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鷹翎幾欲噴火的雙眸,聽到蕭琰這話卻不由頓了一頓,回想一下,當時蕭琰好像确實說過這樣的話。
隻是他當時隻以為所謂的外力就是引動天地之力。
所以他當時雖然意識到,蕭琰也許沒用全力。
但也并沒有十分在意。
因為蕭琰畢竟隻是僞神境,就算引動天地之力,助力也不會太大,在他的場域下說不定還會被反噬。
哪裡想到蕭琰所謂的外力,居然是這種他聞所未聞的東西。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個捆住他的繩子是個什麼東西,他堂堂神境居然眼看一道白光過來,連躲都躲不掉。
這東西就像有生命一樣,而且似乎有某種法則性的力量。
他想要躲,但天地力量卻在限制他。
眼睜睜的就被捆住了。
堂堂神境,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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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沒用了,隻能咬牙道:“要殺就殺,何必廢話?
!
”
隻是當這句話說出口,心中卻禁不住一陣莫名的悲哀。
與此同時,另一邊張河朝深淵自報家門之後,半晌沒聽見回應,正自忐忑,想着要不要再開口報一遍,卻聽見下方有人道:“你下來吧。
”
不由松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汗。
再次拱手道:“多謝神尊。
”
也沒有多想什麼。
神境雖然因為天地封禁,有着諸多限制。
但在天地規則允許的一畝三分地裡,神境這個“神”字卻不是白叫的。
他壓根也沒想過,那根本不是楚鷹翎聲音的這個可能。
但是一路往下,來到深淵下方卻不由一愣,他沒想到那原本應該是楚鷹翎容身之處,看到的卻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而且他一眼就認出了大長老周武、大将秦守義。
另外還有一個年輕男子,感覺有些眼熟。
仔細一看,張河心髒忍不住漏跳了一拍……蕭琰!
周武、秦守義,還有蕭琰,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
對了,楚鷹翎呢?
他目光一轉,又看見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看不清面目,但看身材應該是個女子,懷裡還抱着一隻胖大的黑貓。
肯定不是楚鷹翎,那是……難道真被屠氏那女人猜對了,大夏真的從域外拉攏到了某個神境?
最後他才看到了楚鷹翎,那一瞬間,他的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楚鷹翎堂堂一個神境,居然被人捆成了一個蠶寶寶一樣,躺在地上。
這什麼情況?
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河真是有點懵,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走,能跑多快跑多快,能走多遠走多遠。
但這個時候,大長老周武卻朝他看了一眼,張河瞬間打消了逃走的念頭。
不敢逃,但也不敢往前走,更不敢開口說話。
而周武看了他一眼之後,也沒再理會他了,其他人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
周武和秦守義都看着蕭琰和地上的楚鷹翎。
蕭琰則一臉淡漠的看着楚鷹翎,說着一些他聽得有些沒頭沒腦的話。
不過聽了一會,他也大緻聽明白了一些。
蕭琰等人果然是來拉攏楚鷹翎的,不,這種情況已經不能說拉攏了,說收編更合适。
而楚鷹翎給他的感覺,好像也不算是拒絕了大夏和蕭琰,似乎是有些轉不過彎,或者神境的傲氣讓他有些想要拿捏一下。
但結果卻被蕭琰一招給收拾了。
雖然聽明白了一些,但他心中卻更加駭然了。
楚鷹翎居然不是被旁邊那個疑似神秘神境的黑鬥篷拿下的,而是蕭琰拿下的?
!
這……怎麼可能?
他正自駭然,卻聽蕭琰似乎有些失去耐心,突然歎息一聲道:“哎,你這是何必呢?
楚鷹翎,老實說,我個人對你沒有什麼仇怨,甚至有些欣賞你。
但是如今這種情況,不管是我們還是宗門,應該都不需要一個變數。
所以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你想站在岸上看風景,然後等機會下注,甚至充當一下救世主,那是沒有可能的。
你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和我們合作!
否則,你就留下遺言吧,看在相識一場,而你又是這才天地之變下第一個隕落的神境。
也算是正式拉開一個時代幕布,注定要名留青史的人。
能幫你完成的,我盡量幫你做到!
”
蕭琰這話說的平淡。
但在場的人心中卻都忍不住一震。
甚至連燕山的天地似乎都有了變化,陡然間就是一副天地蕭殺,又風雷隐隐的氣象。
張河更是驚的雙腿發抖。
不過卻不是因為激動,也不是因為恐懼,而是一種更複雜更莫名的情緒。
甚至有點被蕭琰這句話中所隐含的霸氣和殺機給震懾了。
第一個隕落的神境!
一個時代的幕布!
以一個神境的隕落為一個時代幕布的開端,那幕布拉開之後呢?
張河仿佛已經看見了天地血雨,蒼生哀嚎的情景了。
而這樣一個開端的序幕,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個旁觀者和間接的參與者。
張河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感到激動,還是應該恐懼,但如果給他選擇,他甯願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同樣被這句話震懾住的還有楚鷹翎,他擡頭看了一眼蕭琰,憤怒的道:“神境可殺不可辱,這樣的合作還是合作嗎?
!
”
張河不知道楚鷹翎心裡在想什麼,但是聽到這句話,他就知道楚鷹翎大概死不了。
除非蕭琰鐵了心就拿他祭旗。
但顯然蕭琰并沒有這個意思。
果然隻聽蕭琰微微一笑道:“為什麼不能是呢,關鍵看你怎麼想?
”
而下一秒,隻見楚鷹翎好像咬了咬牙,然後憋屈的問出一句,“那你想要我怎麼做?
”
張河一聽這句話,心中微微歎了口氣,不知是感到遺憾還是替楚鷹翎悲哀。
神境很驕傲,很傲氣,但在生死面前,這個傲氣,也隻值一個台階。
蕭琰一聽這話立刻露出了笑容,随手一招,楚鷹翎身上的繩索瞬間飛回了他的手中。
然後一臉親切的上前将他扶了起來,甚至還殷切的替他拍了拍灰塵,一邊拍一邊抱怨道:“你看,早這樣說話多好。
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不能商量着來,上來就拒人于千裡之外,搞得我都下不來台……
你看這好好的衣服都弄髒了,不要緊,咱回頭換一套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