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人七柄劍,氣息強弱各不相同,造型樣式各異,但卻奇妙的相互輝映。
其他六柄劍還沒出鞘,但已經和那女子手中的劍隐約呼應了。
幾大宗門的一衆強者見此,都是一驚。
這樣的好東西居然有這麼多,而且居然還似乎是劍陣,這新宗門聯盟這麼富有嗎?
不過震驚之後,這些人随即卻是大喜。
蜀山的一名老者當先開口道:“諸位道友,這幾個孽障手中的劍,乃是我蜀山之物,當初被楚鷹翎那孽障盜走,今日正該我蜀山收回此物了。
還望諸位成全!
”
這瞎話簡直張口就來。
青城派的幾人最先不幹了,闵天柔一聲冷笑,“蜀山的人都是屠蘇蘇的親兒子嗎,怎麼都一樣會撒謊!
我們幾宗各有有什麼家底彼此比對方都清楚,這種丢人的瞎話說出來哄誰呢?
”
這女人說話真是夠惡毒的,這老者少說恐怕都有七八十,甚至考慮到修為可能更大,而屠蘇蘇才多大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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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像,那應該屠蘇蘇是這位的孫女啊。
可闵天柔這一句話簡直把整個蜀山都被罵了。
青陽子和她比起來差遠了。
一衆跟随而來的大小宗門強者差點都沒繃住。
幾大強宗的強者們就很不厚道的笑了,崆峒派的一名強者也道:“闵道友這話說得有點……咳,不過話糙理不糙,我們此番都是看蜀山面子上出手的。
蜀山不給我們一點補償也就不說了,還看見什麼好東西就說是自己的也未免太過了。
”
天山派衆人沒有說話,但意思也很明顯……成全?
不存在的。
隻有玉清峰的人很遲疑,他們雖然想要,但是知道不可能,最後咬牙道:“諸位道友,這套神劍我們玉清峰就不争了,隻是待會捕捉貓妖的時候,還希望諸位助一臂之力!
”
他們置身事外,衆人自然都沒意見。
不過蜀山等人卻被其他人擠兌的有些下不來台。
之前那老者一聲冷哼,旁邊另一名僞神境卻攔住他道:“諸位,之前是我師兄不是,不過這諸宗之中唯有我蜀山以劍為尊,諸位若肯成全,我蜀山……”
他話沒說完,青城派兩名男道中的一人就笑道:“我青城劍法也還不錯!
”
“甯虛子,你青城派一定要和我蜀山為敵嗎?
”
蜀山那名老者也被擠兌急了,居然直接把為敵的話都說出來了。
甯虛子卻怡然不懼,“呵呵,道兄這話我聽不懂了,不同意蜀山吃獨食就是為敵,若是這樣,我青城轉頭就走,什麼宗門聯盟也别再提了!
”
……
幾大宗門吵成一團,另一邊張钰等人都看呆了。
不止他們看呆了,就連廣陽宗的人都看呆了。
“什麼情況,怎麼還沒開打,就為了分贓的事先内讧了,還打不打了?
你們好歹也把東西搶到手再内讧啊,這玩意東西還在别人手上呢?
”
梁童都想去提醒一下這些高人們,可是到底沒敢?
一衆宗門弟子卻看着他,問道:“宗主,我怎麼看着這各大宗門不像是能赢得樣子啊,這也太……!
”
梁童臉上有些挂不住,勉強沉着臉道:“你們懂什麼,這正是自信的表現,你想想,如果不是自信,他們敢這樣嗎?
”
衆人一臉無語……行吧,你是宗主,你對。
不過我們咋感覺這不是自信,而是自大,是蠢呢?
而就在此時,性格有些暴躁的張钰卻受不了了,眼看着對方居然莫名其妙的吵了起來。
恍惚間就看到了之前矛山各個大姓的模樣,頓時不耐煩了,勃然大怒道:“你們這群蠢貨,有完沒完,想要你家姑奶奶的劍,你們也有這本事嗎?
”
她這一聲,倒是止住了幾大宗門強者的争吵。
矛頭一下子都指向了她。
蜀山那位老者當先一聲冷哼,“放肆!
小丫頭片子,你算什麼東西,我們說話也敢插嘴!
”
闵天柔也一聲冷笑,“真以為破我一道虛影就很強了嗎,不知所謂!
”
天山派的僞神境,淡漠的道:“草蟲螢火之光也與皓月争輝?
”
童豔嬌笑着搖搖頭,“好東西,可惜了!
”
好家夥一人一句,逼格瞬間拉滿。
張钰氣的不清,不知為什麼,她似乎最看不慣闵天柔,因為别的人的話她不太懂。
但這個女人卻在質疑她不夠強,這不能忍。
長劍斜斜一指闵天柔,“你,要死!
”
秦守義等人無語,心說,别人吵你急什麼,打起來才最好呢?
插嘴就插嘴吧,結果别人一還嘴,你又氣的不行。
不過,算了……
幾人的長劍也緩緩出鞘,目光也都看向了闵天柔,“掌劍堂七劍一體,既然她說你要死,那麼隻好麻煩你去死了!
”
七柄劍的禁文在這一瞬居然浮空而起,互相交織,八十四枚禁文不停的重構排列,并且迅速的排列成一個巨大的禁陣,然後迅速的向外擴張。
闵天柔本來不屑一顧,但見此情景,神色不由一變。
眼看着那奇怪的銘文大陣快速的朝自己蔓延過來,想要退,但是他們要操控量天尺,必須三人合力,一人根本承受不住。
但三人一起,行動就難免不便,急切之間也不好退,就在她遲疑之間,陡然感覺天空一暗。
三人神色都是一變,其中一名男道喝道:“師妹,破邪!
”
闵天柔反應過來,連忙一聲嬌呼,“玉尺量天,破邪!
”
随即将量天尺往空中一抛,雙手快速的掐訣,量天尺瞬間光芒大盛,但是黑暗卻好像無邊無際一樣根本破不開。
幾人神色都是一變,“這是場域,有神境出手!
”
“這不是場域,這是禁陣!
”
三人耳邊響起一聲輕笑,“算了,你們沒必要知道了……”
說話間,忽然一道劍氣毫無征兆的撲面而來……
三人又是一驚也來不及多想,闵天柔再次一聲嬌喝,“玉尺量天,破空!
”
量天玉尺竟瞬間化作一柄玉劍,似乎突破了空間一般,也自一劍斬了出去……
……
蕭琰沉入沼澤之中,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窒息感,甚至沒有壓迫感,隻是四周一片黑暗,他在這黑暗之中也無法控制自我,隻能随着一股吸力不斷的下沉。
不知過了多久下沉的吸力消失了,但是黑暗卻沒有消失,而且他似乎有點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
仿佛他自己也變成了這黑暗的一份子,好像被融化了,又好像是被打散了,成了小到無法測量的粒子狀态。
他禁不住有些恐懼,更有些擔憂。
恐懼源自生物的本能,習慣了身體的生物,陡然出于這種難以描述的狀态,無法不恐懼。
擔憂一邊是擔憂自己到底能不能進入所謂的荒域,一面卻是擔憂艾薇是不是也經曆過這些,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不過這樣的擔憂并沒有維持很久,因為很快,他便連意識也好像被分解了,雖然還存着,但卻一片混沌……
又不知過了多久,因為身體和意識都混沌之後,時間也就同樣混沌了。
反正在一段時間之後,他終于感覺到自己好像又被重構了。
意識,感知都逐漸回來了,然後他睜開眼,就看見了一個陌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