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太上這話雖然帶着三分嘲諷,但所說的卻是不中也差不多。
“他們做夢。
”
小張太上罵了一句,随即又追問三人,“那麼三位,也打算去投靠李曼那賤人嗎?
”
董王宋三人腳步不停,聽到他這話。
一直很少說話的宋太上,卻幽幽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道:“小張太上,其實有一句話我早就想說了。
李曼長老怎麼說也是我矛山弟子,說起來還是吾等晚輩,說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也不為過。
如今就算是政見不同,也不是深仇大恨,身為長輩,總在一個晚輩背後出口不遜是否有點太沒有風度了?
”
小張太上楞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但還沒說話,卻被老張太上一把拉住了,後者居然歎息一聲點頭道:“宋太上這話說的不錯。
說到底隻是政見不同而已,但為的卻都是矛山的傳序,而非私仇,恩怨,确實不應該出言不遜。
此事是小張太上的不是。
”
小張太上聞言目瞪口呆,詫異的看着老張太上,仿佛不認得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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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折騰半天就成了政見不同,心是一樣的了。
而且還成了他的不是了。
你是哪邊的?
董王宋三人聽到這話卻笑了。
“張太上言重了,小張太上的脾氣宗門上下誰不知道,一兩句無心之言,就算是李天師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
“師兄……”
“你閉嘴!
”
小張太上有些惱怒,還待要開口,卻被老張太上沉着臉呵斥了一句。
後者随即又笑着問董王宋三人道:“三位現在也打算這樣回宗門嗎?
”
董王宋三人聞言神色微微變幻,目光看着他,有些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所以并沒有立刻回答他這個問題。
反而反問道:“兩位有什麼打算呢,這麼這兩日,也不止求見了蜀山屠氏一人,青城,崆峒,也都嘗試過,張太上難道還要再做其他嘗試嗎?
”
說到此處,老張太上神色微微黯然,随即微微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就這樣回去不妥,我覺得我們應該再去一趟龍虎宗和正一門……”
“對,這幾宗和我矛山同氣連枝,都是呂陽祖師衣缽……”
聽到他這話,小張太上眼睛一亮,不過還沒有開口就被老張太上一眼瞪了回去。
後者随即再次一笑,對疑惑的三人意味深長的道:“我們這次說起來也是奉天師法谕出使的,總不能毫無建樹就這樣回去吧,不好交代啊……”
這下輪到董王宋三人眼睛一亮了,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道:“師兄所言有理,這樣毫無建樹,确實有愧天師所托。
不過師兄有多少把握能夠說服這幾宗呢?
明日可就是大典了。
”
“本來沒有把握,但蜀山等大宗的作為,卻讓我有了幾分把握,而且好飯不怕晚。
”
“有道理,那就一同往這幾宗走一趟。
”
幾人一拍即合,當即便調轉方向,徑直往龍虎宗和正一門、雁蕩山而去,好在這幾宗都和矛山相去不遠,倒也算是順路。
……
張河離了張家,返回到呂陽殿。
卻在門口再次遇到了張钰,不由微微一愣。
這女人之前明明往反方向去了,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
“你怎麼這麼慢?
!
”
誰知他還沒開口,張钰卻先發制人的一瞪眼,一副我等你很久了的表情。
張河更懵了,什麼情況,我好像沒讓你等我吧,你也沒約定過什麼吧?
可是張钰說完卻扭頭就邁步往呂陽殿内走,走了兩步轉頭見他沒跟上來,才又一瞪眼,不悅的道:“你還要楞到什麼時候?
”
張河這才回過神來,咳嗽一聲想要說句什麼,張钰卻再次自顧自的走了。
張河隻得邁步跟上,前面張钰卻還在碎碎念,“矛山真是沒人了,居然讓你這樣的呆頭呆腦的笨蛋成為長老。
而李曼居然把那什麼三個名額給你一個,想來果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張河跟着後面,也不知說什麼好,一擡頭卻恰好看到她的脖頸一片粉紅,不由一愣,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
兩人一路來到之前的偏殿,之前張钰一直都很強勢,一路都在不停的毒舌。
但到了這裡,張河卻注意到她明顯遲疑了,不由笑道:“張钰長老怎麼了,來都來了,怎麼還要退縮嗎?
”
張钰一聽這話,卻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瞪起了眼睛,“誰說我退縮了?
!
你那隻眼睛看見我退縮了……
我,我隻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想起什麼事,煤氣竈火沒關……張河心中吐槽一句,面上卻一臉原來如此的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都到這裡了,其他的事還是先放一放吧?
”
說着做了個請的動作,當先一步邁入偏殿的門,張钰咬了咬牙,還是跟着也邁了進去。
……
“蕭龍王,李長老,我将張钰長老請來了。
”
他們來到偏殿的時候,衆人都已經離開了,除了蕭琰和兩貓之外,便隻有李曼一個人在。
蕭琰也沒有讓其他人回避,但衆人卻都表現的非常自覺。
蕭琰也沒有阻止。
既然衆人都有了,此物不可輕易示人的印象,他也沒必要打破。
看到張河微微側身讓出背後梗着脖子,挺着胸,仿佛上台比賽的小公雞一樣的張钰。
李曼展顔一笑,“張钰長老來了就好。
”
可是張钰卻隻是揚着脖子一聲冷哼,一臉敵意的看了她和蕭琰一眼,“我來不是為了那什麼名額,我隻是想要看看他一個外人,怎麼敢大言不慚……”
“蕭龍王!
”
張河一看這丫頭又來這一套,而且蕭琰臉色眼見的有些不好看,連忙打斷了她。
随即又笑着傳音把他怎麼在門口遇到張钰,怎麼邀請她,又怎麼在門口再次“偶遇”的過程向蕭琰和李曼說了一遍。
李曼倒還好,顯然早就知道張钰的性格了,而蕭琰卻忍不住一臉神色古怪的看了這位張钰長老一眼。
我去,現實中還真有這種傲嬌啊?
這……
張钰雖然聽不到張河的傳音,但卻能感覺到波動,又見蕭琰一臉古怪的表情,不由勃然大怒,“張河,你在說我什麼?
”
“哪有,我是在說我和那幾家子弟見面的情況,哦,我這裡要說一下,我取得那幾家信任,并替他們傳消息,其實也是蕭龍王的意思。
本意是想要引蛇出洞,把他們手中的某些力量引出來打掉。
不過現在看來好像失敗了,沒想到蜀山等大宗的反應比我們矛山還要遲鈍,緩慢。
”
張河這樣一說,果然一下就轉移了張钰的注意力,從憤怒變成了目瞪口呆。
顯然蕭琰的這個操作超出了她的想象。
“這麼說,你一直都在騙我們?
”
卑鄙,果然卑鄙!