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往前走了一段,除了腳踩在厚厚的落葉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别無異常。
這裡甚至聽不到鳥獸叫,不知道是沒有,還是被什麼力量控制住了。
又走了一段,前面居然出現一座古老的茅屋。
它搭建在四棵大樹之間,非常簡陋,看起來已經荒廢了很久,沒有人居住。
但它的存在說明曾經有人在這裡居住過,這裡曾經是某個勢力的據點,隻是後來出現了一些變故。
蕭琰和亞瑪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茅屋沒有問題,可以繼續前進。
走到茅屋前,可以看到裡面空無一人,屋裡長滿了雜草,很淩亂,原來的幾件家具橫七豎八倒在地上,顯然是出過事情。
但應該沒有經曆戰鬥,否則這茅屋肯定早就塌了,大體上是有人生氣地摔了家具,然後離開了這裡。
具體是什麼情形不得而知,現在也無從追究。
有高大的林木遮蔽,下面非常陰涼,甚至可以說是陰森,這是陰氣極重的地方,生長的植物也和外界不一樣,都是蕭琰沒有見過的品種,他也從沒見過葬魂草,隻是憑直覺認為它不會在這裡出現。
既然是至陰之處才有可能滋生出葬魂草,那就意味着葬魂草非常罕見,要先找到這裡的至陰之處。
蕭琰的神念釋出,分析這裡的陰煞之力的分布情況。
與此同時,亞瑪也睜開慧眼,不停地打量四周,她也在尋找陰氣濃重的方位。
“那裡!
”就在蕭琰看向一個方位時,亞瑪也同時伸手指向那裡。
記住網址
兩人不謀而合,說明想到一起去了,當下不再遲疑,朝那個方向走去。
嗡嗡嗡!
幾隻小黑蟲圍着他們飛,像粘人的蒼蠅,很是煩人。
沒有遇到大型猛獸,偶爾可以看到遠處有奇形怪狀的獸類飛梭而過。
他們的判斷沒有錯,越往前走,陰煞之氣越來越重,瘴氣也越發濃郁,裡面的瘴氣和谷口的又有所不同,不是白色的,而是有點發黃,看起來很碜人,蕭琰判斷這是陰煞濃烈導緻的結果,因為他的血煞彎刀顯得有些興奮。
血煞彎刀喜好煞氣,在煞氣濃烈的環境中能自主吸收煞氣,這是它的一個特性,也是一種極罕見的成長性。
按照它現在的速度,如果能在這裡吸收到足夠的煞氣,它的品質或許會因此再上一層樓。
蕭琰甚至期待過它成長到一定程度,有可能會産生器靈,也就是像青銅鑰匙靈體那樣的特殊存在,那麼血煞彎刀的威力将成倍提升。
有器靈的武器和沒有器靈的武器,絕對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心念一動,索性取出血煞彎刀,讓它能更好地吸收瘴氣中的陰煞之力。
亞瑪看到這一幕,美眸中生起笑意:“你倒是一點不吃虧,走到哪都能占到便宜。
”
“這不叫占便宜,這叫利用一切機會提升自己,否則哪有實力保護你們呢。
”蕭琰一本正經地反駁她。
“切!
”亞瑪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一邊鬥嘴一邊繼續往前走,沿途遇到兩條比貓還大的壁虎,看起來非常碜人,但并沒有向他們發起攻擊,蕭琰用刀氣将它們趕走。
能不殺生就不殺生,這是蕭琰給自己定下的規矩,他相信冥冥之中的天道輪回。
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旦碰到必死之人或獸類,他也絕不會手下留情,就像鳳凰嶺的那頭大黑蟒,他是直接奔着它的命去的。
通過那場戰鬥,他信心倍增,現在敢于面對任何對手或困境。
前面越來越黑,加上瘴氣越來越濃,視線受到嚴重影響,伸手在眼前都看不清楚,連神念都受到限制。
“還有一個半小時。
”亞瑪這時很冷靜地提醒。
在帶氧軟面罩的保護下,她的安全沒有問題,也不需要分神應對瘴氣,因此能保持清醒。
“嗯,我們要稍稍加快速度了!
”蕭琰點點頭,手中的血煞彎刀直劈出去,一道血色刀芒在前面開路。
血色刀芒劈開濃濃的瘴霧,隐約間現出一條黑黝黝的密林通道,在樹木之間,有不少奇異的花草生存。
“慢!
”就在蕭琰準備加速往前走的時候,亞瑪突然叫住他,“不對勁,這裡不對勁!
”
她的語音未落,突然從瘴霧中出現幾道黑色的鞭狀影,朝他們這邊飛掠而至,如同幾隻巨大的觸手,鋪天蓋地要将他們包圍。
“什麼鬼東西?
”蕭琰低喝一聲,手中的血煞彎刀用力揮劈,數道刀芒激射而出。
在吞噬煞氣滋養之後,血煞彎刀的狀态非常好,發出的刀氣威能比之前激增,血光閃現中那幾道鞭影被擊退,四周恢複平靜,但危機并沒有解除。
“好像是一種修出真靈的植物。
”亞瑪皺起眉頭。
蕭琰默然點頭,靈植比靈獸罕見,也難對付得多,尤其是這種有攻擊性的靈植,往往具有強大的殺傷力。
他在域外戰場遇到過強悍的靈植,号稱殺人花,能夠将武者的精血抽幹,最終活活地抽吸成人幹,非常恐懼。
同等境界的武修,絕對不是靈植的對手,這點和靈獸不同,人類修者和同境靈獸拼的話還有一些機會,在靈植面前幾乎無解。
原因非常簡單,靈植會在它所生長的區域形成一種類似領域的壓倒性優勢,隻要進入靈植的領域範圍,天然受到它的壓制,一旦遠離它,又很難對它造成威脅。
尤其是那些根系發達的靈植,更是恐怖至極。
“你有辦法嗎?
”亞瑪見他沉默不語,有些不安地問。
她隻是具有天賦慧眼,真實的戰鬥力很渣,在這裡隻會成為他的累贅,如果連他都沒有把握的話,還不如暫時會退出去。
蕭琰朝她微微一笑:“放心吧,辦法總比困難多,靈植雖然厲害,看似無懈可擊,但它們的靈智非常低,大多是憑借本能在戰鬥,咱們作為智慧的人類,如果連它們都對付不了的話說不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