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陣法的詭異之處還在于他無法發出傳音,無法向蜀門呼救。
“該死!
你到底是誰?
”小幽青白的臉上滿是憤怒,他現在真的很想殺人。
“呵呵,莫急,老道掐指一算,你命中有劫,這是在助你渡劫。
”邋遢老道笑眯眯的,看起來面慈心善。
“無須你多事,趕緊放了我,否則斬你滿門!
”小幽怒不可遏,瞳孔中閃爍起血色。
邋遢老道貌似吓了一跳,但臉上還帶着笑:“小娃娃莫要這麼大的脾氣,氣大傷身,不值當不值當。
看你去向,是準備去天都嗎?
”
“是又如何?
”小幽沒好氣地翻了個大白眼。
“是的話就不能讓你去了。
”邋遢老道的表情嚴肅起來,“我看你與我有緣,算出那邊要隕落一名半神九重天,不想你出事。
”
“……”小幽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雖然陣法隻是困人的,并不能傷到小幽,但小幽也同樣出不來,陣法太詭異了,無論他用多在的力量闖陣都無濟于事,他就如同一隻被束縛在蛛網中的小蟲子,最終的結果隻能是被活活耗死。
半神九重天已經無限接近于神境,這個級别的強者的隕落會天降異相。
東北方向出現一道沖天血光,意味着真的有一位半神九重天隕落,小幽目瞪口呆,他這才相信老道士沒有撒謊,是真的應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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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
”小幽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我說的吧,現在你該相信我了吧。
”邋遢老道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笑眯眯的。
小幽重新打量他,赫然發現這老家夥深不可測,他完全看不透,這不合常理,他明白遇到高人了,再也不複先前的狂傲。
“前輩,我承認你說的對,那麼,現在你可以放了我了吧。
”小幽的語氣軟了下來。
“不行,還不是時候,你身上戾氣太重,我還得渡化你一番。
”邋遢老道大搖其頭。
如果蕭琰在的話,就能認出這正是他的師父柳若虛,老家夥神龍見首不見尾,成天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想他的時候他總是不在,不想的時候往往能突兀地出現,蕭琰更不知道老家夥無意中幫他攔下一個大敵。
也許不是無意,因為這條路是蜀門前往天都的必經之路。
當然,除了從空中坐飛機去的。
但有真本事的人往往狂傲,不屑于裝逼坐飛機,柳若虛攔截的就是這樣的人,至于飛去天都的那些漏網之魚,想來也折騰不起大浪,這不剛被搞掉一個嗎?
堂堂半神九重天,還是蜀門出來的強者,被人活活打死了。
放在之前說出去都沒人相信,然而現在卻成了血淋淋的事實。
“小幽失蹤,無常死了,豈有此理,大夏這是在向我宣戰嗎?
”蜀門主殿中,郁慕白的怒氣沖天而起。
“門主息怒,我這就差人去查。
”副門主史大法趕緊上前勸慰。
“哼,查什麼查?
直接帶人去踏平天都,大夏要是敢反抗,格殺勿論!
”郁慕白咬牙切齒地指着他,“這件事交給你辦,辦砸了不要回來見我!
”
雖然史大法是副門主,但地位和郁慕白根本沒有辦法比,他隻是一個辦事跑腿的,一切都是郁慕白作主。
“是!
”史大法抹着冷汗去了,他也不過是半神九重天,雖然離神境隻有一線之遙,但終究還是半神境界啊。
前車之鑒,他去了豈不也是送死!
所以,史大法心裡是一百個不情願,但郁慕白不管那麼多,給他下了死命令,他要是不老老實實去,帶着戰績回來,化神池準沒有他的份。
一想到化神池還有半年多就開啟了,史大法咬咬牙,硬着頭皮去調兵遣将。
大夏天都。
所有知道那場大戰内幕的人,無不把目光投向夏家,心情複雜,思緒萬千。
事先誰也沒想到,一個半神九重天的強者會殁于此戰,就算不是蕭琰所殺,但和他也脫不了幹系。
沈雪君是他的嶽母,現在沈雪君逃出天都,下落不明,蜀門肯定會震怒,肯定會來追責,到時候天都将掀起血雨腥風。
萬一蜀門遷怒天都其它人,那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所以衆人心頭都沉甸甸的。
“周大長老,這事你怎麼看?
”白眉老武修憂心忡忡地道,他也無心去地下秘窟修煉感悟武道了。
周武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複雜,他當然更想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可是能怎麼辦?
把蕭琰抓起來送給蜀門請罪?
那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行的!
要是大夏真那麼做了,大夏的根基就會動搖,國本也将由此受到沖擊,還有誰願意為大夏流血犧牲呢?
這件事擺明了就是武道世界上門欺負人,而蕭琰是被害者,特别是對方不請自來,連起碼的客套都沒有,更是說明他們壓根沒把大夏放在眼裡,這種紅果果的蔑視,任何一個有血性的人都不會接受!
周武也是有血性的,隻不過因為重任在肩,他的血性被現實硬生生地磨滅掉了。
看到蕭琰反敗為勝,周武的心裡是非常爽的,恨不得那個戰鬥的人是他自己。
連他自己都這麼想,其它人呢?
現在不光是天刃各部,大夏戰部也都保持沉默,他們在觀望,看至高長老會的态度,看他們怎麼對待蕭琰,怎麼對這件事定性。
而這非常重要!
所以,周武是最頭疼的一個,他很清楚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很可能傷了軍心,導緻大夏内部分崩離析。
人心,散起來容易,想重新聚攏起來,那就極其困難了。
毫無疑問,蕭琰的抗争令人敬佩,讓他成了衆口相傳的英雄。
尤其是在天刃和軍部這些崇拜英雄的地方,蕭琰的聲威簡直如同坐火箭般往上蹿,達到一個令人咋舌的高度。
毫不誇張地說,蕭琰一戰封神,已經成了很多武修心目中的戰神!
“唉,靜觀其變吧,蕭琰動不得,任何人都不許打他的主意!
”周武歎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一個字,獨自走進他的小院。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雖然不完全贊同周武的意見,但必須不折不扣地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