾個女郎都轟了出去。
就在她們打開門離開的時候,姜經緯從門口經過,正好瞟到裡面的姜經濟,見他一副臉紅脖子粗怒氣沖沖的樣子,笑着走進來。
“經濟啊,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姜經緯笑得意味深長。
要說兩人的關系,一直以來都不咋地,但自從都脫離姜家後,兩人見過幾次面,反倒比以前親熱了些。
“經緯?
你不去雲家大腿,跑這兒來做什麼?
看我笑話?
”姜經濟沒好氣地道。
“你小子喝了不少吧,說話沖頭沖腦的。
”姜經緯擺了擺手,一屁股坐下,“正好我也是一個人,陪你喝幾杯。
”
“醜話說前面,我沒錢,待會你買單。
”姜經濟往後一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雖然在雲霄集團沒撈到多少,但這點錢姜經緯還是有的,他爽朗地笑道:“你呀,咱們兄弟倆還客氣啥,行,我請客。
”
姜經濟瞟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地問道:“聽說雲霄集團最近麻煩不少,換成我是你,哪有心情跑來喝酒。
”
姜經緯苦笑了一下,搖頭道:“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想必你都知道了,沒錯,前一陣子栽了個大跟頭,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
姜經緯拿起桌上的酒杯,往口裡倒了一口,擺了擺手道:“不說了,我倒是奇怪,有姜經韬撐着,地産那塊做得風生水起,你怎麼?
”
“切,别提他,提他我就來氣!
”
姜經濟憤憤地倒了杯啤酒一飲而盡,“媽的,他們兩個拿我當傻瓜,壞人全我做,好事全他們占着。
”
“你給我評評理,當時那種情況,我出主意獨立出去有錯嗎?
現在都特麼的怨我,說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
“這确實過分了!
”姜經緯順着他的話點點頭,“三爺是長輩,我不好多說,但經韬不把你當兄弟,我也看不過去。
”
“哼!
何止不把我當兄弟看!
”
姜經濟嘭地把酒杯往茶幾上重重一頓,滿臉不悅地說道:“比特麼的打發叫花子還要狠,随便給我了一個閑職,連以前都不如,還美其名說讓我從基層鍛煉起,我好歹也三十大幾的人了,他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