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袁天逸垂下眼簾,臉上浮起羞愧的苦笑。
“起來,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慫樣!
”姚小六怒不可遏,一把将他提起來,拎到衛生間裡的鏡子面前。
袁天逸避而不看,但姚小六強行掰過他的臉,讓他正視自己。
袁天逸躲不開,看着鏡子裡胡須拉茬憔悴不堪的面孔,他呆了呆,這還是他自己嗎?
簡直像變了個人,他的眼睛裡已經黯淡無光,仿佛失去了靈魂。
“叔,放過我吧,就當我已經死了。
”袁天逸輕歎一聲,搖了搖頭。
“放屁!
你忘了你爹是怎麼死的?
”姚小六破口大罵,“你這個不孝的孽子,要不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信不信我現在一巴掌拍死你!
”
“我信!
”袁天逸深深低下頭。
“小逸,我們隻是暫時輸了,日子還長,我們還有機會。
”姚小六看到他這樣,實在下不去手,歎了口氣,“你得振作起來,否則你就真的輸了,你還要想想你娘,她能活到現在是因為有你,你可不能垮。
”
聽他提到母親,袁天逸的眼中才有了一點光采,但想到現在的處境,他苦笑一聲道:“他們不會放過我的,就算你把我救出去也沒用,天刃會全力搜捕我,我在大夏已經無立足之地。
”
姚小六反手就是一巴掌,喝道:“那就離開大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
原本心如死灰的袁天逸,被姚六幾個巴掌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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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起頭,怔怔盯着電視屏幕裡意氣風發的艾薇看了片刻,然後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錯了,叔,我聽你的。
”
姚小六滿意地笑了笑:“這樣才對,男人經曆點挫折不算什麼,要拿得起放得下,這樣才能走得更遠。
”
袁天逸有些奇怪地問:“叔,蕭琰是個很細緻的人,你怎麼混進來的?
”
“嘿嘿,他現在自顧不暇,能不能活過今晚都很難說。
”姚小六輕蔑地撇撇嘴,兩次在蕭琰手中沒占到便宜,上次更是吃了大虧,讓他心裡很不爽,提到蕭琰就來氣。
“什麼情況?
”袁天逸眼睛一亮。
“先出去再說。
”姚小六臉色微變,伸手将袁天逸夾起,飛也似的離去。
就在姚小六救走袁天逸後不久,龍天涯帶人過來,但為時已晚。
“靠,讓他們跑了。
”龍天涯懊惱地拍了拍腦門。
前段時間繃得太緊,首腦會議結束後讓大家好好休息,本以為天刃基地很安全,現在看來徒有虛名。
不過,這段時間龍天涯和宇文踏浪處得不錯,也不好過多苛責。
“跑了就跑了,不用過多自責。
”暗夜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龍天涯驚訝地望望她。
暗夜擺了擺手道:“是大頭行者,他的實力不在我之下,你攔不住他。
”
龍天涯汗了一把,尴尬地撓撓頭:“是他的話我确實攔不住。
”
暗夜也是來晚了一步,大頭行者把時間掐得非常好,蕭琰陷入和崔寒夜的賭鬥,暗夜的注意力也放在那邊,正是他救走袁天逸的好機會。
等暗夜反應過來,就知道犯了低級錯誤。
還好摩都大局已定,袁天逸就算逃出去也無法在大夏立足,隻能逃去境外,短時間内不足為慮,因此暗夜也沒太放在心上。
她的目光很快又投向浦江之畔。
蕭琰還在一招一式地比劃,真氣以一種很怪異的方式波動,到後來分成兩股,以螺旋狀絞織在一起。
“哈哈!
”崔寒夜看在眼裡,忍不住大聲譏笑,“别白費力氣了,你現在走的路,正是我所走過的,我花了足足三個月時間領悟第一層,以你現在的速度不可能超過我,還是接受現實吧。
”
蕭琰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繼續比劃。
他嘗試了很多辦法,但都行不通,除非和以前一樣暴力将真氣疊加,從而達到讓真氣輸出倍增的效果,但那樣一來,就回到了以前的老路,沒有任何意義。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蕭琰苦苦思索。
其實還是時間的問題,一天太短,給他足夠的時間肯定能悟透。
但話已出口,他沒有任何退路,隻能繼續下去。
正向,逆向,旁敲側擊,蕭琰把能用上的辦法全用上,始終差了一點意思,無法圓滿地将兩股真氣疊加在一起。
“哈哈,放棄吧,你輸定了!
”崔寒夜不停地冷嘲熱諷。
“閉嘴!
再啰嗦算你犯規!
”蕭琰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靠!
崔寒夜頓時捂住嘴巴,把後面的話噎到肚子裡去。
遠處,一個身穿白色休閑服也掩飾不住仙氣的女子遠遠眺望。
她正是柳晗煙。
在她身邊,是三大行者中的另一個,号稱三大行者之首的蕭慎,他同樣一襲白衣,渾身充滿仙氣。
“晗煙師妹,你确定不跟我回去?
”蕭慎的目光盯着崔寒夜,對正手舞足蹈領悟嘯浪三疊的蕭琰連看都懶得看。
在蕭慎的眼中,同齡人中隻有崔寒夜勉強能做他的對手,其它人均不值一提,什麼大夏最年輕的鎮國至尊,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不回。
”柳晗煙的美眸則盯着蕭琰,俏臉上有幾分羞惱。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蕭琰的真實身份,才知道他不僅也是武道中人,更是大夏最年輕的鎮國至尊。
她和蕭慎的狂傲不可一世不同,她知道大夏鎮國至尊的分量,而在此之前,她和蕭來接觸過幾次,想來是她輸了。
她沒能看透他,而他恐怕早就看透她了。
一想到這裡,柳晗煙的俏臉就發燙,心裡面惱得不行,恨不得沖過去狠狠踢蕭琰幾腳出出氣。
這家夥太壞了,騙得她好苦。
“晗煙,你的眼睛,怎能被外面這些虛幻的繁華所吸引。
”蕭慎有些不悅,他和柳晗煙有師長的媒約之言。
雖然隻是兩人師父的酒後戲言,但在蕭慎心裡不這麼認為,他早就把柳晗煙看作他的禁脔,絕不允許被别人染指。
“我樂意,與你何幹!
”柳晗煙淡淡地頂了回去。
她對蕭慎談不上讨厭也談不上喜歡,反正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對他無所求,也就用不着看他臉色。
蕭慎那張很帥氣的臉開始發黑,但柳晗煙隻當沒看見。
“哼!
你會為這句話後悔的!
聽着,你永遠是我的人,沒有别的可能,半年後我将娶你過門。
”
蕭慎說着,目光順着她的視線瞥在蕭琰身上,輕蔑地搖了搖頭,“一個不足挂齒的廢物罷了,竟敢玷污你的眼睛,我去将他清理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